南音音漫無目的地亂逛,剛好走到一處草坪下,上麵有個爬滿藤蔓的秋千。

南音音靜靜地坐在秋千上,細白的手握著秋千上的藤蔓,一**一**地,身姿輕盈,發絲隨風微微飄動。

身下的秋千輕輕搖曳,發出悅耳的聲響。

底下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坪,翠綠的顏色仿佛能滴出水來,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微風拂過,草浪層層湧動。

南音音閉眼,此刻她隻想一個人靜靜。

或許早就覺得米婭和周寒瀟之間不似尋常朋友般的關係,真正看到兩人親吻時,內心隻有平靜。

可是她不能打破,不能質問周寒瀟。

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要逃出去,為自己的孩子考慮。

“站住!”

南音音聽到不遠處的動靜時,剛好睜眼。

一張髒兮兮,宛如乞丐的小臉映入眼簾。

男子身形高瘦,亞麻色的卷發粘膩在一塊,被身後的兩個高大的黑衣保鏢按在地上。

其中一個保鏢怕他亂喊,粗暴地捂著男子的嘴巴。

看到南音音,男子眼裏瞬間迸發出強烈的喜悅。

即使被保鏢捂著嘴。

南音音還是聽到了那兩個字:“老婆……”

在聽到男子氣若遊絲的兩個字後,南音音像是被雷擊中,大腦宕機,愣在原地。

保鏢似乎是發現了南音音。

兩人眼中皆閃過慌亂,先生說了,不能讓南小姐看見這個傻子。

保鏢強硬地拖著周逸景往外走。

南音音見狀,快速起身,“站住!”

保鏢轉身,訕笑:“南小姐。”

南音音小跑上前,推開保鏢。

保鏢沒敢攔。

這可是佛爺放在心尖上的人。

南音音顫抖著雙手,撥開男子臉上粘膩在一塊的頭發。

男子早已經淚流滿麵,臉上黑乎乎的,混著淚水。

琥珀色的琉璃眸映入南音音的杏眼,南音音顫音,“阿景……”

“嗚嗚……老婆……”周逸景不知多久沒說話了,嗓音嘶啞啁哳。

周逸景像是個沒人要的孩子一樣,湧入南音音的懷中。

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

像極了路邊的小花貓,可憐巴巴的。

一個勁和南音音訴苦:“老婆,我好想你,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他們好壞,把我關起來,黑乎乎的,看不見老婆。”聲音一抽一抽,一米八五的身子也跟著一顫一顫。

南音音心裏是有憤怒的。

但更多的是心疼。

南音音肩膀顫抖,手搭在周逸景的後背,身上的衣服黏膩膩的,“別怕,阿景,沒事了。”

南音音輕輕地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周逸景的後背,像小時候媽媽哄自己那樣,周逸景委屈了好大一會,終於安靜了許多。

周寒瀟接到保鏢信息後,快速抵達草坪,看到的就是眼前這樣一幅溫情的畫麵。

周寒瀟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雙手緊握成拳,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緊緊盯著眼前的人,憤怒的目光似能將人灼穿,仿佛在極力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火。

“夠了!”周寒瀟壓抑地開口,他好像又看到了兩個人**躺在一起的場景。

錢一跟在周寒瀟的身後,自然也看到南小姐和周逸景摟抱在一起。

隔著一段距離都能感受到寒爺的怒氣,仿佛極寒的冰川,讓人心裏直發怵。

了解寒爺的錢一知道,南小姐這是觸碰到寒爺的底線。

周寒瀟邁開大步,迅速來到南音音身邊,不由分說地一把扯過南音音。

他的動作果斷而霸道,強大的力量讓南音音瞬間脫離了原來的位置。

在看到周寒瀟的那一刻,南音音心裏的怒氣值瞬間到達了**。

被憤怒支配的她,手高高揚起,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弧線。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打破了寂靜。南音音的手掌重重地落在周寒瀟的臉上,那力量之大,讓周寒瀟的頭微微偏向一側。

淩亂的黑發蓋過眉毛,同時遮掩了周寒瀟藏在睫毛下的眼神,陰鷙,霸道,晦暗不清,像一團迷霧一樣深沉。

周寒瀟右邊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南音音的手在微微顫抖著,她的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時間也仿佛停止了流動。

保鏢和錢一驚噩地看著眼前意料之外的一幕,他們家爺……這是被女人打了?

兩個保鏢內心:完了,佛爺被打,南小姐肯定活不過今晚,佛爺不會順便把他們兩個也滅了吧,畢竟他們可是現場為數不多的見證者。

錢一則是識趣,內心沒兩個保鏢那麽多戲,吩咐兩個保鏢先下去,這顯然是寒爺的家事。

周寒瀟舔了舔嘴巴,有血腥味。

舌頭抵著右邊的腮幫子,有些腫。

“南音音,你真是好樣的!”

“周寒瀟,你明明答應過我的,不傷害阿景,現在這樣你要怎麽解釋?”南音音的肩膀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聽到南音音親切喊阿景,現在還因為一個男人打了自己。

周寒瀟臉色鐵青,雙眼通紅,“阿景?”

他緊咬著牙關,腮邊的肌肉緊繃著,發出“咯吱”的聲響。雙手緊緊握拳,指節泛白,微微顫抖著,仿佛隨時都會揮出一拳,砸向讓他憤怒的源頭。

“南音音,你為了一個男人,向我討一個解釋?”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周寒瀟的憤怒所感染,變得壓抑而沉重。

“你說過不會傷害他的!”

南音音的聲音逐漸嘶吼。

是被自己信任的人欺騙後的失望。

見南音音這麽護著周逸景,周寒瀟眼底的情緒越來越重。

醋意如同洶湧的潮水,在周寒瀟心中瘋狂翻湧。他猛地一步跨到周逸景麵前,速度之快讓人猝不及防。

周寒瀟死死地掐著周逸景的脖子,手上的青筋暴起,仿佛要將所有的怒火都通過這一動作發泄出來。

“小……小叔叔……”

周寒瀟沒帶麵具,周逸景此時才注意眼前的男人是他的小叔叔。

周逸景的臉漲得通紅,雙手徒勞地掰著周寒瀟的手,卻無法掙脫。

南音音見狀,心急如焚,聲音顫抖著喊道:“周寒瀟,快放手!你會把阿景掐死的!”

南音音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哀求,她用力去掰周寒瀟的胳膊。

然而,周寒瀟對南音音的勸說充耳不聞,反而聽到南音音為周逸景求情,心中的醋意和憤怒更加不可遏製。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凶狠,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覺地加重了。周逸景的呼吸愈發困難,眼睛開始翻白。

南音音急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哭著喊道:“周寒瀟,不要這樣,放開阿景,好嗎?”可周寒瀟仿佛陷入了瘋狂,完全聽不進南音音的話,隻是緊緊地掐著周逸景的脖子,像是魔怔了一樣。

一個月前的景象再次刺激著周寒瀟的大腦,看到南音音和周逸景躺在一起,身上遍布曖昧的青紫吻痕時,他恨不得將周逸景千刀萬剮,哪怕他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

後來要不是南音音求情,周逸景早就沒有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