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公羊村的規則,結婚之前,新人必須前往李家祠堂祭拜祖先,並得到先祖的祝福。
“那新郎官就是負責把我們引到此處。”蘇青魚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
外麵的天空已經陰沉沉的,山雨欲來風滿樓。
祠堂是供奉祖先牌位的地方,他們需要盡快探索,然後離開此處。
蘇青魚說道:“來的路上,我發現地上有許多女子的頭發,一路延伸至此,想必,這裏是有什麽重要的線索。”
沈司年點頭:“你說的這點我也發現了,我猜測,地上很可能就是失蹤新娘的指引。”
他在祠堂裏踱步,環視四周,然後眉頭一皺,嚴肅的說道:“不對,我們來的時候,祠堂的大門是打開著的。”
蘇青魚心頭一緊,她問道:“有什麽講究?”
這祠堂的擺設,乍看一眼很普通,細看卻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
沈司年小的時候生活在農村,作為家中的男丁,經常負責清明節祠堂祭祀的活動。
他耐心的解釋道:“祠堂的正大門,平常是不打開的,隻在春秋二祭或族人議大事時開啟。”
春祭指的是清明節。
秋祭指的是重陽節。
“今天不是祭祀的節日,按你這種說法,是有族人在此商議大事……”此話剛剛出口,一陣陰冷的風就穿堂而過。
正中間的神龕上擺放著李家先祖的牌位,長方形小木牌,白底黑字,刻著李家先祖的名字。
蘇青魚發現,那些牌位,竟然都是倒立的。
祖先牌位倒立的,意味著失去祖宗保佑,家族衰落,有血光之災。
正前方的瑞獸香爐,插著三根斷頭香。
燒斷頭香,會導致妻離子散的,斷子絕孫。
在他們進門的時候,那香竟然自己點燃,落下黑色的香灰。
沈司年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嘴裏念叨著:“白吉黑凶黃發福,又是祖宗牌位倒立,又是斷頭香不點自燃,又是黑色的香灰,大凶之兆啊!”
他一把抓住蘇青魚的胳膊:“聽話,我們先離開這裏!”
蘇青魚穿書之前生活在大城市裏,並不知道宗祠祭祀的講究。
她覺得離開不是上上之策。
“你等等。”蘇青魚沒有急於離開,而是冷靜的分析道:“那新郎官專門帶我們來此,必然是有話想說。
這裏是副本,不是現實世界。
祠堂裏的擺設雖然不符合常理,但是,規則沒說這些東西就是凶兆,那就不用擔心。”
祠堂裏的擺設,明顯就是為了嚇退來到這裏的試煉者。
它越是要試煉者離開,就說明這裏越是有重要的線索!
“你——”
沈司年眼神複雜的看著蘇青魚,剛剛,係統提示他,這個祠堂有新的規則,讓他繼續探查。
祠堂裏,黑色的頭發絲密密麻麻,一直鑽到神龕牌位前的桌子下。
那張桌子鋪著紅色的布,布從四側垂下遮擋住四個桌腿兒。
而桌麵上,擺著一張紅紙,三根完好的香,與三個原本應該擺放著祭品的空盤子。
蘇青魚擺脫沈司年的手,往那桌子走去。
她先拿起紅紙。
紅紙上寫著兩條新的規則。
【4、祠堂是神聖之地,非本村村民,不可隨意踏入祠堂。
如果您無意中踏入,請立刻將祠堂裏的紅色蠟燭點燃。在蠟燭燃盡前,男子需點三炷香並磕頭,女子需獻祭紅白黑之物,以求先祖寬恕。】
【5、祠堂裏養了一隻黑狗,它會保護你,如無必要,請不要輕易舍棄它。】
桌子底下,有動靜。
蘇青魚掀開紅布,發現桌子底下趴著一隻年邁的老黑狗。
黑狗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的舔食著爪子。
因為全身皮毛黑的發亮,幾乎和桌子底下的陰影融為一體。
看見有人出現,老黑狗動作遲緩的從桌子底下鑽出來,舔了舔蘇青魚的手掌心。
看到這條黑狗,蘇青魚想起【公羊村】規則第一條和第三條。
【若您在村裏過夜,請盡量在村口處附近的屋舍留宿,並選擇養狗的人家。如果你選擇在山頂屋舍留宿,請務必關好門窗,午夜過後,不要發出聲響。】
【夜裏,如果聽見狗叫聲,請不要離開房間。山頂上的住戶很少,不會有人在夜裏出門,更不會有你熟悉的人敲門。】
這兩條規則也提到狗。
昨天夜裏,詭異偽裝成沈司年敲門,隨著狗吠聲越來越響,詭異會離開。
暫時可以判斷,狗是好的,會幫助試煉者。
沈司年看見第四條規則,立刻用打火機點燃祠堂裏的兩個紅蠟燭。
當蠟燭的燈光燃起時,祠堂裏的冷意似乎有所減少。
可蠟燭燃燒的速度極快。
這個蠟燭撐不過三分鍾!
沈司年也發現了蠟燭的異常。
他迅速拿起桌子上的三炷香,將香爐裏原本燃燒著的斷頭香埋進香灰裏,再將新的香插進去。
處理斷頭香的方法,是沈司年的爸爸教他的。
蘇青魚的大腦飛快運轉,她看著規則上的字。
【女子需獻祭紅白黑之物。】
這條規則,可以理解為,貢品是狗血,狗骨頭和狗皮。
並且,規則第五條隻是說,如無必要,不要舍棄黑狗。
現在,是不是就是必要的時刻?
蘇青魚抿唇,她思索片刻,拿出三張貢品卡。
分別是紅寶石、白銀和黑曜石。
規則裏隻是說了貢品為紅白黑之物。
寶石比黑狗,更像是貢品。
在蠟燭即將熄滅的時候,蘇青魚小心翼翼的將寶石分別放進空盤子。
同時,沈司年跪在地上,他顧不得黑發上粘著雜草和灰塵,結結實實磕滿三個響頭。
蠟燭熄滅。
老黑狗突然衝著門口狂吠不止。
沈司年看著盤子裏的祭品,詫異的問道:“你的這些東西是從哪裏來的?”
剛剛,他隻顧著自己保命,完全沒看見蘇青魚做了什麽。
而蘇青魚則是戒備的看向祠堂大門口。
有什麽東西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