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吉:我不想給未來嫂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從長野回來第二天, 諸伏高明當時的表情還在我腦中揮之不去。
就算坐在波洛裏,對著波本帥氣的臉,我也完全振作不起來。
“發生什麽事了嗎?”
終於, 在我又一次望著波本的方向歎氣之後, 金發的服務生帶著有些苦惱的笑容向我走來,把三明治放在我麵前。
店裏現在隻有我一位客人,也隻有波本一位服務生,聊幾句倒也沒什麽。
“也沒什麽大事,應該算是情感問題……景光沒和你說什麽?”
“誒?”他露出相當驚訝的表情, “Hiro已經得手了嗎?”
“並不是那方麵的情感, 是我的羞恥心。”我心累地搖了搖頭, 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嗚哇, 超好吃——你還真是幹一行愛一行啊。”
被我隱晦嘲諷的波本甜甜一笑:“畢竟BOSS在發工資給我。”
“我當時開的要是家牛郎店就好了。”小聲嘟囔了一句,我繼續吃這份過於美味的三明治。
如果拜托景光做做看, 會是什麽樣的味道呢……
“那樣的話,我會更慎重考慮打工的事……有客人來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 開門的風鈴聲響起, 我一抬頭,正好跟進入店裏的年輕男人對上視線。
誒誒誒——這個人不是——
“茗荷小姐?”男人露著有點傻白甜地笑容向我的方向走來,“好久不見, 之前聽水無小姐說你老家有事請了長假,已經回來了嗎?”
是羽田秀吉。
嗚哇,這還真是巧遇,竟然會在波本打工店裏遇到疑似萊伊弟弟的人物。
“羽田先生, 真是好久不見, 已經兩年了吧。”
我也幹脆把身份認下來, 如果趁此機會能夠弄清世良真純身邊那個小姑娘的身份,一換一我自認不虧。
“不介意的話,要和我拚桌嗎?我有一些想和羽田先生交流的話題。”
波本很會看形勢地過來幫我收拾了桌子,等羽田秀吉在我對麵坐下,上過水點完單之後,就暫時回到櫃台後暗戳戳地偷聽起來。
“我記得羽田先生以前說過,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我也不多跟他多客套,雖然對方是將棋領域的名人,但年紀和我相仿,也不是會擺架子的類型,“那位哥哥,是不是名為赤井秀一的FBI探員?”
果然羽田秀吉對酒廠的事完全不了解,毫無警惕直截了當地認了下來:“是這樣。”
我其實不是很明白那些自詡保護者的人的想法,無論是赤井還是工藤。想要保護什麽人,就老老實實告訴對方哪方麵有危險,哪些事需要保密。實在怕對方擔心,那就編個像樣的理由。
如果我是酒廠那邊的,那今天萊伊就會失去一個弟弟。如果通過這個弟弟,我獲得了更多信息,那他可能還會多失去一個妹妹。
……今天也是為無關者擔心的一天。
“實際上,去年我在美國和他打過交道,當時他拜托了我一件事。”我壓低聲音,露出相當認真的表情,“現在他過世了,到了我要做這件事的時候。”
對麵的人並不很驚訝的樣子,隻是遲疑著點了點頭,問我是什麽事。
詐死這方麵倒是交流過嗎?原來萊伊沒有和弟弟斷絕聯係……那妹妹呢?
“在那之前,我還有一點想要確認。世良真純,她是你們的妹妹沒錯吧。”我並沒有等他回答,而是繼續追問了下去,“那她身邊,金色頭發的女性又是誰?”
“誒?媽媽也一起來了嗎?”
我望著對麵青年驚訝的臉,緩緩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那位是……你們的母親?”
雖然沒說那名女性的年齡是我故意的,但是……認真的嗎?如果那名少女是他們的母親,那就是又一個工藤?雪莉研究的那種藥,偶發性未免太高了吧?
“真純應該和媽媽在一起,有什麽問題嗎?”
“不,完全沒有。”我收斂表情,為先前的謊言做收尾,“那件事需要我再向世良真純確認,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交換聯絡方式嗎?”
果然還是直接問萊伊吧,拿著照片問他。
羽田秀吉剛才點單的料理送了上來,我和波本有一個短暫的眼神交匯,可惜我沒看懂他的意思,他估計也沒看懂我的。
下一秒,我以為話題結束的羽田秀吉卻開口了:“說起來,茗荷小姐右肩的舊傷已經痊愈了嗎?我之前和哥哥有聊到茗荷小姐,他好像對這件事很驚訝……茗荷小姐?”
波本離去的腳步一頓,我突然人傻了。
他和赤井聊到我……怎麽想也不會是萊伊還在臥底、或我還在詐死的時候啊!
一定是最近的事,說不定是在萊伊詐死之後……怪不得羽田秀吉這麽輕易就把情報告訴了我,原來有萊伊的指示在——
萊伊……真行啊,原來被下套的其實是我?
“你來這裏,是赤井的要求嗎?”
我單手托住臉頰,滿心都是無奈。
“他知道我會跟你一換一,他也想從我這裏獲取妹妹和母親的情報……”
也許還暴露了波本,我會在波本麵前談論赤井,已經完全可以證明他跟我在同一方。
總覺得有點火大。
麵前的男人卻慌忙擺起了手:“確實哥哥說過茗荷小姐可能會問起我們家的事,但我今天會來這裏隻是巧合,希望茗荷小姐不要誤會哥哥。”
“是這樣嗎?”我挑了挑眉,“那你也不會把剛才發生的事匯報給他?”
“這個……”
“果然還是先想辦法把你關起來吧……用什麽罪名比較好?公安抓人好像不需要明確證據,那就間諜罪或者叛國罪怎麽樣?”
男人露出苦笑:“不要說這麽嚇人的話啊。”
“我很認真的。還有你沒注意到嗎,你已經默認你哥哥還活著了。”
“茗荷小姐……”
“不是茗荷,我是鬆田,鬆田梅莉。”我擺出一張壞人臉,超凶地開口,“忘掉今天的事,別給我找麻煩。”
“真的和哥哥說的一樣。”羽田秀吉卻不怎麽配合地露出笑容,與最初不同,他看起來不再那麽傻白甜,反倒有點萊伊套我話時候的深藏不露。
果然是一家人……不知道世良真純會不會露出這種表情。
“——我知道了,我不會把今天遇見鬆田小姐的事告訴哥哥。”他愉快地接受了我的要求,“反正鬆田小姐也會親自去問哥哥。”
羽田秀吉倒是沒有說錯,就算萊伊是外國國籍,所屬陣營不同,家裏的公安可能不願意共享情報給他,但怎麽說我們立場也是一致的,他妹妹和母親來了,沒必要那麽刻意地瞞著他。
而且大家都是室友了,沒有必要把他排除在我們之外——
“而且,鬆田小姐以後可能會成為我的家人,”青年撓了撓頭,本來看著還算整齊的頭發就翹起了一縷,重新變回剛進店那個傻白甜,“我也不想給未來嫂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一杯蜜柑冰沙突然被重重放在我們的桌上,不知何時來到桌旁的波本掛著滿臉的職業笑,卻散發著足以媲美琴酒的寒意。
“這位客人,如果想要做夢的話,建議還是回家再做比較好。”
羽田秀吉瞪圓了眼睛:“誒誒誒?難道店員先生也是鬆田小姐的追求者?”
波本維持著一點也不友好的微笑:“怎麽會?隻不過我家BOSS已經有了丈夫和情人,想要將他們取而代之,恐怕你哥哥沒有那個能力。”
波本這個護短著實有點意思,也不知道鬆田和景光爭起來他會站哪一邊——
好想笑,不行,要忍住。
“我對哥哥倒還挺有信心的。”兩人視線交匯,隱約可見火花,“我們拭目以待。”
雖然但是,你們這親友團氣氛僵成這樣就很離譜,不說競爭者他們日常相處得還不錯,就沒人想要問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意見嗎?
……競爭者們相處得是真不錯。
我回到家的時候,家裏四個人正在打麻將,氣氛融洽得讓我感覺自己有點多餘。
“比平時回來得晚,發生什麽事了嗎?”小哀回頭看了我一眼,很快又把視線移回麻將桌上。
好吧我懂,四個高智商打麻將就不能分心,不像當年威士忌組跟我打的時候,我能贏全靠天選的運氣——所以當年出千的人到底是誰?
“遇到萊伊的弟弟,跟他聊了幾句。”我把挎包扔到沙發上,打開旁邊景光的筆記本,輸入密碼調出世良真純入境時的錄像截圖,放大她身旁的金發少女,展示給萊伊看,“萊伊你確認一下,這是你媽嗎?”
因為我在說正事,所有人都暫時放下牌局向我的方向看來,然後同時陷入沉默。
率先開口的並非萊伊而是小哀,少女的聲音滿是無奈:“又是APTX4869?”
我撇撇嘴:“這得看萊伊怎麽回答——別推眼鏡啦,全家人都知道你不近視。”
在家也習慣性眯眼的衝矢昴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情緒莫名,給出的卻是模棱兩可的答案:“說不定是這樣。”
“能夠輕易偽造身份入境,她應該不是什麽簡單人物吧?”
我收起筆記本,拖了個椅子到小哀身旁,牌局再度開始。
“那幹脆約她來談談——”
話音戛然而止。
我的心髒狂跳起來,伴隨著腦海中闖入的紅點,大約名為“狂喜”的情緒從大腦開始,向我的全身迅速蔓延開來。
來了——他又來了。
他再一次進入了我的地圖可見範圍。
“蜜柑?”
“梅莉?”
我深吸了一口氣,眼睛沒有聚焦,也沒有回話,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腦中展現的、代表紅點那人的生平資料上。姓名、生日、犯罪履曆、犯罪係數……是罪大惡極的壞人。
“果然還是耐不住性子了吧……”
嘴角僵硬地扯起弧度,全身都抑製不住顫抖,上次這麽激動還是什麽時候的事?
“我真是——好想見你啊——”
作者有話說:
·最後一句參考琴酒腦補雪莉的時候那句“會いたかったぜ、シェリ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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