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一口氣說出這麽多。
說到這,再也沒辦法往下扯了,又吐出一大口血,氣息奄奄。
他兩隻眼睛雖然沒閉上,卻完全不能對焦,眼神都散掉了。
跟死人沒什麽兩樣。
“爺爺……爺爺!求求你趕緊起來,你不會死的,爺爺,你不要嚇我呀。”
聶沉魚苦苦哀求著。
周圍幾個保鏢,還有乘務人員也趕緊過來照料,但不管用什麽急救方式,老爺子都醒不過來。
甚至,身體已經變得有些冰冷。
聶沉魚突然挺身,擦了一把眼淚,喊了起來:“那個年輕人既然說得這麽準,我爺爺一個半小時內就會死,那麽,他……”
“他一定……一定有救的辦法!”
一邊喊,一邊趕緊扭身,大步朝商務艙衝去。
衝到商務艙裏,就看見兩個保鏢正要對薑昆侖下手,被她立刻喝止。
段虎還有點懵逼。
“小姐,這家夥太囂張了,不單單詛咒老爺子一個半小時內就會怎麽樣,還說你會出來,給他賠禮道歉,而且,得蹲在地上,把兩隻皮鞋擦得幹幹淨淨。”
甚至,又猛然扭頭,狠狠地指著薑昆侖。
“你小子可別抵賴,大夥兒都是這麽說的。”
周圍乘客,包括胖子都連連點頭,說這小子膽大妄為,要聶小姐蹲在地上,給他把鞋子擦幹淨,他才願意做什麽事。
薑昆侖哈哈一笑。..
“那麽擔心我抵賴幹嘛,我薑昆侖行得端坐得正,說過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從不會收回來的。”
“我說聶小姐要蹲在地上給我擦鞋子,並擦得幹幹淨淨,她就會蹲在地上給我擦鞋子,而且擦得比我想要的還要幹淨。”
說著,他就把兩隻大腳板探出,踩在走廊地麵上。
一下子,周圍更是炸開了鍋。
胖子不可思議地喊:“你這家夥真不要命了嗎?當著聶小姐都敢這麽說話,聶小姐不單單是咱們海東省第一女神,還有女煞神之稱!”
“哪怕對她說出稍微不敬的話語,都會被她把舌頭割掉,要不就用一把刀子,把你兩邊臉頰捅穿!你就算不要命,也不能不要成這樣子吧!”
“你父母會怎麽想,你家人都替你著急呀!”
段虎更是大聲嗬斥:“都別愣著,還不趕緊抓住他的手臂,我要親手把他舌頭挖出,把牙齒一顆顆打斷!”
兩個保鏢再次出手,就要抓住薑昆侖的手臂。
“給我住手!”聶沉魚大聲喊。
緊接著,她就咬牙走到了薑昆侖麵前,問旁邊乘務人員要來了濕紙巾。
她撕開包裝,拿出紙巾,然後蹲在地上,乖乖擦起薑昆侖的左邊鞋子。
刹那間,周圍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一大幫人震得下巴都要炸開了。
胖子歇斯底裏地喊:“天啊!我的老天啊!我不會看錯吧,聶小姐,您還真蹲下給這家夥擦皮鞋,這怎麽可能,您可是我們海東第一女神啊,也是我心目中至高無上的女神!”
“完了完了,我的人生徹底暗淡了!”
“我最崇拜的女神,給一個滿嘴跑火車,隻會吹牛的家夥蹲下擦鞋啊!”
所有乘客都傻眼了,段虎和兩個保鏢也被轟了個外焦裏嫩。
兩個保鏢最慘,本來想伸手揪住薑昆侖的手臂,但看見主子這麽做,嚇得趕緊退了好幾步。
段虎不可思議:“小姐,您幹嘛……幹嘛要這麽做?”
聶沉魚苦笑,沒有理會,而是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心急火燎,又仔仔細細擦幹淨薑昆侖的兩隻皮鞋。
薑昆侖低頭一看。
因為聶沉魚是蹲在他麵前的,這居高臨下,能看見心口裏展現的無限風景。
頓時,薑昆侖有些目眩神迷,趕緊把頭扭到一邊。
他突然有點飄了。
倪振天向他介紹海東省勢力分布時,曾鄭重提過海東第一天王。
也特地把聶沉魚拎出來說過。
這是海東省百年難得一遇的奇女子,不單單功夫厲害,也非常有經商天賦,又美豔無雙。
海東周邊省份、甚至國外豪門的大少公子,都想一親芳澤,但從沒人能進得了她的芳心。
而現在這個不知多少人追求,都求而不得的絕世女子,卻蹲在地上給自己擦皮鞋。
聶沉魚擦完,挺起了身子,帶著三分恨意、七分期待。
“這位先生,能跟我回頭等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