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症與性變態 毋庸置疑,反對我這種觀點的大部分人認為,我在精神神經症的症狀中分析出的性行為是正常性本能的結果,然而,精神分析的研究卻並不限於此。它表明,這些症狀絕不是以犧牲“正常”的性本能為代價的——至少不是以它為唯一或主要代價的。如果它們可以在意識的幻想中及行為中得以直接表現,那麽,還可以性變態的形式表現出來(從性變態的廣義上講)。因此,這些症狀的形成部分是以非正常性活動為代價的;可以說,神經症是性變態的負麵表現。[50]
精神神經症的性本能展示了我們所研究過的所有變異,包括正常與變態**的變異。
1.所有神經症的潛意識心理生活(無一例外)均顯示出變態的衝動,將力比多固著於同性之上。當然,若沒有深入的研究,要證明這種因素在決定症狀時的重要性是不可能的。我所堅持的不過是,他們總有性變態的潛意識趨向,這對於解釋男性癔症尤為適切。[51]
2.在精神神經症的潛意識趨向中,可以追溯到性行為的所有解剖學變異。這表明,正是這些趨向導致了症狀的形成,在他們當中,最常發現的便是口腔與肛門黏膜代替性器之用。
3.在精神神經症的症狀形成中,某些“組元本能”(component instinct)[52]。起了特別突出的作用,它們往往成對出現,並不斷引出新的性目的,如窺視本能與**癖、主動與被動的殘暴本能。後者是理解症狀的“痛苦性”(suffering)的基本的條件,它幾乎總是部分地主宰了病人的社會行為。同時,正是通過力比多與殘暴本能的結合,愛才轉化為恨,柔情才轉化為敵視,這構成了許多神經症的特征,偏執狂者更為普遍。
某些特殊事實更增強了這些發現的有趣性。[53]
1.如果我們在潛意識中發現一種能與其對立麵匹對而存的本能,其對立的本能必然也在活動。這就是說,每一個主動型性變態表現都有一種被動表現相對而伴:潛意識中的**癖同時也是窺視癖;受施虐衝動壓抑的人,在決定其症狀的因素中必然也存在受虐傾向的根源。我們在此闡述的和我們在“主動型”性變態中所發現的完全一致,這的確引人注目。但在實際的症狀中,對立的傾向中隻有一方占據主導地位。
2.在任何明顯的精神神經症中,很少發現單一的性變態本能,而總是多個並存,且可規律地發現它們的蹤跡,然而,每一特殊本能的發展程度卻是獨立的。關於“主動型”性變態的研究,再一次為我們提供了它的確切對立麵知識。
五、組元本能與快感區[54]
若我們將對主動與被動性變態的研究所得放在一起審視,就似乎有理由把它們視為若幹個“組元本能”,它們不具有本能的最基本性質,還需做進一步分析。[55]所謂“本能”,僅指軀體刺激的心理表征,以區別於來自外部的單一興奮。因此,本能是介乎心理與生理之間的邊緣概念之一。關於本能本質的最簡單和可能的假設是,本能本身並無什麽實質可言,說到心理生活,隻可將它視為衡量心理活動的尺度。隻有通過與身體的關係及其目的,方可將本能區別開來並賦予其實質。本能源於器官的興奮過程,其根本目的在於消除器官刺激。[56]
關於本能的理論還可做出更進一步的假設,這就是身體器官的兩種興奮建立於不同的化學性質之上,其中一種興奮可描述為性的,所關聯的器官謂之“快感區”,“組元本能”即源於此。[57]
快感區的作用極易在賦予口腔與肛門重要性的性變態中發現,這些器官從各個方麵看均酷似性器的一部分。在癔症中,身體的這些部分與黏膜的鄰近部位變成了新的感受區,神經分布亦有所改變,其過程類似於**(erection)[58],好像實際的性器在正常性過程中的興奮一樣。
在所有的精神神經症中,作為性器附屬物及替代的快感區的重要性,在癔症中表現最為顯著。但這不意味著在其他疾病中就並不重要,而且因為它們較難辨認,比如在強迫症及偏執狂中,形成症狀的心理器官遠離控製軀體的特定部位,強迫症中這些衝動的突出意義在於,它所產生的新的性目的似與快感區無關。此外,在窺視癖和**癖中,眼睛便是快感區,而在性本能中滲入痛苦與殘暴的情形下,皮膚則充當了快感區的角色——皮膚的特定部分變成了分化的感受器或變成了黏膜,成為獨特的快感區。[59]
六、精神神經症中性變態盛行的原因
上述討論或許會對精神神經症的性活動產生錯誤理解,它給人的印象似乎是,精神神經症者注定要在性行為上變態並遠離常人。的確,這些病人若從“變態”一詞的廣義上講,存在著身體上的非尋常變態趨勢(排除強化的性壓抑程度與過盛的性本能)。然而,對於一些輕度病人的研究表明,這後一個結論未必可行,至少在判斷其病態形成的過程時尚有其他的因素不容忽視。大部分精神神經症者,或是在青春期後正常**的壓力之下患病的(壓抑主要用於反抗正常的**),或是在力比多無法獲得正常滿足時致病的。在這兩種情況下,力比多像主流受阻的河流,向久已幹涸的支流流去。同樣,精神神經症者強烈的變態傾向(雖然是消極的)也是由支流所決定的,其功能便被強化。事實上,一個人之所以會脫離常態,除了自由受限、正常的性對象無法得到及正常性行為發生危險等外在因素必須考慮外,作為性壓抑的內在因素亦不應忽略。
由此可見,不同的神經症者,行為必然迥異:有些人具有先天強烈的變態傾向;有些人則是在力比多被迫離開正常的性目的和性對象之後不得不更多地轉向旁門左道的必然結果。將事實上相互聯合的兩種力量視為對立是不正確的。隻有在身體與經驗同向而行時,神經症才能有極強烈的表現。身體異常者,或許不必借助經驗之力;而身體正常者,亦可能因為生活的強烈打擊而變成神經症(巧合的是,這種先天與後天病因學的重要性觀點也適於其他情況)。
然而,如果我們堅持認為,性變態強烈發展的傾向是精神神經症體質的特征之一,那麽,我們就能依據“快感區”或“組元本能”先天數量的多寡區分出許多體質。然而,在變態體質與疾病的特定形式之間是否存在一種特殊關係,如同該領域的其他問題一樣尚缺乏探討。
七、幼兒性欲特征的提示
一旦證明了變態衝動在精神神經症症狀形成中的作用,那麽,可以稱之為變態者的人數必然劇增。這不僅因為神經症者就數量而言極多,而且可以說,就神經症者的表現而言,他們與正常人本來就有著無法分開的聯係。無論如何,莫比斯(Moebius)確鑿地認為,所有的人在某種程度上均是癔症患者。因此,性變態者的普遍存在促使我們設想,趨於性變態的體質並非少見,而是正常體質中的一部分。
究竟性變態決定於先天因素,還是如比納(Binet)在分析戀物癖時一樣,將其歸結為偶然的經驗,仍然是有爭議的問題。我們的結論是,性變態的確存在著潛伏的先天因素,但每人都有先天因素,隻不過強度不同,在生活的影響下會有所增強。問題的關鍵是性本能的先天體質根源。在有些人中(性變態),這些根源可能變成了性活動的實際渠道,另一些人則對它進行了並不充分的壓抑,並以症狀的形式迂回地吸引了相當部分的性能量;在這兩種極端之間,存在著最有利的類型,他們通過有效的節製或其他的變化過上了正常的**。
當然,我們還須指出,這種包含所有性變態基因的先天體質,隻能在孩子身上發現,盡管所有的本能表現尚不強烈。一個漸趨成型的設想是,神經症的性活動停在或返回到了嬰兒形態。這樣,我們的興趣就轉向了兒童的**,我們將追溯一下是使嬰兒的性活動變成了變態的、神經症的或正常的**的影響因素到底有哪些?
第二篇 幼兒性欲
對幼兒期的忽視 關於性本能,流行觀點的一個特征是,人們認為兒童期並無性活動,直到青春期它才覺醒。然而,這可不單單是一種簡單的錯誤,而且會造成嚴重的後果,即我們對**基本條件的茫然無知。關於童年期性形成的徹底研究,或許有助於我們揭示性本能的基本特征、發展曆程及根源。
顯而易見,致力於對成人的特征與反應做出解釋的學者們,過多地將注意力集中於個體祖先的遠古階段;也就是說,過多地強調了遠古期對遺傳的重要性,而忽視了個體的發展即童年期的重要性。當然,我們完全可以設想,童年期的影響更易理解,並比遺傳更值得我們思索。[60]的確,在關於性活動的文獻中,偶爾也會發現關於幼兒的早熟性性活動,如**、**及類似於**的活動。但這些常被視做意外、怪事或駭人的早發性墮落。據我所知,迄今尚無一個學者清楚地辨別出童年期性本能的規律性,在關於兒童發展的眾多著作中,“性發展”一章總是棄之不顧。[61]
幼兒的遺忘在我看來,造成以上奇怪的忽視現象的原因,一部分由於作者成長過程中對正統思維的屈從,另一部分由於同樣尚待解釋的心理現象。我認為,對大部分人而言(雖然不是全部),這種奇怪的遺忘覆蓋了童年期的前6年或前8年。因此,雖然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對此疑慮重重,但我們對這種遺忘的事實已習以為常,人們告訴我們,我們是在幼兒期的後階段才有對事物的不甚清楚和殘缺不全的回憶,並且對所得印象產生活躍的反應;同時我們還可以像成人一樣表達痛苦與歡樂,也可表現出我們的愛、嫉妒及其他強烈的情感,成人還會根據我們的言談,判定我們具有明智的判斷力。而我們一旦長大成人,竟對此變得一無所知!我們的記憶為何如此落後於其他心理活動?其實不然,我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隻有童年時期,獲取和再現印象的能力才是最強盛的。[62]
另一方麵,通過對他人的心理研究,我們必然相信,我們所遺忘的印象,實際上在心理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跡,並對此後的整個發展起了決定性作用。由此可見,童年期的印象並非真正的遺忘,而是如同神經症的遺忘一樣,隻能有近期記憶,由於壓抑的作用,這些印象的基本方麵已離開意識。但是,是什麽造成了童年期印象的壓抑呢?誰能解開這個謎,當然也便能夠解釋癔症遺忘的原因。
同時,幼兒的遺忘這一事實,使我們能從新的觀點對兒童與精神神經症的心理狀態做出比較。在前麵我們已涉及到這一問題,即精神神經症的性欲或者滯留在幼兒期,或者又返回到幼兒期。那麽,幼兒的遺忘是否也與童年期的性衝動有關呢?
此外,尋找幼兒期的遺忘與癔症的遺忘之間的聯係,絕不是一種文字遊戲,對由於壓抑而造成的癔症性遺忘,可做出這樣明晰的解釋:患者已有某一現象的記憶,隻不過是意識不到的;由於聯想而將這一現象吸引過來,但壓抑卻將此排出意識之外。[63]因此可以說,沒有幼兒的遺忘就不會有癔症的遺忘。
因此,我相信,幼兒的遺忘之所以使人仿佛回到了史前期,並對自己**的初萌全然無知,這是因為,就性發展而言從未賦予童年期以重要意義。要填補知識的這一空缺,僅靠單個人是力不從心的。從1896年開始[64],我就堅持童年期在**重要現象起源中的重要性,此後,我從未停止過對幼兒期性問題的強調。
一、童年的性潛伏期及其中斷
關於童年期異常與例外的性衝動,以及神經症者顯露的關於童年期的潛意識記憶,已有了層出不窮的報道,這使得我們可以對這一時期的性行為作出描述。[65]
性衝動的基因已存在於新生兒身上,並持續發展一段時間,然後才漸漸地被壓製下去。當然,性發展還會因階段性特征及個體的特征出現中斷,這似乎是毫無疑問的。然而,我們對這一發展曆程的規律性與階段性卻一無所知,兒童的**似乎在3歲或4歲時才可觀察到。[66]
性抑製 正是在這段潛伏期的整個過程或部分過程中,形成了一種阻止性本能發展的心理力量,它如堤壩一樣阻止了性本能的奔流,這些力量包括厭惡感、羞恥感、倫理及道德的理想要求。從這些文明化了的孩子們身上,人們得出的印象是,這些堤壩的構成是教育的結果。毫無疑問,教育確實對此起著作用,然而,事實上,這一發展過程是由遺傳決定和固定的,有時在毫無教養的條件之下也會發生。如果教育順應身體機能的發展,並使其變得更加清楚和深刻,那麽,教育就可以適當地發揮功效。
反向形成與升華 這對個體文明的提高與正常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的結構因素是怎樣形成的呢?它們也許是以幼兒的性衝動為代價。因此可以說,即使在潛伏期,這些衝動活動也未停止,隻不過其能量全部或部分地離開了性目的而轉向他用。研究文明的曆史學家似乎都認為,使性本能的力量脫離性目標並把它們用於新的目標——這個過程應該被稱為“升華”。在此需補充的是,同樣的過程對個體的發展也起了作用,而這一過程起始於童年的潛伏期。[67]
由此就可形成一種關於升華過程機製的觀點了。一方麵,性衝動在童年期不可能利用,因為生殖功能後延了,這便構成了潛伏期的主要特征。另一方麵,這些衝動似乎又是倒錯的,即它始於快感區和源自本能(從個體發展的角度看),但卻隻能產生不愉快的情感。結果,為有效地壓製不愉快,便喚起了相反的心理力量(相反情感),即我前麵提到的心理堤壩:厭惡、羞恥與道德。[68]
潛伏期的中斷 既然潛伏期或延遲期的實質還僅是假設,且極其模糊,那就沒有必要沉溺其中不能自拔了。但我們可以證據確鑿地指出,嬰兒性活動的應用代表著一種教育理想,個體在發展的某一點上會有相當程度的差異性,有些回避升華的性活動會有所突破,有些則持續於整個潛伏期,直到青春期才強烈地暴露出來。凡注意到幼兒性活動的教育家,似乎同意了我們的觀點,認為道德防禦力量的建立是以性活動的犧牲為前提的;他們甚至知道,性活動使得某個孩子無可教誨:由於孩子無法戰勝它,所有的性表現便被視為“壞”的。與此相反,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將注意力指向這些令教育家害怕的現象,我們期望在他們的幫助之下,能夠發現性本能的原始情形。
二、幼兒性欲的表現
吮吸拇指(thumb-sucking)我將以吮吸拇指(以吸為快)作為兒童性表現的例證加以討論,理由後述(匈牙利的兒科醫生林德納[Lindner]對此做了精辟研究,1879)。[69]
吮吸拇指通常出現在嬰兒早期,但也許持續至成熟,甚或終其一生。這是嘴(或唇)的一種節律性重複吸吮動作,這一過程無疑是出於營養需要。嘴唇的一部分、舌頭及其他可觸及的皮膚部位(甚至腳趾)都可成為吮吸的對象。此時,抓物本能(grasping-instinct)也已出現,並同樣節律性地抓自己的耳垂或其他人身體的一部分(抓耳朵最普遍),其目的同上麵的相同。吮吸可成為一種全神貫注之狀,或引人安眠,或引發一種性**的動作反應[70],經常伴有對身體敏感部位(如**或外**)的按摩,很多孩子由吮吸轉向了**。
林德納本人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些活動的性本質,並不加任何條件地予以強調。[71]在幼兒園,吮吸常被歸為兒童的“性調皮”之類。然而,許多兒科醫生及幼兒專家卻極力反對這種觀點,這部分是因為他們混淆了“性”和“性器”(genital)。他們的反對提出了一個無法回避的難題:兒童性表現的基本特征究竟是什麽?在我看來,精神分析的研究已使我們對這種現象的前後關係有了明晰的了解,吮吸拇指是性的表現之一,並成為我們研究幼兒性活動的基本內容之一。[72]
自體性欲 我們有責任對此做出徹底研究。必須堅持的是,這種性活動的最突出特征表現為,本能指向他人,卻從自身獲得滿足。我們用“身體性欲”代表它,頗含快樂之意,該術語由靄理士(1910)所創。[73]
此外,顯而易見,一個兒童沉湎於拇指吸吮,是為了尋求一種他所體驗並且記住的快感。最簡單的方式便是有節律的吮吸皮膚的一部分或黏膜以獲得滿足;同樣不難猜測的是,它也會出現於孩子力求恢複快樂經驗的時候,吮吸母乳或替代品是使孩子得此快樂的最早和最重要的活動。在我們看來,孩子的嘴唇像一個快感區,熱奶的流入無疑會帶來快感,快感區的滿足最初與營養需要的滿足不可分離。性活動的最初功能,旨在服務於自我保護,直到後來才變成獨立的。[74]當一個嬰兒滿意地離開母親的**,臉頰緋紅、笑臉盈盈地進入夢鄉時,誰也不會否認這很像成年人性滿足後的表情,隻不過此時不斷重複性滿足的需要已區別於營養需要。當長出牙齒,吮吸被咀嚼所替代之後,這種分離當屬必然。孩子已不再把別人的身體作為吮吸對象,而是吮吸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因為這更方便,同時也可使他獨立於尚不能控製的外部世界。這樣,他便具有了第二個快感區,雖然是相對次要的。此後,他尋找與自己嘴唇對應的他人嘴唇的緣故,便是這一快感區的次要性等因素造成的(真可惜,我再也無法親吻自己,他似乎如是說)。
並非所有的孩子都吮吸拇指。可以設想,善吮者的嘴唇區具有對快感的先天敏感性,此一特征若持續下去,長大後便貪欲接吻,具有性變態接吻的傾向,若是男性,則有吸煙喝酒的強烈動機。然而,若對其壓抑(repression),便會厭惡食物並產生癔症式的嘔吐。由於嘴唇具有雙重功能,因此壓抑也擴展到了覓食本能。我的許多女病人[75],在飲食方麵出現障礙,如“癔症球”[或譯癔症性窒息感(global hystericus)],喉部收縮及嘔吐,這是因為在童年期她們有強烈的吮吸嗜好。
關於吮吸拇指或“為樂而吸”(sensual sucking)的研究使我們發現,嬰兒的性表現具有三個基本特征[76]:其根源與維持身體的特定功能有關;不具有性對象,故是“自體性欲”的;性目的直接受控於快感區。可以推知,這些特征同樣適於幼兒性本能的其他活動。
三、幼兒性活動的性目的
快感區的特征 吮吸拇指的例子使我們更多地了解了快感區的構成問題。通常是身體或黏膜的一部分,在特定的刺激下引起了具有某些品質的快感,毫無疑問,引起快感的刺激必須具備特定的條件,盡管我們尚不知道這些條件是什麽。節律性特征肯定是起了作用的,搔癢的經驗不能不引起我們的注意。隻是由刺激引起的快感是否是“特殊的”,尚難確定。這種特殊性表現為性力量所起的作用,心理學對快樂與不快樂之類的問題依然在黑暗中探索,故最佳的設想應是慎而又慎的,快感確實具有特殊性的理由將在以後論證。
身體的某些部位對性的敏感性是極為明顯的,就像在吮吸的例子中所看到的,有一些先天的快感區。不過在同樣的例子中我們也可發現,皮膚或黏膜的其他任何部位亦可具有快感區的功能,即具有朝那個方向發展的能力。因此,快感更多地取決於刺激的性質,而不是身體的部位。慣於為樂而吸的孩子,實際上總是尋遍身體後選擇一處進行吮吸,久之,習慣的力量便使他對此有了偏愛,如果他偶爾碰到了先天的快感區(如**或性器),那肯定會固定於此處。在癔症症狀中亦可發現十分類似的替代趨向,在這種情形下,神經症的壓抑對大部分實際的性器區產生影響,從而使對刺激的敏感性轉移到了其他快感區(在成人生活中通常是被拒絕的),這些快感區便完全像性器一樣活動。不過,除此之外,像在吮吸中一樣,身體其他部位也可獲得像性器一樣對刺激的敏感性並成為快感區。快感區與癔症引發區具有相同的特征。[77]
幼兒的性目的 幼兒的快感區通過某種方式接受適宜的刺激後,其本能的性目的才獲滿足。這種滿足必然曾經經曆過,否則難以重複。我們可以設想,“大自然”(Nature)對此一定有妥善安排,而不致使滿足僅靠機遇。[78]在嘴唇區的討論中,我們已知道了這一“發明物”(contrivance)是怎樣實現這一目的的:因為它同時具有攝食性。就性活動的來源而言,我們還會發現其他類似的“發明物”。這種要求滿足重複的欲望以兩種方式展現出來,一是由一種特別的緊張感展現出來,這種緊張感具有不愉快的特征;二是由一種癢感或刺激感而展現出來。它們開始居於中央,然後擴展至周圍的快感區。描述性目的還可以做如下界定:因此通過外在刺激形成的滿足感,替代快感區已形成的刺激感。這種外在刺激的活動與吮吸是相似的。[79]
“需要”借助快感區的真實變化而使周圍區域喚醒的事實,與我們的生理學知識極為吻合。所以感到驚奇,僅僅為了消除一種刺激,為何在同一區域必須產生另一種刺激。
四、**的性表現[80]
我們將如釋重負地發現,一旦理解了性本能的本質源於某一快感區,那麽,兒童性活動的特點便幾乎一覽無遺了。快感區之間最明晰的區別取決於滿足本能的“發明物”的性質,嘴唇區使用的是吮吸,其他區則使用另外的肌肉動作。
肛區的活動 像唇區一樣,肛門的適宜部位使它具有了性活動及其他身體功能的作用。一般認為,肛門的快感意義遠較唇區為盛。通過精神分析,我們驚奇地發現,它經曆了性興奮的演變,並終生保持著相當程度的性的敏感性[81]。童年期常見的腸道障礙表明它常常受到強烈刺激。人們常說,腸炎會使如此脆弱的孩子形成“神經質”,它對神經症的症狀也具有決定性作用,因為他們常患腸道不適之症。如果考慮到不管腸道發生了什麽變化,它都具有快感作用,那麽,傳統醫學在解釋神經症時對痔瘡影響重要性的強調就不應受到嗤笑了。
善於利用肛區快感刺激的孩子,常常等到肌肉強烈地收縮時才去大便,此時大便通過肛門會產生黏膜的強烈刺激。這除了會造成痛楚之外,還會產生怡然的快感。當一個孩子坐到便盆後卻拒絕排清大便時(即當保姆要他這樣做時),這可明顯地預示著今後會很古怪或神經質。他並不關心是否會弄髒床鋪,而隻關心隨大便而來的快樂,當教育家將這樣的孩子視為“頑皮”時,他們再一次證明了自己是正確的。
腸內便物作為對黏膜性敏感區的刺激物[82],如同童年期後注定要活動的其他器官的排頭兵,但對幼兒卻有著其他重要的意義。它們被作為身體的一部分,並代表了他的第一個“禮品”:排便意味著與環境的主動妥協,拒絕排便則代表著對環境的反叛。通過這一“禮品”,孩子在以後了解了“幼兒”的意義——根據兒童的性理論,人吃了東西之後便會有“孩子”,他從腸中產出。
憋住糞便不排,是孩子對肛區施行**的一種意圖,或者是左右他與保姆關係的手段,同時也是神經症者普遍便秘的原因之一。此外,肛區的所有意義還在於,幾乎所有的神經症者都有特殊的排便習慣、儀式等,隻不過被他們小心地保存為秘密而已。[83]
在較大的孩子中,由於內在衝動或外陰引發的癢感,用手指對肛區施以**刺激的現象並非少見。
性器區的活動 在孩子身體的快感區中,有一個部位確實起初並不起作用,也未能成為性衝動的發泄渠道,但後來卻注定變得非常重要。無論男孩或女孩,它都與排尿有關(**和**)。**被黏膜所包裹,於是受到分泌物的刺激,從而成為早期的性興奮之源。作為性器的構成部分之一,這一快感區的性活動便成了後來“正常”**的開端。由於解剖上的特定性,分泌物不斷溢出,孩子沐浴時的洗、擦及一些意外刺激(如腸蟲在女孩**的蠕動),使得孩子在幼兒早期就留意到了這一部分定能產生快感,並產生了重複這一快感的需要。如果考慮到它的整個情形,並記住無論保持潔淨或弄得肮髒均結果相同,那麽,我們必然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嬰兒早期的這種**,為未來這一快感區的性活動功能奠定了基礎,無人會例外。[84]在這裏,消除刺激和帶來滿足的方法通常包括用手擦摸或用手觸壓,抑或將雙腿夾緊(無疑是一種預定反射)。在女孩中後一方法更為普遍,而男孩偏愛用手,表明占有本能(instinct for mastery)在未來男性性活動中的重要性。[85]
如果我將童年的**分為三個階段,那肯定會更加清晰。[86]第一階段為幼兒早期;第二階段大約在4歲左右,出現性活動的短暫活躍;第三階段則是被經常關注的青春期**。
幼兒**的第二階段 幼兒早期的**似乎很快就消失了,但也許會延續到青春期,這恐怕是被文明人所唾棄的第一個變異。在幼兒早期之後的某一階段,通常是4歲之前,快感區的性本能通常會複蘇,並持續一段時間,直到被禁止為止;或者它也許會不受幹擾繼續下去。幼兒性活動的第二階段表明情形複雜,唯有對個案的精確分析才能搞清楚。但它的細節卻在個體的記憶中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潛意識),它決定了健康人性格的發展,也決定了青春期後神經症患者的症狀。[87]就後者而言,我們發現這一性階段已被遺忘,意識性記憶已被取代(我已說過,我同樣將正常的幼兒遺忘歸結為幼兒的性活動)。精神分析的研究將使我們搞清楚,被意識遺忘的是什麽,從而消除由潛意識心理資料所引發的衝動。
嬰兒早期**的複歸 在我所探討的童年期內,幼兒早期的性興奮會再次出現,要麽因為癢感引起了通過**才能達到的快感,要麽像一個遺精過程,類似成人的遺精一樣,不必借助任何動作即可獲得快感。後者在童年期第二階段的女孩中更為常見,其成因尚不很清楚,但幾乎可以說早期曾有過主動**的階段。這些性表現的症狀並不充分,泌尿器官的發展替代了尚未發展的性器,前者成了後者的“受托人”(trustee)。這一階段大部分的**障礙都是性方麵的:除了癲癇病的夜晚遺尿之外,其他的遺尿均與遺精有關。
性活動的再現既有內部原因,也有外部原因,這可以從神經症的症候中了解到,並通過精神分析研究加以確定。我將先闡述內部因素,在這個階段,偶發的外在因素會產生重大而深遠的作用。最重要的當屬引誘,即把未成熟的孩子當做性對象,並充滿情緒色彩地教他如何由快感區獲得滿足,以後他便不由自主地通過**獲得這種滿足,這種影響或源於成人,或源於其他孩子。在《癔症的病因》(1896c)一文中,我不承認自己誇大了這一影響的頻率及重要性,盡管我當時仍不知道正常的人在童年期也有同樣的經驗,因而不時地將引誘的重要性與性結構及其發展的重要性等量齊觀。[88]事實上,要喚醒兒童的性活動,未必需要引誘,內在原因可能同時起了作用。
性變態的多樣化 頗具啟發性的事實是,在引誘之下,孩子會出現多種形式的變態,並形成各種可能的性異常。這表明孩子天生具有這些發展的潛力,在阻止性泛濫的堤壩(羞怯、厭惡及道德)根本未建立或正處在建立之中時,便很難抵抗變態的發展。就此而言,孩子的行為很像未受教化的一般女性那樣始終具有多向變態的可能性。在正常情況下,她們也許會有正常的**,但一旦遭“聰明人”引誘,各種變態行為都可能頗順口味,於是便構成了其性活動的一部分。妓女在其職業目的中同樣具有這種幼兒式的多麵性,考慮到如此多的妓女及雖未做妓女但天性**的事實,我們不得不承認,各種各樣的變態傾向原是人類普遍的基本特征。
組元本能[89] 另外,引誘的影響並無助於揭示性本能早期史的全貌,反而倒攪亂了我們對它的看法,因為它在孩子尚未需要時,卻過早地為其選擇性對象。然而,必須承認的是,盡管幼兒的**主要受製於快感區,但從一開始就有視他人為性對象的現象。諸如窺視、**及殘酷的本能,是以獨立於快感區的形態出現的。這些本能雖到以後才與**關係甚密[90],可在兒童期它不同於性欲的性活動,而是作為獨立的衝動表現出來。幼小的孩子還不知道羞恥,在一段時間內以暴露身體特別是性器為滿足。與此相反的變態傾向,即對別人性器的好奇隻是到稍大之後才出現,此時羞恥感已發展到相當水平。[91]在引誘之下,窺視的變態在兒童的**中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然而,通過對正常人及神經症者早期生活的研究,我認為,它亦會在兒童中自發地形成。極留意自己性器的小孩子(通常喜歡**)往往在不受外力影響的條件下對同伴的性器表現出極濃厚的興趣。既然這種好奇的滿足通常在觀看別人大小便時方可滿足,那麽,這類孩子會變成“窺視癖”極願觀看別人的大小便。這種傾向一旦受到壓抑,窺視別人性器的(不管同性還是異性)欲望便成了令人煩惱的衝動,對一些神經症者而言,成了致病的最強烈動機力量。
至於性本能中的殘酷成分,在童年期的發展距快感區的性活動更遠。殘酷通常很符合孩子的天性,因為控製自我,不致令他人痛苦的阻抗,即同情力,是在以後才發育起來的。誠如我們所知,關於這一本能的基本心理學分析尚不能令人滿意。也許可以設想,殘酷的衝動源於征服的本能,並出現在性器尚不能行使其角色的時期,它在一段時期內控製著**。我們以後將此階段稱做“前性器期”(pre-genital organization)。[92]對待動物和同伴特別殘酷的孩子,其快感區很可能有著強烈的性活動。盡管所有的性本能均可表現出早熟性,但快感區的性活動似乎更為根本。同情心的缺乏,會使童年期中殘酷與性感本能的聯係持續到後來的生活之中。自從盧梭的《懺悔錄》問世以來,所有的教育家都知道,對臀部肌肉的痛苦刺激構成了被動殘酷本能(受虐狂)的性感來源之一。他們得出結論,對這一部位的肉體懲罰決不能施於孩子,否則,在今後文化教育的要求之下,其力比多很可能會誤入旁門左道。[93]
五、關於兒童的性探究
求知本能(The instinct for knowledge)大約在3~5歲之間,當兒童的**達到第一次高峰時,其求知或探究的本能也出現了。這種本能並不能劃入基本的本能之列,更不能歸入性本能之中。它的活動一方麵與征服欲的升華有關,另一方麵又是窺視能量的推動。然而,它與**的關係卻特別重要,因為我們通過精神分析的研究已經知道,兒童的求知本能出現得如此之早並與性問題有如此縝密的關係,故它很可能是由性本能喚起的。
獅身人麵像之謎 對兒童的探究活動,不是來自理論的興趣,而是由實際興趣促使的。家裏新生兒的到來對兒童產生了威脅,麵對失寵失愛的恐懼使他們變得聰慧而機敏。與這種本能相伴的第一個問題倒不是兩性的區別,而是孩子來自何處之謎(這與獅身人麵像所提出的謎一樣,雖已扭曲,但很容易複原)。[94]恰恰相反,孩子可以毫無困難且毫無疑慮地接受兩性的存在。男孩的自身現實使他認為每個人都像他一樣有性器,很難接受別人沒有性器的說法。
閹割情結與**嫉羨(castration complex and penis envy)當男孩子產生某種想法時,他會頑固地堅持,並極力地反抗與之形成矛盾的事實,隻是經過嚴重的內部鬥爭之後才不得不放棄己見(閹割情結)。女性雖然沒有**,但有東西替代的想法在許多變態中起了相當重要的作用。[95]
設想所有的人都有同樣的性器,是兒童性理論中第一個最明顯和重要的方麵。生物科學對這一偏見的認可對孩子而言並無什麽用處,他們隻是承認女性的**便是對陰莖的替代。當小女孩看到男孩的**與自己不同時,並不否認這一事實,她們很容易接受並立刻對**產生嫉羨。這種嫉羨如此之甚,以致使她們希望自己也是男孩。
生育理論 許多人都記憶猶新,青春期前他們最感興趣的問題常常是孩子從何而來。試圖從解剖學上回答這一問題的形式是多種多樣的:孩子從胸部出來,或者將身體砍斷後取出,抑或由肚臍擠出。[96]除非研究,否則很難記起童年期的這些類似探究。雖然這些早期的探究很久就被壓抑著,但所有的發現性質上都是相同的:是因為人們吃了某些東西才會有孩子(如神話傳說),孩子像糞便一樣由腸道產出。幼兒的這些性理論使我們想起了動物王國的普遍現象,尤其是哺乳類動物中的泄殖腔(cloaca)。
關於**的虐待觀 若成人認為孩子對性問題一無所知便讓他們目睹了**過程,孩子便注定認為性行為是一種欺壓、侮辱的行為,總不免虐待之意。精神分析表明,兒童早期的這一印象很容易使後來的性目的為虐待所替代;此外,孩子還會更關心**問題(或他們認為的婚姻問題),他們試圖通過對大小便功能的了解找到這一神秘現象的答案。
幼兒性探索的典型失利 一般而言,孩子的性理論是他們自身性結構的反映,盡管不乏令人可笑的錯誤,但在對性過程的理解方麵卻是超乎別人想象的。孩子看到母親懷孕後,亦會改變原先的一些看法,並對懷孕做出正確的解釋。雖然常常靜靜地聆聽關於“鸛”的傳說,但總是對此深表懷疑。然而,有兩個因素卻是從未發現的:精液的傳授功能與女性性孔道的存在,因為這些組織在嬰兒身上尚未發展。結果,這種孩子似的探索總是毫無所獲,終被棄置一邊,且對求知本能產生永久性的傷害。兒童早期的這些性探索總是“獨斷而行”的,這是表現其獨立意向的第一步,相對於過去他全然信任的人而言,這意味著一種嚴重的疏遠。
六、性組織的發展階段[97]
關於幼兒性理論的特征,我們已強調了下列事實,即它是自體性欲的(從自己身上尋找對象),每一個本能相互獨立,尋求快樂。性發展的結果導致了成人正常的**。其中,快樂源於繁衍後代的功能,“組元本能”在某一快感區的控製之下構築了一個堅強的組織,通過外在的性對象尋找性目的。
前性器組織(pregenital organization)精神分析關於這一發展過程受到禁止及騷擾的研究使我們認識到,組元本能的這一堅強組織具有“史前”階段,且舉步維艱。這些“史前”階段本身就構築了性的“王國”(regime),其發展極為順利,幾乎未留下蛛絲馬跡。隻有在病態條件下才變得活躍、進步,並易於觀察到。
我們將**組織中生殖區尚未居主導地位的現象稱為“前性器”。這樣就可辨出兩個組織,幾乎與早期動物的形式類似。
第一個前性器組織是口唇的或同類相食的。此時性活動尚未與攝食活動區別開來,兩性的活動也未分化。兩種活動的對象是相同的,性目的便是將外物吸人體內——這一過程的原型(prototype),即認同作用,在以後起了非常重要的心理作用。這一組織的殘跡之一(在病態條件下才引起注意),可以在吮吸拇指中看到,此時脫離了營養活動的性活動,開始用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替代了外在對象。[98]
第二個前性器組織則為肛欲攻擊的。此時,在所有的**方麵,兩性的分化已經明顯:雖然尚不能描述為“男性”或“女性”的,但卻有“主動”與“被動”之分。“活動”受製於征服的本能,由肌肉運動得以完成,最能代表被動性目的便是肛門的快感黏膜。雖然兩種傾向各有其性對象,但卻不是相同的。除此之外,其他的合成本能則以自體性欲的形式存在。因此,在這一階段,性的兩極性及外在對象都已清晰可見。不過,這一組織尚未臣服於生育的功能之下。[99]
矛盾症(ambivalence)性組織的這一形式可持續終生,並永久地將大部分性活動吸引過來。虐待的盛行及肛門區的泄殖腔作用,無不顯示出它的遠古性色彩。另一個突出的特征是,本能的對立雙方發展到了幾乎相同的程度。布洛伊爾恰如其分地稱其為“矛盾症”[100]。
關於**中前性器組織的設想,建立於對神經症的分析之上。否則,則無法理解。我們期望今後的精神分析研究會提供更多的正常性功能結構及其發展的知識。
為對幼兒的**有一個全麵的了解,我們還必須想到,像青春期發展的特征一樣,對象選擇甚至在童年期就經常或習慣地出現了。也就是說,整個性傾向都指向某一個人,並通過他實現自己的性目的,這是兒童接近青春期後**形式的最佳途徑。不同之處僅僅在於,組元本能的聚合(combination)及對生殖區主導的臣服尚不完全,或根本不存在。因此,繁衍後代主導地位的確立,是性組織發展曆程的最後一步。[101]
對象選擇的兩個時期(diphasic choice of object)對象選擇過程的雙期性可以說富有典型性。也就是說,它出現兩次高峰:第一次出現在2~5歲之間[102],到潛伏期之前暫停或減弱。其性目的本質上是幼兒式的。第二次出現在青春期,**的最終形式得以確定。
雖然由於潛伏期的出現致使對象選擇兩次出現,但就對最終結果的影響而言,卻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幼兒對象選擇的結果會滲透以後的階段,要麽以原狀持續下去,要麽在青春期複活。但由於兩個階段之間的壓抑作用,使它在青春期已無法發揮效力,其性目的已趨緩,如今所代表的可稱為**的“情潮”(affectionate current)。隻有經過精神分析的研究,我們才會發現,隱藏在這一情感(如欽佩和尊重)之後的是久遠的幼兒組元本能的性渴望,隻是現在不再起作用了。青春期的對象選擇必須壓服童年期的對象,以“情潮”而複起。若這兩股潮流無法融合,那麽**的理想,即專注於單一對象的情形就無法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