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護士打開門,帶領他們進入黑湖養老院內部。
大廳空****的,白色的燈光落在地板上,前台是一位小姑娘在值班,那名小姑娘見到有人走進來,立刻站起來笑著朝他們打招呼。
傑克森朝著那個小姑娘揮手。
結果,小姑娘的身後探出了一個老奶奶的頭顱,陰森森地望著傑克森,傑克森立刻扭過頭,假裝沒有看見這一幕。
白衣護士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露出缺失的牙齒:“我們前台的小妹妹是為了照顧自己的姥姥,才留在這裏工作的。年輕的男性最好不要和我們前台的小妹妹搭話,不然的話,她的姥姥會生氣的。”
傑克森立刻表態:“我不是話多的人。”
聞雪茶剛剛死了男朋友,朱玉擔心她情緒不穩定,便牽著她的手,聞雪茶保持無害的姿態,走在朱玉身邊,並時不時對朱玉投向感激的目光。
蘇青魚走在離護士最近的地方,她握著家屬門卡,一路觀察周邊的環境。
跟隨護士,進入長長的走廊。
走廊狹長陰暗,天花板離頭很近,壓迫感十足。
穿藍白條紋衣服的,都是在養老院裏生活的老人。
老人居住的房間裏有彩色電視機,空調和書櫃。
養老院內部24小時開著空調,但是那些老年人齊刷刷地站在窗戶邊,將窗戶完全打開,麵朝著黑湖,一言不發。
蘇青魚問護士:“這些老人在看什麽?”
護士回答:“他們在看風景。”
有電視不看,卻看風景,奇怪。
護士穿著統一的白色製服,戴護士帽,帽子正中間是紅色十字架。
她們會進入沒有窗戶的房間,那裏的老年人脾氣暴躁,會摔打東西,護士需要將那些人綁在病**,然後為他們注射藥品。
誌願者穿白襯衫和黃色背帶褲,他們負責陪伴老人,給老人講故事,或者表演一些節目。
然而,那些老人並不理睬誌願者,誌願者都是自顧自地表演著獨角戲,像是滑稽的小醜。
護工身穿黑衣,老人似乎最畏懼的就是護工,他們給老人喂飯的時候,動作非常粗魯,直接把勺子塞進老人的喉嚨裏,然後攪拌著。
蘇青魚沒有看見其他的家屬。
聯想到保安所說的話,這間養老院已經很久沒有過來探望的家屬。
蘇青魚是接受奶奶的邀請,憑借車票進入黑湖養老院的,所以,她沒有拿到工作人員的身份,而是以探望者的身份進入。
她是為數不多的探望者。
與眾不同的身份,是福,是禍,不得而知。
護士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黑湖養老院為老人提供多元化服務,我們這裏有公寓樓、療養中心、康複中心和娛樂中心。
我們為不同消費水平的養老人員提供不同的服務,既有經濟適用型套餐,也有高端養老型套餐。
工作人員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這裏的老人感到幸福。你們來到這裏工作,請恪盡職守,這裏容不得一點錯誤。”
蘇青魚看著周圍完善的硬件設施,問道:“這棟樓屬於高端養老型套餐吧?”
“沒錯。”白衣護士打開走廊盡頭的窗戶,然後指著不遠處一棟低矮破敗的小樓,“那邊屬於經濟適用型。”
朱玉覺得遠處的小樓散發著不祥的氣息,她問:“那我的工作區域是哪裏?”
白衣護士臉上笑容不變:“這個需要看你的表現。”
朱玉覺得,那座破敗的小樓更加危險。
穿過重重走廊,他們來到公寓樓下,白衣護士停下了腳步,她說:“我們這裏的工作人員都是恒定的,無法正常完成工作的人都是垃圾。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接下來請你們自行尋找房間。”
蘇青魚還想再多問一些信息。
白衣護士雙手抱住自己的頭,左右一轉,骨骼摩擦發出“哢噠”聲,她的指甲卡進自己臉上的肉裏,用力往上一拔,兩個眼睛瞬間充血,然後以不可思議的力量把自己的腦袋拔了下來。
身體直直地倒下。
優優將蘇青魚拉到自己的身後。
“主人,當心了。”優優不喜歡蘇青魚身上沾上其他人肉的味道,那樣味道就不純粹了。
蘇青魚側頭看向邀功的優優,說道:“真乖。”
鮮血濺了聞雪茶和朱玉一身。
傑克森用手擋住臉,防止鮮血濺進眼睛裏。
“怎麽又死了一個?”傑克森明顯感覺到,這個副本比之前他通關的那個兩星副本要困難。
蘇青魚走上前,彎下腰觸摸屍體,屍體上還有餘溫,她說:“這個護士是被重度汙染的人類,她自殺了。”
聞雪茶問:“她為什麽要自殺?無論是詭異,還是受到汙染的人類,首要目標不都是應該攻擊我們嗎?”
“除非受到了規則的限製。”蘇青魚垂眸看著地上的屍體,然後心念一動,伸手去脫護士身上的製服。
傑克森立刻製止:“你做什麽?你這種行為是對死者的冒犯。”
“哦,那我和屍體說對不起。”
說歸說,做歸做。
蘇青魚把護士身上的製服扯了下來,當製服離開她屍體的時候,原本的血肉之軀變成了一灘腐爛的肉。而摘下護士帽之後,頭顱也變得幹癟。
那團爛肉瓔珞應該很喜歡。
蘇青魚把瓔珞從貢品卡裏放了出來,瓔珞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用藤蔓拾起地上的肉,塞進自己的身體裏作為肥料。
她舔食著手上的葉片,饜足地說道:“謝過主人。”
做完這一切,瓔珞重新回到貢品卡裏。
優優涼涼地說道:“這種食物都吃,真的不挑食。主人你別管他們了,他們又餓不死。”優優覺得主人手上沾了垃圾食品,他變出一個小手帕,給蘇青魚擦手。
朱玉問蘇青魚:“你出門帶了幾個詭異?”她以為蘇青魚隻帶了那一個小醜,又因為優優的外表是小孩子,她以為那隻是個普通級別的詭異。
對於這個問題,聞雪茶和傑克森也很好奇。
“帶了好幾隻呢。”蘇青魚的回答等於沒回答。
白色製服上全是鮮血。
蘇青魚把製服扔給朱玉,朱玉捏著那件護士製服,皺著秀氣的眉毛問道:“嗯?你把這個給我做什麽呀?是有什麽特殊的用途嗎?”
蘇青魚沒有解釋,隻是淡淡的說道:“待會兒清潔工就要來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清潔工就拿著拖把來到了這裏,他熟悉地把拖把上原本的人頭拔下來,扔進鐵桶裏,然後將新的人頭插上去。
“哢哢哢……垃圾呢?”
清潔工在尋找護士的屍體。
蘇青魚就站在公寓的門口看著那個清潔工。
他們隻要處在室內,清潔工就沒有辦法攻擊到他們。
傑克森也發現了這一點,他說道:“這個清潔工上不來。”
“是的。”蘇青魚點頭,“保安亭亮著紅燈,隻要我們不在室外遊**就是安全的。”
等到清潔工離開之後,朱玉碰著那件沾血的製服問道:“蘇小姐,這件衣服有什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