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光(對鬆田):我會照顧好她的。
天氣預報都是騙人的!
剛剛換好泳衣結果外邊開始電閃雷鳴是種怎樣的體驗?
別問, 問就是欲哭無淚。
一小時以前我們乘船到達海島,並跟前台要求合並房間。因為我這邊是獎券,蘇格蘭的房費又已經付過, 我們沒有要求退差價, 前台就直接幫我們升了房型。
幸運的是,根據蘇格蘭的情報,我們的房間正好在他的目標隔壁一間。
所以我們的原定計劃是我去海邊踩踩沙子遊遊泳,順便觀察應該在沙灘上曬太陽的目標人物的動向,與此同時蘇格蘭潛入隔壁房間盜取電腦裏保存的某個關鍵資料。結果突然開始下大雨, 計劃剛訂好就隻能宣告失敗。
“真是的, 難得我新買了這麽好看的泳衣。”
我趴在陽台的欄杆向外遠眺著, 沙灘上的遊客都在往酒店的方向移動,有的不緊不慢散步, 有的則拔腿飛奔。
雨絲很快打濕了我的頭發,我縮回房間剛打了個冷顫, 剛才還在擺弄電腦的蘇格蘭就已經把浴巾披在了我的肩上。
“確實是很好看的泳衣,不過隻好等天放晴以後再去沙灘了。”他說, “先把衣服換回來吧, 頭發也要吹幹才行。”
“嗚、不舍得換掉……”
蘇格蘭失笑:“那就穿著,冷的話可以開空調。”
“秋天在衝繩吹空調暖風絕對是難得的體驗。”我笑嘻嘻地跑到房間中央轉了個圈,淡藍色的泳衣裙擺在空中劃出一條漂亮的弧線, “到晚餐還有兩個小時啊……我已經餓了。”
然後準備萬全的蘇格蘭就從手提箱裏掏出了一盒餅幹。
我攏著浴巾小跑到他身旁坐下,雙手接過餅幹小口啃起來,也不知道是哪裏戳到了他的笑點,他的笑一直就沒停過——直到我啃完半盒餅幹, 他在這途中幫我吹幹頭發, 他才終於收斂笑容, 突然對我道了聲歉。
我這才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在了我的大腿上,大腿側麵一道明顯的疤痕是槍傷愈合後的痕跡。
“你看的這邊是萊伊打的,你打的在另一邊。”我換了一下翹著的腿,把他給我留下的傷痕展示給他看,“你們倆槍法真的可以,都隻是出血量不大的擦傷,不愧是狙擊手。就是默契度實在太高了,不僅想法一致、連開槍的時機都一致。”
“抱歉,又讓你流了血。”他垂著眼睛看向那塊痕跡,“而且還讓女孩子的皮膚留下了疤痕。”
“這點萊伊也是一樣啦,別太在意。”我非常大度地拍了拍他的肩,“而且我詐死的事應該害你擔心了吧,我們就算兩清了。”
微妙,我好像總是對蘇格蘭更寬容。
最開始可能是他讓我想起了以前效忠過的廢柴黑手黨首領,那孩子有著天空一般的包容和溫柔,在戰鬥中總是微微擰著眉頭,沒能守護他到最後真是遺憾。
……才不是什麽替身文學,我當然分得清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也絕對不會在誰身上尋找誰的影子。
“這樣可不算兩清啊,”蘇格蘭露出苦笑,“至少給我一次保護你的機會,或者如果你有什麽願望,我能幫上忙的話——”
“有啊,滿足我的胃,提供點菜服務和日替菜單,這個樸素簡單的小願望,你會幫我實現嗎?”
他愣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覺得這個願望太過麻煩還是太過渺小,但在反應過來之後,他認真地向我伸出小指:“那就約定好了,等到我們都不必再偽裝死亡的時候,無論你想吃什麽,我都為你準備。”
我把小指勾了上去。
“雖然我覺得你直接把履行的時間推到了至少三年後,但無論是三年還是五年,我都會滿懷期待等待的。”
望著他的臉,我也露出笑容:“約定好咯。”
不過既然說到我腿上的傷,還有一個困擾我很久的問題要弄明白。
“呐,你們當時在美國追的那個銀發殺人魔究竟是誰?雖然後來他好像自殺了,但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死亡的確實是真正的殺人魔。”他說,“但和你打過交道的人,如果FBI的情報沒有錯,有極大概率是貝爾摩德。”
我當即痛心疾首地捂住了臉:“果然,我就想著專對年輕女性下手的犯人,怎麽會放過我這樣年輕漂亮的美少女。”
但是既然我現在還活著,周圍也沒出現過什麽奇怪或危險的家夥,應該可以證明她把我當成了長得像的其他人……大概要歸功於酒廠諸位對琴酒業務熟練度的信任。
“貝爾摩德同時扮演了溫亞德母女這件事,是你告訴萊伊的嗎?”在得到我肯定的答案後,他露出猶豫的神情,“蜜柑,你究竟是……”
“你應該有結論了吧。”
“朗姆嗎?”
“嗯,但我沒見過他,就連聲音也沒聽過。”我歪了歪頭,“萊伊也知道,他暴露身份那次就是要抓朗姆,結果失敗了。”
威士忌組都是聰明人,我不用明說,他們也能輕易做出“朗姆家父慈女孝”的判斷。
隻不過……
“如果以後你們抓住他,給我個機會見他一麵。”
“讓我看看我的父親究竟是何方神聖。”
·
最後蘇格蘭把偷資料的時間定在晚餐時段,主要契機是客人數量超出預期,前台打電話問我們願不願意在房間吃晚餐,他們會免費把我們原本訂的餐提一個檔。
我們當然欣然同意。
於是在晚餐送來之後,蘇格蘭通過之前裝在走廊裏的攝像頭確認目標離開房間前往餐廳後,換了身純黑的外套,從陽台靈活地翻了進去。
在短暫的猶豫後,我跟係統兌換了一件黑色的外套,帶好手套和兜帽,跟在他後邊也翻了過去。
先我一步的青年瞪著我露出不讚同的目光,而我大大方方走進不屬於我的房間,開始不留下痕跡的翻箱倒櫃。
“蜜柑——”
“愣著做什麽,趕緊幹活,再拖下去飯就要涼了。”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別忘了我可是你的協助者,而且這可是難得的合法犯罪——也不能這麽說,好像還是不合法。”
於是在我們共同的努力下,沒到一分鍾就找到目標的電腦,又一分鍾用軟件破解電腦密碼,再一分鍾拷貝資料複原電腦並返回我們自己的房間。
趁蘇格蘭打開電腦給上司傳資料的時間裏,我先往嘴裏塞了兩口前菜,然後打開了套餐中包含的那瓶粉紅莫斯卡托。看瓶子上寫的度數並不高,聞起來又相當甜,我高高興興給自己倒了滿杯。
喝起來也相當甜,像是在喝果汁,我輕輕搖晃著杯子望向剛在我對麵入座的蘇格蘭:“我記得莫斯卡托是淡金色,粉紅色是怎麽調出來的?兌紅酒嗎?”
青年則微笑著向我舉杯示意:“嗯,這一瓶是加了梅洛。”
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被他的話所觸動,眼前漸漸蒙上一層與酒液同色的粉紅濾鏡。
“蘇格蘭你的任務完成了嗎?那是不是明天就要回去?”我單手托起臉頰,用叉子戳著盤中的火腿片,“那我明天要不要換房間?”
“為了不讓隔壁的人起疑,我還是和你一起離開比較好,畢竟入住時是以夫妻關係登記的,就這樣丟下妻子一個人離開也太不負責了。”
他仍在微笑著,笑容看起來有點夢幻。
“而且新的工作還沒有公布,就當做難得的休假,明天一起去海邊玩吧。”
我笑得眯起眼睛:“好耶!我要穿我的新泳衣!”
“啊,不過蜜柑,我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什麽?”
“以後可以叫我的名字嗎?”
我愣了一下,隨即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
“當然啦,景光。”
·
鬆田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剛倒在**,小腿垂在床沿,額頭和臉頰都在發燙,頭頂的燈好像也在晃,整個人飄飄然輕得像一朵雲,感覺還不錯。
他聯係我大概是因為我今天還沒給他發過消息,我是覺得衝繩這種人煙稀少的偏遠地帶遠比東京安全,不過他應該會覺得日本南端這麽遠,萬一出現意外他都來不及見我最後一麵……誒我在說什麽不吉利的話。
“——沒有啦,沒有遊泳,剛入住就開始下雨,現在倒是天晴了,明天應該可以去吧,我會發照片給你。”
“我現在?我在**躺著,房間的陽台上有超大的浴缸,還是圓形的,配套的玫瑰花瓣看起來也很棒,一會兒我要去泡。”
“冰箱上層那份便當?對呀是我昨晚做的……”
咦怎麽突然好困……
“本來就是留給你的,記得刷碗……呼……”
我往**縮了縮,蜷起身體,軟綿綿地嚶嚀了一聲。
“喂?梅莉?睡了嗎?”
其實我還沒睡著,隻是身體發軟失去力氣,感覺出聲有些費力。就在我掙紮著想要先行跟他道聲晚安的時候,景光的陰影從我頭頂投了下來,他從我手中抽出手機,按下免提,露出單純無辜的笑容。
“她喝了酒,剛才有點興奮,現在大概後勁上來沒力氣說話。”
鬆田猛地抽了口氣:“Hiro?你怎麽會——”
他沒能說完,景光輕快地打斷了他的話:“雖然遇到她是個意外,但你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她的。”
作者有話說:
·鬆田:這是人話嗎???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他?
感謝在2022-05-12 16:57:24~2022-05-13 23:58:1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靡沫(*~︶~) 10瓶;米老鼠 2瓶;一葉落盡天下知、冰葉、笙海碧落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