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屍法尺吞噬了太多的陰煞之氣,便是這種模樣,還好並沒有達到其臨界點,想當初在忘川河裏的時候,吸納的陰煞之氣超出了伏屍法尺所能夠承受的範圍,便有一大部分力量轉移到了我的身上,至今還封印在我的丹田氣海之中,到現在我也不確定這股力量是福是禍。
還好這次,這破陰鏡搞出來的陣仗還在伏屍法尺的承受範圍之內,它自行便可以消化,我當即將其快速的放回了乾坤八寶囊之中。
我剛剛收起了伏屍法尺,就聽到那獅堂堂主有些絕望的大喊了一聲道:“哎呀……我的破陰鏡,竟然被你這醃臢貨給毀了,你還我寶物……”
他不說這事兒我還不生氣,尼瑪,一麵破鏡子,差點兒害的我們全軍覆沒,剛才也差點兒殺了我,我快步走到了他的身邊,左右開弓,就給了他兩巴掌,怒聲道:“你命都快沒了,還有心思在意那破鏡子!”
“那可是我家祖傳的寶物,說毀就這樣毀了,老夫怎能不心痛……”那獅堂堂主一臉痛惜,眼神中滿是憤恨的看著我。
這會兒特麽知道心疼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招惹了我們這一幫人,他能有什麽好下場。
這會兒,看著麵前的獅堂堂主,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於是詢問似的看向了李半仙,李半仙想了一下,便道:“先限製住或者廢掉他的修為,龍堂堂主馬上就來了,別到時候將此人給放了,省的放虎歸山!”
聽到李半仙這般說,原本還在痛惜那破陰鏡的獅堂堂主頓時來了精神,驚恐的看向了我們,對於一個修行者來說,這一身的修為比自己的命都重要,苦苦修煉了一輩子,才修煉到了這種地步,一朝被毀,誰又能接受得了呢?
不過廢掉修為有些麻煩,遠不如限製修為快捷一些,我當即從身上摸出了一大把麻沸化靈散出來,掰開了那獅堂堂主的嘴,一下全都塞進了他的嘴裏,又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喉嚨,那麻沸化靈散就被他吞進了肚子裏,這麻沸化靈散十分管用,吸進去一些都會變的渾身無力,何況是被他給直接吞了,起碼半個月是不能再行氣了。
果不其然,吞了麻沸化靈散的獅堂堂主,身子當即一軟,直接癱軟在了地上,軟的就像是麵條一般,他驚恐的看著我道:“你……你……你給我吃了什麽?”
“沒啥,化功散唄,吃了這東西,一輩子的修為就會被分解,丹田氣海都會被毀掉,從此之後,你就是一個廢人了……”我玩笑道。
“你……你殺了我……殺了我吧!”這獅堂堂主聽我這般說,頓時激動的流下了兩行老淚,這事兒他還真是接受不了。
其實,我們拿這獅堂堂主作為要挾,也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說不定就真的管用呢。
實在不行,那就隻能打了,反正我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剛才獅堂堂主親口說了,他跟龍堂堂主的關係不咋地,但是我卻有些不太相信,如果他們的關係真是不咋地,何必要聽那龍堂堂主的吩咐,來冒充他,過來涉險進入我們的埋伏圈。
更何況,他剛才一心求死,也是為了不讓龍堂堂主受到難為,將我們給一舉殲滅。
出來混的,無論正邪兩道,最重要的就是一個“義”字,即便是邪教中人,誰還沒有三兩個朋友?
剛剛給那獅堂堂主吃了麻沸化靈散,突然間就聽到遠處傳來了動靜,林子四處有大量的鳥兒飛起,發出了各種驚恐的叫聲。
來了,該來的終須要來了,而這會兒,夜色也已經降臨,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
能不能活著回去,誰也不知道,我們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花和尚和白展將那獅堂堂主從地上提溜了起來,兩人分別將法器架在了那獅堂堂主的脖子上,有些不安的朝著四周瞧去。
我掃了眾人一眼,旋即將劍魂給激發了出來,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當我的目光看向周心然的時候,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剛才他對付獅堂堂主的時候,可是催動了精血的,此時反噬之力已經開始顯現了,見其如此,我連忙走了過去,關切道:“周叔,您還能撐得住嗎?”
“放心便好,咱還能挺一段時間,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放棄的。”周心然的臉上現出了一絲決然之色。
說實話,看著麵前這幹瘦的半大老頭兒,莫名的有些心疼,這老人家一輩子孤苦伶仃,身是周家的人,卻不能進周家的門,榮華富貴一點兒沒有享受到不說,而今周家有難,卻挺身而出,不顧生死,卻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麽。
如果換做是旁人,估計對於周家現在發生的事情說不得還拍手稱快呢。
這便是心胸,一般人是無法體會的。
我從乾坤八寶囊裏摸出了一顆薛家那兩位老爺子煉製的丹藥,遞給了周心然,客氣地說道:“周叔,這丹藥是神醫薛家煉製的丹藥,你先吃一些,起碼兩個時辰之內,你的靈力不會枯竭,這丹藥很管用的……”
“當真?”周心然眼前一亮,看向了我手中的丹藥。
“小叔,小九哥說的沒錯,這丹藥是薛家的神醫煉製的,活了一百幾十年的兩個老神仙,我小妹靈兒的病便是那兩位老神仙治好的……”周一陽在一旁道。
“如此貴重的東西,我怎麽敢收……”那周心然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周叔,這都什麽時候了,哪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趕緊吃了吧,一會兒還得靠您呢……”說著,我便將那藥直接塞到了周心然的手中。
周心然掂量了兩下,最終還是將那藥塞進了嘴裏。
這藥剛一下肚,周心然眼睛頓時一亮,重重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四周的林子裏傳來了一陣兒密集的腳步聲,龍堂堂主帶著大批人馬終究是趕來了。
黑壓壓的一大片人,誰也不知道有多少,一眼根本看不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