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銘衡緊繃著一張臉,沒有辯解,沉聲道,“爺爺,是我辦事不力。”

“哼!”紀老爺子正在氣頭上,今天這樣的大日子,居然都被攪黃了,連新娘都被帶走了,他這個負責安保的人占最大的責任。

“銘衡,你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這事別想就那麽容易過去!”

紀銘衡心裏憋著一口氣,嘴上卻是恭順道,“爺爺,我已經著手安排人去查。”

“一定要把幕後之人給我揪出來!”紀老爺子發了大火!

“是。”紀銘衡應下了。

紀老爺子又是道,“加派人手,無論如何,必須盡快找到沈清阮的下落,網上的那些新聞,壓下去,不許發酵。”

今天這事,讓他們紀家如何有臉麵,紀老爺子氣得不行,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查清真相。

紀銘衡沒有多說什麽,紀老爺子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他走後,紀老爺子的目光看向紀庭生,沒有關心他的傷勢,而是說教起來,“你怎麽做的丈夫的?居然讓妻子就這麽在眼皮子底下被劫走了?”

紀庭生聲音淡淡的,聽不出起伏,“爺爺,今日的情況突然,我也是措手不及。”

“對方居然能夠這麽大批人馬進來,一定是哪裏出了錯。”紀老爺子不由得懷疑這就是紀銘衡的手筆,畢竟他是負責安保的,是有最大的嫌疑。

紀老爺子之所以這樣懷疑,是因為心裏心虛,猜測他會不會是察覺到了當年的真相,所以開始對他們紀家下手。

但是他又沒有實質性的確定,深怕是自己懷疑錯了。

如果和紀銘衡沒有關係,那會是哪方麵的人這麽光明正大對他們紀家下手。

但無論如何,紀銘衡安排的安保不力,他都難辭其咎。

紀庭生手臂上的血還在流,濃厚的血腥味讓紀老爺子皺眉,這才注意他的傷口,便道,“罷了,你先回去處理傷口,但是沈清阮,你必須馬上安排人去尋找。”

他低垂的眼眸深邃陰冷,“爺爺說得對,我一定竭盡全力尋找她的下落。”

說完,他便是起身,微微俯身後便是離開。

留下紀老爺子一個人在休息室內猜想到底會是哪一方麵的人。

紀庭生一出來,賀銘便是迎了上來,他看著紀庭生手臂上的傷倒吸了一口涼氣,“先生。”

“她在哪?”他什麽都顧不得,率先隻是顧她的下落。

賀銘趕忙道,“已經送回京禾灣了,先生不必擔心。”

話落,紀庭生便是大步離開,車隊立馬往京禾灣回去,他心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見她,和她解釋這一切。

他真怕,真怕她一氣之下就走了。

薑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整個人的情緒都非常的複雜,她怎麽就被賀銘帶回了京禾灣?

她可是要和他分開的,怎麽還能回這裏來,算什麽啊?

不過想起剛剛的場景,心裏又不由得擔心他的情況,不知道他脫險了沒有。

她現在在京禾灣是哪裏都去不了,門口的那一個個高大的人好像是專門看著她的。

她起來走了兩圈,想著罷了,先在這待著,看看是什麽情況。

許久,門外突然傳來車子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急匆匆的腳步聲,她心中一咯噔,從沙發上站起身,轉身的那一瞬間與門口進來的男人兩眼相視。

這一刻,時間好似定住了一般,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安靜起來,她的目光深深地落在他的身上,身心各處的情緒都是複雜的。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手臂上,那一抹血色將她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他受傷了!

可她什麽都沒來得及問,他已經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他聲音沙啞又微微顫抖地喊著她,“阿梔,阿梔....”

薑梔的腦袋有些懵,不明白他的這一番操作,心裏盡管堵著許多的情緒,想要問太多的話,但是還是最先眷顧他的傷口。

她伸手推了推他,他卻是將她抱得更緊,連忙道,“你聽我跟你解釋。”

她深呼吸一口氣,他有苦衷嗎?

什麽樣的苦衷讓他瞞著她另娶她人?

讓她成了一個十足的笑話!

她抿了抿唇,便是道,“紀庭生,先去把你的傷口處理了。”

他不願,不願意放開她,隻是將她摟得更緊,他聽出了她語氣裏雖然是關心他但其實心裏是非常生氣的。

這時,程澈從門口進來了,他也挺狼狽的,畢竟那場**不小,看著紀庭生抱著人家不鬆手,他皺起眉頭,便是道,“你傷口再不處理,要是嚴重到進醫院了,她跑了你都沒精力把人抓回來。”

紀庭生聞言,緩緩地鬆開了些她,但是手卻是緊緊抓著她,轉身看向程澈,“你能不能盼我點嗎?”

“行,我多嘴可以了吧。”程澈撇了撇嘴,不這樣說,他何時才能放開她。

真是的,門口一大堆人守著呢,她還能真跑了不成,況且,看她那一副樣子,明顯是擔心他的,也不會跑。

處理好了傷口再跟人家好好解釋不就行了。

紀庭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受傷的右手程澈正在給他處理,而他的左手則是緊緊地抓著薑梔。

她見此,隻好站在他的身邊。

手臂上這條傷口還是比較深的,薑梔看著心裏直打顫。

她的目光慢慢地落在他的身上,他都結婚了,還把她弄回京禾灣來,這是要幹嘛?

而且沈清阮呢?

他們不是結婚了嗎?怎麽就他自己回來了,而且婚禮上那一場襲擊太過突然,沈清阮可能也嚇得不輕,他不陪著人家,現在跟她還算怎麽回事啊?

薑梔要不是看在他受傷正在上藥的情況,她早就一把甩開他的手了,心裏實在是堵得喘不上氣來。

程澈給他處理好傷口後,邊把藥收回醫藥箱邊囑咐薑梔,“這兩天照顧好他,盡量不要碰水...”忽地他頓了下,眼眸流轉,繼而道,“吃飯最好還是別讓他自己動手。”

薑梔聽著一臉茫然,什麽意思?和她交代這些算什麽?

他何該和他的老婆去交代,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他一刀兩斷了!

紀庭生不動聲色地給了程澈一個眼神,他明白得很,又是道了一句,“傷口挺深的,你要顧好,別讓他發炎了,最好什麽事都別讓他親力親為。”

說完,他便是站起身,“行了,我先回去了,今天給我也嚇得夠嗆的。”

隨即他便是給了賀銘一個眼神,賀銘立馬接收,“我送程醫生回去。”

兩人離開之時,賀銘又是揮手讓廳內所有的人下去!

薑梔見他們全部都走了,她想要抽出被他抓住的手,偏偏某人受傷了力氣還大得很,一把將她拉到腿上。

她瞬間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便是掙紮著要起來,紀庭生受傷的那隻手攬上她的腰間,提醒她,“別亂動,等下剛包紮好的手臂該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