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天立十分懷疑的看了我半天,在我身前身後繞了幾圈,想看看他女兒到底在不在我身上。

他顯然是不相信我說的話,靈兒此時在我體內輕聲說道:安寧姑娘,日頭太毒,我沒發現身,我在你體內說話,爹爹是聽不見的,你將我生母的名字,宋玉玲三個字說與他聽。

我點點頭,開口說道:宋玉玲。

熊天立一愣,你說什麽?

我攤攤手,是你女兒在我體內告訴我的,許是見你不信任我,讓我跟你說這三個字。

熊天立的眼神一下子從狐疑變成了欣喜,果然,果然,我女兒這回真的能回來了,她真的能回來了!說著說著竟然眼泛淚花。

如今時隔多年心願終於能達成,一下子老淚縱橫,我不禁感慨,不管有多惡的人,內心都有屬於他自己的柔軟。

我懷中的小狐狸睡得酣甜,兩耳不聞窗外事,能看出來他已經筋疲力盡了。

我想快點帶胡玄卿回東北養傷,眼下這些事處理的也差不多了,除了這青黑蛟龍,對於他的去留還是個問題。

胡仙尊,這蛟龍到底該如何處置呢?

胡九靈猶豫了一下,帶回去吧。

帶回去?我沒明白胡九靈的意思,帶哪去?帶回東北?

胡九靈點點頭,嗯,他實力尚佳,隻是修為不純,既然他造了這麽多罪業,理應由他自己救贖。

帶他回去,給他在你的堂口裏立個牌位,受著你的香火,以後替你做事也算是贖罪的一種方式。

如果就這麽把他擱置在這放任不管,被村民發現,難免重蹈覆轍,上演當年的悲劇。

我有些猶豫,雖然胡九靈說的是個辦法,但是想想敖管之前和胡玄卿打成這個樣子,以後能和平共處嗎?

我正在琢磨這法子可行與否,胡九靈以為我不願意,有些尷尬,小寧你要是不願意,我隨手處置了他便是。

我不是不願意,是怕...我看了看自己懷中的小狐狸,麵露難色。

胡九靈當下了然,笑了笑,回到自己熟悉的地界,胡玄卿自當有辦法規矩這蛟龍,**的好,也會是你堂口的得力幹將。

我眼睛一亮,這次我來廣東,我就深深的感受到堂口裏有自己得力的仙家兵馬有多麽的重要。

以前對這些沒有概念,以為有胡玄卿自己就夠了,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這麽回事,要想這個堂口發展起來,那一定要有擅長各個方麵的仙家。

如果敖管真的能入了我堂口,受著我的供奉,聽我調令,替我辦事,那以後水下的事再遇到棘手的,他也算能幫我一二,解個燃眉之急。

聽周四野說,開堂口就像開個公司差不多,各個部門的人才都要有,這樣才能越幹越大。

想想自己現在堂口裏的那些個清風,還有一個不太頂事的秋水,屬實不行,於是我點點頭,那我問問他。

胡九靈嗯了一聲,然後翻手從自己手裏朝蛟龍飛出一道白氣,沒一會兒,這蛟龍慢慢的變回人身。

敖管痛苦的閉著眼躺在地上,我上前輕輕的碰了碰他,敖管?敖管?

他撩了撩眼皮,然後非常不情願的睜開眼,說道: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誰叫我棋差一招,要殺便動手。

都到了這個時候敖管還是那麽狂傲,根本沒有一絲求饒的跡象,看他這樣,我真怕他跟我回了堂口後,不服管,鬧出個什麽亂子來。

我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問問他,他這種性格,要是同意與我回去,那一定會管好自己,倘若他要是不同意,我也沒有必要費口舌,隻能叫胡九靈處置了他。

與我回堂口,好生修煉,造福民眾,贖清你自己犯下的罪業,他日有機會興許還能再得飛升,你可願意?

敖管輕笑了一聲,飛升?我這輩子還能飛升?哈哈哈哈!

我看著敖管莫名其妙的顛笑,讓我一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我說的這話有這麽搞笑嗎?

胡九靈略微有些惱怒道:倘若你不肯,那我今日也不能將你放虎歸山留後患,我見你遭遇可憐才為你謀的此條生路,否則你早已成了我手下亡魂!

敖管不是個不識時務的人,聽胡九靈說完以後,收起了自己臉上不羈的笑容,挑了挑眉,用下巴指了指我懷中的狐狸,他能容我?

你若是潛心修煉,一心向善,他有何不能容你?但你要是再揣著歪門邪道的心思,胡玄卿也不是沒有能力將你置於死地!

我把道理跟他講明以後,敖管略微想了幾秒,點點頭道:好。隻不過我沒做過你們東北的出馬仙家,不懂這裏麵的規矩禁忌,以後,還需要多多提點。

還沒等我說話,熊天立在身後急的不行,仙姑快些與我回去吧,靈兒的魂元還在你體內呢!

收服了敖管,胡玄卿也實實在在得躺在我懷裏,我心情大好,一口便應了下來。

我給周四野發了個微信,跟他說一下我們離開河邊了,周四野很快就給我回複過來,告訴我他先回去了,等我們回東北以後再碰麵。

於是我們一眾人等,都跟著熊天立去他家,給他女兒的魂元送回去,這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經曆了這事,熊天立把女兒救了回來,胡九靈和胡玄卿的關係貌似也緩和了些許,我又得了一個得力的仙家,至於周四野,認清了一個人,也算是個好事吧。

胡九靈帶著敖管先行一步回了東北,我帶著小狐狸不好坐飛機。好在周四野上次提完車以後讓我去考了駕照,我租了個車慢慢往回開了好幾天才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