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俊走了,就在武和薛斌的眼前大步的走了出去,而武和薛斌卻依舊沒有一絲動作,甚至連一絲的反應也沒有。

“三年是不是一眨眼的功夫?”武看著空『蕩』『蕩』的門外,淡淡的笑道。

“至少並不算很長。”薛斌冷冷的看著武,經過剛剛的那一場變故,他又變回了之前那個比冰咳冷的人。

“他是不是變了?”

“是。”薛斌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是不是該去南邊看看?”

薛斌聞言不禁微微動容,他當然知道武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麽。

“我看還是……”

薛斌的話並沒有說完,隻因武忽然衝著他甜甜的笑了出來,他知道這種笑容意味著什麽,更清楚如果他再接著說下會有什麽後果,隻因武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聽任何人的意見,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他。

“我該出去了。”

“去吧。”

薛斌看了眼依舊帶著甜甜笑意的武,緩緩的走出了房間,而就在他走出了房間的時候,他那冰冷的臉『色』也不禁變得更加凝重,這也隻因在他的眼前那七八個像極了屍體的人,而這些人自然也是南俊的傑作。

這裏是武的地方,所以他們也自然是武的人,而這幾個人薛斌自然不會不清楚,他們的身手都可以算的上不錯,然而南俊卻可以在他和武完全沒有一絲察覺之下輕鬆的解決掉,這又如何能不讓他為之驚歎。

………………

當墨簡再一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的瞳孔便劇烈的收縮了起來,然而他的第一眼看見的卻既不是武也不是薛斌,而是雪白的天花板。

這並不是他之前所在的包間,他還清楚的記得那裏的天花板是淺藍『色』的,那麽這裏是哪裏?難道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隻不過是一場夢?

在掙紮著想要坐起來的瞬間,他身體上那如同碎裂般的痛楚也告知了他,之前所的發生的並不是一場噩夢。

那這裏是哪裏?他又為什麽會在這裏?最重要的是他為什麽還能看見?而在他昏『迷』的這段期間到底又發生了什麽?

答案已容不得墨簡去想,隻因一道充斥著濃濃倦意的聲音已然在他的耳畔響起。

“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傳來的瞬間墨簡便在胸膛炸裂一般的痛楚中生硬的牛頭看去,果然不出他所料,說話的是李天鷹,在他旁邊並排坐著的還有正在靜靜看著他的張寶、羅烈、顧絕和已然睡著的田雞仔。

“你們……”胸部穿來的一陣碎裂感中,墨簡不禁滿麵痛苦之『色』的閉上了嘴。

“你不該說話,你傷的很重。”羅烈冷冷的看著墨簡,他的表情看起來是如此的平靜,隻不過他那冰冷的眼中卻升騰起一種火一般炙熱的光芒。

而張寶、顧絕甚至是李天鷹,他們的眼中無一例外的都在閃爍著這一種火焰般灼熱的光芒。

墨簡又怎麽會不知道他們此時的心情?而在他們眼中閃爍的也隻是源於他們內心深處那深深的憤怒。

他們是朋友,這個世界上或許對於朋友的定義會有很多種,但墨簡知道的卻隻有一種,為了朋友而不惜做任何事的朋友。

“我……”

李天鷹冷冷的打斷了墨簡的話,咬牙說道:“你的右手斷了,全身多處硬傷,所以別再說你沒事。”

墨簡自然無法在說下去,看著那一雙雙為自責與憤怒所糾纏的眼睛,他們之所以會在這裏隻是因為他,他們之所以會背負著這種沉重的心情也隻是因為他,就像他了解他們一般,他們也同樣的了解他,所以在這一刻,墨簡隻有淡淡的笑著,即便身體為痛楚所吞噬,亦不能阻止那一抹發自於內心的濃濃笑意。

“是南哥救了你。”

墨簡聞言不禁怔怔的看向李天鷹,他口中的南哥自然就是南俊,南俊為什麽會去救他?是不是因為南佳佳?

答案墨簡已不用去想,隻因他所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一個可能,但是他對南佳佳做出了那副嘴臉之後,為什麽南佳佳又還會找南俊去救他?

或許隻因她是個十分聰明的女孩,所以她一定察覺到了他的良苦用心,所以才會如此,但這卻也隻不過是墨簡的猜測而已。

那南俊又是怎麽找到他的?他所能想到的也隻有南佳佳在那之後跟蹤了他,但是仔細想想以她的個『性』絕不可能在受到了那番的羞辱之下還會跟著他,而且就算南佳佳真的跟著他也絕來不及通知南俊,但是如果南佳佳沒有跟蹤他,南俊又是怎麽找到他的?疑問就像一個雪球一般在墨簡的腦海中越滾越大。

“他說他早上會過來。”

墨簡這才放棄了腦中的疑問,向房間裏打量了起來,毫無疑問著充滿著消毒水氣味,放眼望去皆是白『色』的地方是間病室,那現在又是幾點?從他昏『迷』到醒來又過了多久?看著這明亮的光線和李天鷹、張寶等人那倦意十足的麵容,墨簡已經猜到他昏『迷』的時間絕不會太短。

“現在還不到五點,所以你可以繼續休息一會。”

墨簡怔怔的看著李天鷹,不禁苦苦一笑,人昏『迷』的時候自然是感覺不到疼的,但是人在昏『迷』之後所感覺到的痛楚卻像是累積在一起爆發一般的讓人無法忍受,而墨簡此時便屬於這一種情況。

“疼沒有關係,等你睡著了之後就不會覺得疼了。”

這實在是一句屁話,但是李天鷹又怎麽會知道墨簡此時的想法?墨簡滿是震驚的看著麵『色』冷峻的李天鷹,難道這小子在一夜之間學會了讀心術?

“我並不會什麽讀心術。”

當李天鷹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墨簡不禁傻了,難道這隻不過是一場夢?但是身體傳來的那令他崩潰的痛楚去告訴他這並不是一場夢。

“你既然不想睡,那你一定是餓了。”李天鷹說完便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向外走去,而墨簡在見狀之後不禁暗地裏鬆了口氣,不論誰身邊有個會讀心術的人,都可以算的上是一件讓人提心吊膽的事。

然而就當墨簡心裏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門口處便再次傳來了李天鷹冷冷的語聲,而墨簡剛放下的心又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這不是夢。”

看著墨簡的表情,顧絕不禁淡淡的笑了笑,“你不用怕,他確實沒有讀心術,這隻不過是他一夜苦思的結果。”

李天鷹為什麽要花一夜的時間去想這些無聊的事?墨簡並沒有問,也不需要問,隻因羅烈仿佛也學會了讀心術一般的看穿了他的疑『惑』。

“因為這是他唯一可以發泄的方式。”

墨簡靜靜的看著平靜的有些悲傷的羅烈,他知道,羅烈口中的他指的並不是李天鷹一個人,而是他們四個人,為了讓自己不去憤怒,他們所能做的隻有這近乎悲哀的方式使他們保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