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魚打開紙條,上麵寫著【通關規則】。
【S級:找全失蹤的新娘,並完成婚禮。】
通關規則的紙條是長長的一條卷起來,紙的上下邊緣皆不規整,像是撕下來的一塊兒。
沈司年原本準備跟著新郎官,前往新娘失蹤的地點,進行調查,但是係統提醒他,李母塞了東西給蘇青魚。
副本裏,這種情況很可能意味著新的線索。
沈司年立刻湊到蘇青魚的身側,伸手來拿她手中的紙條:“裏麵寫的什麽?”
“通關規則。”
“給我看看。”
“好呀。”蘇青魚用手指在紙條的特定部位狠狠的按壓了一下,然後遞給沈司年。
沈司年接過規則之後,眉頭一皺:“找……失蹤的新娘,並完成婚禮。
這裏有一個字怎麽看不太清了。”
寫著通關規則的紙條很薄,那種紅紙稍微沾點水就會洇墨,剛剛蘇青魚扶李母的時候,李母的掉淚滴落在她的手指上,她故意把那個“全”字模糊掉。
「找全新娘」
通關規則用的這個詞,讓蘇青魚聯想到非常不好的事情。
拿到紙條後,沈司年立刻在腦海中詢問係統:“係統,幫我掃描一下,這個消失的字是什麽?”
係統掃描完規則後,回答道:“係統沒有此項功能。”
“那你幫我看看,這張紙條有沒有被汙染?”
係統的聲音是俏皮的少女:“今天係統的掃描次數已經被使用完畢了,不過,誰叫我是最愛你的係統呢,偷偷告訴你,這張紙條沒有被汙染。”
“沒有被汙染……”沈司年看著手裏的通關規則有些失神,過了一會兒,他側首詢問蘇青魚,“你剛剛看清這個紙條上寫的字了嗎?”
蘇青魚一臉無辜的揚起頭:“就是去尋找新娘呀。”
沈司年摸了摸下巴,他心想,雖然通關規則上有一個字看不清楚,但是對整體的意思沒有影響,無非就是「找到」失蹤的新娘,或者是「找回」失蹤的新娘。
事不宜遲,沈司年看著站在李家大宅院門口麵色青白的新郎官,大步流星走過去,聲音清亮的說道:“這位新郎官,麻煩你帶我們去新娘失蹤的地方看一下,那裏或許能找到新娘失蹤的線索。”
新郎官的麵容極其蒼白,如同剛剛從墳墓中爬出的屍體,眼睛中透露著陰冷和麻木,嘴唇的血色幾乎消失,他張著嘴巴,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來:“請二位跟我來。”
蘇青魚和沈司年跟隨在新郎官的身後。
那新郎官步履蹣跚,行進中伴隨著吱呀作響的骨節摩擦聲。
太陽已經躲在雲層之後。
明明隻是午後,天空卻已經陰沉沉的,厚重的烏雲遮蔽陽光,使得整個天空呈現出一種陰鬱的灰白色。
道路伸向村落的深處,路的兩邊生長著濃密的老槐樹,樹枝在風中顫抖,沙沙作響。
農村的泥巴路蜿蜒曲折,蘇青魚看見地上和土黃色的泥巴混合的,似乎還有黑色的頭發。
“害怕嗎?”沈司年和蘇青魚並肩行走,他能嗅到蘇青魚發梢間冷冽的清香,他話語中帶著溫和的笑意,“害怕的話可以牽著我的手,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
好聽的話,說出來很輕易。
能不能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現在是白天,沒什麽好怕的。”蘇青魚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思,她需要時刻注意走在前麵的新郎官,防止新郎官突然加速或者消失。
恐懼是人類正常的情緒之一,產生恐懼並不可恥,重要的是可以克製住這種情緒,然後迅速冷靜下來,尋找生存的途徑。
其實,蘇青魚並不是十分懼怕詭異。
麵目猙獰,血肉模糊,張牙舞爪,都算不得什麽恐怖的事物。少長一個眼睛或者多長幾隻手,最多算是怪異。
真正的恐怖,來源於未知。
進入副本,就是探尋未知。
在這個過程中,隻要不觸犯規則,汙染源就不能傷害她。
“你呀真是我見過的女孩子中,膽子最大的一個。”沈司年挑了挑眉毛,他的讚美發自內心,“你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特別的恬靜溫柔,做起事情來,又特別的聰明果斷,有你做我的隊友,我很滿意。”
沈司年喜歡剛柔並濟的女子。
他在身邊的時候,希望自己的對象可以像菟絲子般柔弱,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希望自己的對象如同風中之竹般獨立。
“謝謝誇獎。”蘇青魚禮貌的回應,態度冷淡。
沈司年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什麽,語調有些上揚:“對了,等活著離開副本之後,我們加個好友吧。我準備組建一個清除汙染源的隊伍,和天下有誌之士在一起,抱團抵抗副本。”
因沈司年的話,蘇青魚向前的步伐一頓,她的雙眸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水潤的紅唇輕啟:“你現在有哪些隊友?”
問這個問題,是為了掌握劇情發展的進度。
“你是第一個。”沈司年胸中有宏圖萬裏。
詭異複蘇之前,他隻是洛家集團一名小小的保安,縱有滿心抱負,但是無權無勢,一直混不出什麽名堂。
現在詭異複蘇,世界重新洗牌。
他發現從副本裏賺到的冥幣,在現實生活中也可以使用。
甚至,有人願意出十倍、百倍的價格去購買冥幣!
是因為詭異也需要冥幣!
而他,擁有係統,是天選之子,通關副本之後,係統會獎勵他冥幣,憑借著係統的幫助,他會很快走到這個世界的頂峰。
想到這裏,沈司年看向蘇青魚,女子漆黑的長發如絲綢般垂在身後,隨著行走的動作,帶動發梢舞動。
頂峰何其孤獨?
他要選擇足夠優秀的女子和自己並肩。
蘇青魚被沈司年看得毛毛的,她暫時還不想加入主角團。
《驚悚降臨》這本小說裏,沈司年的第一位隊友應該是女主洛紫萱。
“組隊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蘇青魚語氣淡淡的,“現在最重要的是通關公羊村副本。”
蘇青魚發現,新郎官是根據地上的頭發絲帶路的。
大約十五分鍾左右,新郎官帶著他們來到村子裏偏僻的一角。
相比起村子裏簡陋的土坯房,這裏的祠堂紅磚碧瓦,顯得更加莊嚴肅穆。
這座祠堂似乎年份已久,牆壁上滿是歲月斑駁的痕跡。
蘇青魚看見新郎官踏進祠堂,她緊跟上去,新郎官消失不見。
祠堂的大門口處撒著白色的粉末,裏麵光線昏暗,剛走進去,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氣從腳底湧上,讓蘇青魚不禁打了個寒顫。
沈司年麵色凝重起來:“祠堂裏沒有後門,帶路的人卻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