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威士忌組真是物以類聚。”
在我思考著如何隨機應變先溜再說的時候, 身後忽然傳來些微的響動,聽聲音像是按了下耳麥,隨即就聽身後的人輕笑一聲, 波本的嗓音笑起來很好聽:“看樣子, 我的同伴已經找到目標了。”
原來如此——我懂了,貝爾摩德在這裏堵我,真波本在堵雪莉……個鬼啊!波本對上赤井瑪麗是要怎樣!內鬥嗎!公安和赤井瑪麗帶領的小隊可是剛結成臨時合作關係!
波本要是在自家地界上輸了得多沒麵子,赤井瑪麗要是輸了……萬一演變成在場公安和MI6之間的大亂鬥怎麽辦?FBI坐收漁翁之利嗎!這就是赤井瑪麗對萊伊的母愛表現形式嗎?!
我不能接受!我必須主動出擊!這明明都是景光的業績!
“我們談談吧,貝爾摩德。”於是我幽幽地歎了口氣, 叫出身後人的真名之後, 又望向身前的怪盜基德, 對他眨了眨眼睛,“你也別裝了, 工藤,把麵具摘下來吧。”
死人和死人的待遇是不同的, 貝爾摩德對工藤有種特別的照顧,這雖然隻是我的推論, 但怪盜基德帥氣瀟灑地扯下麵具後她的反應證實我又一次臨場發揮成功了。
“怎麽會……你不可能是——”
好機會!
本來趁著她這幾秒的猶豫, 我就能以自己還算拿得出手的靈活度躲閃過槍口,躲到“工藤”身後去,我敢賭她不會對工藤開槍——結果正好我的手機響了, 我的腳才剛抬起來,接著便悄無聲息地悻悻放下。
誰啊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
身後的人又輕笑了一聲,用的還是波本的聲音,她用空著的手順著我的側腰摸進我的口袋, 掏走了我的手機。
大概是動作有點曖昧, 對麵“工藤”的表情變得有點複雜, 但現在我也沒心思考慮這麽多。比起身後的貝爾摩德,我更擔心波本的處境,我是說真的那個。
“情人?簡單易懂的備注。”貝爾摩德幹咳了一聲,接著接聽電話,換成了我的聲音,“突然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
我離聽筒很近,景光清爽中帶著笑意的聲音也清楚地傳進我的耳中:“比預想中還要順利。”
這個意思是琴酒抓到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聽著“自己”的聲音,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說什麽太好了,她能分辨出沒聽過幾次的蘇格蘭的聲音嗎?她能想象到這個電話意味著什麽嗎?
而且我的腦內地圖中,代表著真波本的紅點已經在向這裏移動,最多再有半分鍾就會出現在我的視線中,顯然他和MI6的對峙已經結束,局勢已經完全倒向我這邊。
電話那邊的景光繼續說了下去:“這次,我們“地獄組”可以再一起去琴酒的審訊室裏探望他了。”
“——就像之前探望朗姆一樣。”
地獄組什麽的……真是絕佳的組合名啊!
我終於還是壓製不住翹起嘴角的欲望,甚至差點笑出聲。這條新消息給貝爾摩德帶來的震撼遠比與我同行的人是工藤新一還要大,也不知道她更震驚於琴酒被抓還是朗姆被抓,總之這一次我抓住機會,側身邁開一大步,一個不記得出處的回旋踢精準地踢掉了她的槍。
怪盜基德非常配合地掏出撲克牌槍,在那支手|槍落地之前,就用鋒利的紙牌把它擊遠。緊接著,伴隨著波本沉重的腳步聲,接到出動命令的公安警察迅速擠滿走廊,把頂著自家上司臉的酒廠幹部當場逮捕。
“波本……原來如此。”貝爾摩德冷笑一聲,“你們威士忌組真是物以類聚。”
“那我這瓶梅洛可以說是近朱者赤。”我從她身旁的公安警察手中接過自己的手機,擺了擺手往波本那邊擠了過去。
仍是雪莉模樣的赤井瑪麗從波本身後走出來,上前扯下貝爾摩德的麵具,在被有備而來的大量公安控製的此刻,千麵魔女已經完全放棄抵抗:“你不是雪莉。”
“跟計劃有點出入,結果也讓我出乎意料。”赤井瑪麗又抬手扯下自己的麵具,至此在場所有人都恢複了原本的麵貌,“又見麵了,貝爾摩德。很可惜,我妹妹開發的藥並沒有殺死我。”
我看了一眼難得變了臉色的貝爾摩德,從波本身旁繞過,淡金發的男人並沒有看我,而是專心指揮著下屬,此時他的氣場凜冽得竟然讓我有點心潮澎湃。
怪盜基德也暗戳戳地湊了過來,大概也有被波本的氣場震撼到,小聲對我抱怨:“你怎麽不說這人跟你是一邊的?”
“是哪邊得他自己說了算,我也不知道這次他還演不演啊,他要是演我就得配合他。”
我做了個無奈攤手的動作,剛把手機拿到耳邊,就聽見景光緊張的聲音:“沒有受傷吧?”
“沒有,波本出現的很及時,你發現剛才的不是我了嗎?”
景光的聲音滿是無奈:“雖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但老實說沒有。”
“誒——你還挺誠實的。”眼看波本已經結束工作向我走過來,我往旁車窗旁一靠,愉悅地笑起來,“不過電話來得很及時,這次就原諒你了。”
掛掉電話我才注意到怪盜基德躲去了我的身後,而波本在我麵前停下,兩手各拿著一個有些殘破的偽裝用麵具,兩頂淡金色的假發跟他發色一模一樣。他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少年,對我露出一個有點疑惑的笑容:“兩個人都扮成了我?”
“是啊,你再早一點出現我就有幸看到三位波本同框了,那兩位還都會變聲,各種意義上都是至臻享受。”
“我可不覺得你有那麽喜歡我。”他指向自己先前過來的方向,“帶著你的協助者去後邊車廂休息吧,一到四號的房間都是空的。車很快會臨時停下檢修幾分鍾,之後你們在名古屋正常下車就可以。”
我點了點頭正要走,就又聽見他幽幽地說:“下次見麵說不定就是敵人了。”
我撇撇嘴對此不置可否:“也說不定是你要交禮金的場合——或者任務結束之後威士忌組再聚一次,過段時間去京都賞紅葉怎麽樣?溫泉紅葉打麻將,叫上陣平和研二君他們一起,這次我絕對會把出千的人當場抓住。”
他愣了一下,接著便愉快地笑起來:“了解——我會把萊伊和鬆田他們隔絕在你和Hiro的二人世界之外的。”
嘖,雖然但是,我已經想到他硬拖著萊伊和鬆田萩原打麻將的場景了,萊伊會被針對吧一定會吧……
直到進入波本所說的空包廂,在我對麵坐下的少年才長舒一口氣,一邊掏出卸妝濕巾擦自己露在外邊的皮膚上的深色粉底,一邊懷疑地問我:“他說的敵人是什麽意思?”
我歪了歪頭:“大概就是如果我以怪盜M的身份出動,他會不留情麵地逮捕我。”
“哈?你們不是同伴嗎?這麽無情?”
“想逮捕我的人可不止是他,我家那三位應該都想最先逮捕我。”
對麵的少年沉重地點頭:“……我明白了,成年人的情趣。”
“啊?”
“監 | 禁play手銬審訊之類的……別那麽看著我,我隻是個單身的未成年,不像你經驗那麽豐富——”
我嘴角一抽:“快鬥君,你想知道車上還有多少FBI和MI6的人嗎?我跟兩邊都有交情,但你——”
“……是我不好,我收回之前的話。”他頓時哭喪起了臉,“算我求你了,這種各種意義上都很危險的工作再也不要叫我幫忙了好吧?”
“理一下關係啊快鬥君,這次是你找我幫忙的吧?”我好笑地望著他,“我隻是順勢利用一下而已。”
“……唉。”
“別那麽喪氣,你真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無論是你想找的寶石還是你成為怪盜的其他目的——怎麽露出這種表情,我說的不對嗎?”我笑笑,“隻要錢給夠,什麽願望我都能為你實現。”
少年又是表情一變,一副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樣子:“哈?”
“喂喂,我可不是一枚五元硬幣就會給予回應的貧窮神明,而是燒錢換裝備和情報的魔法少女,信仰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我的神明是個刻薄的小氣鬼,錢不夠絕對不幫忙。”我撇了撇嘴,“最近為了抓這些人,我透支了一百億,為了還債我又要開始打工,如果有正當名義的外快,我當然求之不得。”
而且是能撈多少算多少。
“一百億?你考不考慮去鈴木財團偷點東西?特別輕鬆,打開門拿走再關上門就行。”
“聽起來很不錯——個鬼啊,你是不是就想著我被逮捕?我可是從沒有把你的真實身份說出去誒,你怎麽老想著害我?”
偷當然是不能偷的,怪盜M的使命隻剩下最後一條——
總得給某個人逮捕我的機會嘛。
“係統,捕獵模式關閉,統計欠款和餘額,拉個列表給我,如果有自由任務立即匯報,打工人的日常又要回來了。”
對麵的少年就滿臉“中二病又犯了是不是”的無語表情看了我一眼,但知趣地什麽也沒有說。
如波本所說,列車很快臨時停車檢修,而趁著這個機會,怪盜基德跟我打了聲招呼離開房間,然後再也沒回來。
最終列車安然無恙在名古屋進站,我伸了個懶腰,跟著人群緩緩離開車站,準備先去附近的觀光中心拿張宣傳廣告,隨機選出一個幸運景點去逛逛。這種重要時刻我不覺得之前執行抓捕任務的人會在車站等我,畢竟這次抓住的人可是重中之重的琴酒,換作是我肯定會親自把他押送到設施,交給誰都不放心。
但我才邁進觀光中心,便愣了一下停住腳步。
“萊伊?”
在我前方不遠處,帶著毛線帽、正在自動販賣機旁把黑咖啡的易拉罐扔進垃圾桶的男人抬起眼,接著邁開長腿向我走來,讓我突然回想起他曾經在我打工的殯儀館門外、以千奇百怪的理由創造“偶遇”、約我一起吃飯的傍晚。
“不是萊伊。”
他在我麵前停下腳步,垂下眼睛,聲音帶著笑意,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透過耳膜,帶動我的心也一陣顫栗。
“——從現在起,可以叫我的名字嗎?”
作者有話說:
·抱歉呀這章寫了好久QAQ
快鬥表示不想再跟你們玩了你們這都什麽人啊(
感謝在2022-08-10 00:49:53~2022-08-15 00:51: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是黃桃啊、晏辭如 20瓶;鏡緣鯉、楠木璿子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