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開!”巨大的吼聲響起的同時,圍住墨簡的七八名少年也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而那個手持鐵棍的少年,此刻也滿麵扭曲猙獰之『色』的將手中鐵棍化作一抹猩紅的黑影向墨簡的頭部襲去。
‘砰!’鋼鐵與骨骼沉悶的交鳴聲落下的同時,靜寂再一次回歸,無聲的壓抑之中,每一個少年都滿懷著希望的向那個染血的惡魔投去。
然而當他們看清眼前惡魔現狀的同時,恐懼也再一次將他們的麵容所凝固,鐵棍當然就落在墨簡的身上,但鐵棍卻並沒有擊中他那低垂的頭部,而是為他那高舉的左臂所攔住。
即便是手臂這也絕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痛楚,隻因單從他那瞬間腫脹的手臂表麵便可以得知,他的骨骼一定受到了重創。
但奇怪的是,墨簡非但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甚至連動都沒有動過的依舊低垂著頭,難道在他擋住這一擊的時候,已經徹徹底底的昏了過去?
“去死!怪物!惡魔!去死啊啊啊!”炙熱的淚水在少年那為恐懼所凝結的麵容中滑落,顫抖而恐懼的吼聲中,少年高舉著手臂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的鐵棍再次向墨簡揮去。
夾雜著隱隱雷鳴的鐵棍眼看就要落在了墨簡的頭部,如果這一擊打中,隻怕墨簡很難再有以後這兩個字可言。
然而讓所有人為之震驚的是墨簡居然並沒有昏過去,在飽受著那些足以另一頭大象為之昏厥的打擊之中,他居然還保留著意識。
在鐵棍即將落在他額頭之際,他緩緩的抬起了頭,而在他抬起頭的一瞬間,幾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股瘋狂而凜冽的殺意。
而其中最為震撼的還要數他眼前那個揮舞著鐵棍的少年,隻因他真真確確的看到了那一雙眼睛,看到了那一雙因嗜血而興奮的泛紅的眼睛。
濃鬱的恐懼之中,他的動作不僅也隨之一緩,而就在著短暫的令人無法察覺的一瞬間,那個惡魔便在他的視線之中陡然消失不見。
驚恐,那張淚痕未幹的扭曲麵容中陡然升起了一抹濃鬱的灰『色』,而就當他看到了那一雙閃爍著興奮紅芒的瞳孔時,他的下顎也傳來了一股將他意識徹底粉碎的衝擊。
飛翔是一種美妙而不可言的感覺,然而少年在飛起的瞬間,卻隻感覺到了痛苦,強烈的足以令他瘋狂的痛苦。
肢體與地麵的撞擊中,一雙雙凸出的眼睛帶著濃鬱的恐懼難以置信看著眼前的一切,墨簡再一次從原地消失了,而當少年們捕捉到那道與地麵親密接觸的身影時,也陡然看到了那個手持鐵棍瞳孔赤紅的惡魔。
他在微笑,咧開鮮紅的唇角,用那森白的利齒吐『露』出一種興奮而殘忍微笑。
‘砰、砰、砰!’鈍器幻化為一抹抹幽影閃現,沉悶的撞擊聲下,一抹抹血『液』飛濺,每個人都可以清晰的看見那足以令人心智喪失的微笑,與那地麵上少年那不停抽搐的軀體。
一連串鐵與骨的撞擊之後,墨簡這才緩緩的停了下來,而當他微笑那一群顫抖的少年時,一股刺鼻的惡臭也在人群之中散發。
失禁的並非隻有一人而是一群人,每一個人都已在著凜冽的殺氣中停止了呼吸,恐懼就像一隻猛獸般撕咬著他們纖細的神經。
‘砰。’微弱的聲響中,一名少年再也無法承受這非人的恐懼,硬生生的昏了過去,而剩下的那六七個少年,則隻有如同待宰的羔羊般靜靜的看著惡魔緩緩的走來,他們當然想過要逃,然而此刻他們的雙腿已全然不聽使喚。
“啊!”顫抖的怒吼中,一個少年再也無法承受這令人窒息的空氣,大吼著向墨簡衝了過去。
幽影閃現,沉悶的撞擊聲中,少年麵『色』扭曲的栽倒在地,踐踏,無情而殘忍的踐踏,每個人都可以看出那一隻腳是多麽的有力,僅僅是幾下,少年的麵容便猶如一個被打爛的番茄般讓人無法辨別。
“怪物,我和你拚了!”顫抖的怒吼聲炸裂的瞬間,殘存的所有少年也同時向墨簡衝了過去。
或許此刻他們已不再是為吳氏兄弟所賦予的恐懼而戰,而是作為一個人為了活著而戰,隻要墨簡不倒下,他就絕不會放過他們。
更為猛烈的拳腳瞬間便將墨簡所吞沒,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個全身傷痕累累已沒有一絲玩好皮膚的惡魔,在這瘋狂的拳腳之中,竟然依舊吐『露』出那一抹興奮而殘忍的笑意。
幽影閃現,沒有慘呼、沒有哀嚎,有的隻有噴灑而出的血『液』與那應聲而倒的軀體,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互毆中,僅僅是短短的一瞬間,少年這一邊便僅僅隻剩下一人,而墨簡卻依舊拖曳著搖搖晃晃的軀體,帶著那一抹令人崩潰的瘋狂笑意,緩緩的走去。
人類最為原始的慘呼落下的瞬間,最後的那一個少年也緩緩的倒下,而在這一刻,墨簡也終於抬起了頭,看向了不遠處的吳氏兄弟。
閃爍著殺意赤.『裸』『裸』殺意的視線注視下,誠如吳氏兄弟這般凶狠的角『色』也不禁腳底生寒,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吳天暴起一身寒栗的看著那些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將草坪填的滿滿的那一道道身影,不禁壓低聲音小聲說道:“哥,情勢不妙,我們是不是……”
吳天的話語在吳法那一雙血紅而猙獰瞳孔注視下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吳法死死的咬緊牙關,發出一陣陣‘咯、咯’的摩擦聲。
“你看他!現在連站都站不穩,還想要打!那就陪他打,打到他死透了為止!”
吳天靜靜的看著異常猙獰的吳法,他們是孿生兄弟,所以他完完全全的體會吳法此時的內心世界,吳法此刻雖然看起來十分憤怒十分的凶狠,但他卻可以看出,吳法在害怕,即便是在麵對童慶那隻可怖怪物時,也未曾如此恐懼過的懼怕著那個正搖搖晃晃向他們走來的身影。
而吳法之所以會不走,之所以要去麵對,也隻因他同樣清楚隱藏在他心中的這份恐懼,但也正因吳法沒有辦法去接受,所以他才會選擇去用自己身體去證明一切。
隻不過這一次吳法或許錯了,隻因在吳天身體內那殘存的動物本能告知他,眼前那個連站都站不穩的人,遠比他們曾經麵對的任何對手都更為的可怖,或許真的如之前的神燈精靈所說,在他們眼前的一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嗜血的惡魔。
吳天靜靜的看著吳法那扭曲的麵容,他眼中的擔憂在不為人知的瞬間消失,或許他可以強行帶吳法逃離,然而他卻明白,如果他這麽做,勢必會比殺了吳法更為的令吳法難以接受,此刻,在那濃鬱的恐懼與愈發『逼』近的殺氣中,他赫然咬緊了牙關,掏出了背後的匕首,全神貫注的緊緊鎖定那漸漸走近的搖曳軀體。
也就在吳氏兄弟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墨簡身上的同時,十三、十六那邊慘烈的戰鬥也進入了尾聲,隨著十三最後的奮力一擊,殘存的那個少年也隨之應聲而倒,而十三此刻也體無完膚全身脫力的撲倒在了早已倒下的十六身旁,此刻連挪動一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近30名的少年,隻是在短短的一會功夫便盡數躺下了,其中十三、十六對付了大概十餘人,剩下的則全部躺在了完全失去了理智的墨簡手中,而在十三、十六以及吳法吳天的神燈精靈們全都倒下的這一刻,已然到了墨簡與吳氏兄弟最終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