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有素的駱駝慢慢地往前走著。

白馬喝了水後,又來了精神,長長嘶鳴了一聲。

拓桑忽然發現前麵有一堆模模糊糊的東西。他打馬飛奔過去,是一匹死馬的頭露在外麵,掀開沙子,正是真穆帖爾和一名侍衛的屍首。

他看了看兩人身上的傷痕,正是君玉的“追飛”所為。顯然君玉最終還是殺了真穆帖爾。他鬆了口氣。

後麵,一人一馬焦慮地追上來。他聲音嘶啞,雖然水囊裏還有大半的水,卻每天克製著隻喝幾口,他也不知道這尋找還能堅持多久,生怕在沒有找到人之前,自己先渴死了。

拓桑回頭,那人加快腳步趕了上來,正是朱四槐。

朱四槐早在川陝路上的押解途中就已認識拓桑,他看著拓桑,遲疑了一下,也顧不得敵對的身份,立刻道:“我家公子也在沙漠裏消失了,他追了君元帥去了……”

拓桑拋給他一袋水,看他喝下幾大口後停下,才問道:“朱渝什麽時候追上去的?”

朱四槐心裏一沉,卻不得不實話實說:“二公子說要追殺真穆帖爾和君元帥,就在他們後麵不遠,肯定會追上的……”

他一直忐忑的是,朱渝這些日子以來,對君玉恨之入骨,兩人若真的廝殺起來,肯定會兩敗俱傷:“現在真穆帖爾已死,不知二公子有沒有和君元帥動手……”

拓桑想了想,沒有開口。

前麵有一團黑影。拓桑立刻奔了過去,卻完全呆住,那是大黑馬的屍體,是君玉的坐騎。大黑馬頸項上有道深深的劍痕,是被殺死的。

拓桑仔細觀察那傷痕,那正是君玉使用的“追飛”所為。大黑馬身上的肉被割了一些,顯然是君玉殺了馬充饑解渴。他再仔細查看一遍,馬死的時間當在五六天左右。

他心裏一喜,這麽久以來,終於有了君玉明確的消息。如此炎熱的大漠,君玉沒有坐騎沒有水,絕不能白天趕路,徒步也不能走出很遠,想必就在這附近。

朱四槐見是君玉的坐騎,仍舊沒有朱渝的絲毫蹤影,焦慮地道:“我四天前發現了二公子的汗血寶馬屍體,看傷痕和勁道,是二公子自己殺死的,而且已經死了十幾天了。”

“哦?!”

“朱渝自己殺了馬?那馬是否全屍?”

“正是。二公子殺了馬,又沒有水。可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想尋回他的屍骨都難……”

拓桑又看看大黑馬被割掉了很多肉的屍體:“朱渝沒有死!”

朱四槐見他的語氣如此肯定,狐疑地看著他:“那他?”

“他一定和君玉在一起!我們得趕緊找到他們,再找不到他們就真要死了!”

朱四槐不由得鬆了口氣:“好,我們繼續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