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戲劇性的一幕卻突然發生了,這一幕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致使我在之後很長時間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每次想起此事,我都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可笑的是,雖然我無法相信,但這事卻確實間接地保住了我們的命。

李光榮迅速地閃過我,撲向了那個被小辣椒一鞭抽昏過去的大漢,就在經過小秘書身邊的時候,小秘書忽然一把抓住釘在地上的匕首,用充滿絕望的聲音嘶吼了一嗓子,奮力紮向李光榮的大腿。

李光榮一輩子都在算計人,可他千算計萬算計,也沒有想到他的女人會在這個節骨眼上來了這麽一下子,而且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我們三人一狼的身上,根本就沒防備小秘書,這一下被釘了個正著。

隻聽李光榮一聲慘叫,匕首從他的大腿後麵紮了進去,刺破肌肉,從側麵刺穿了出去,小秘書這一下可是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像和李光榮有八輩子解不開的深仇大恨一般。

這時公路上忽然傳來幾聲槍聲,這段地域寬廣又無障礙,清脆的槍聲聽得很是清楚。我一轉頭,見兩輛軍用吉普正急馳而來,已經距離我們所在的位置不足兩百米了。顯然是馬四哥等人追上來了,大概也看見了我們,情急開了槍,可惜大概由於距離遠了點,沒有一槍是打中的。

李光榮就是李光榮,這孫子雖然招人恨,但也確實是有真材實料的,一條腿猛地受傷,我們的人也轉瞬就至,這家夥竟然在瞬間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一巴掌把小秘書扇趴在地上,忍著腿上劇痛,一個縱身倒躥到我身邊,一伸手製住了我。

我剛想掙紮,李光榮一伸手從自己大腿拔出匕首,橫架在我的脖子上,大聲喊道:“都住手!不然我殺了玉七!”

赫連百病身後中了兩刀,又被憂鬱男纏鬥至今,嘴角隱見血跡,一眼掃見我這邊的情況,硬生生將揮出的一拳收了回去。那憂鬱男倒也算條漢子,並沒有趁這個機會攻擊赫連百病,反而對他挑起了個大拇指,慢慢退到李光榮的身邊。

相比之下,那黑瘦老頭則卑鄙了許多,小辣椒一見我再度落入李光榮手中,頓時大亂,李光榮一喝哪裏還敢亂動,生怕因此傷了我的性命,卻被那黑瘦老頭趁機一拳擊在腹上,被打得“噔噔噔”連退幾步,單手捂住肚子,一時站不起身了,卻還拚命用另一手按住蒼狼,不許蒼狼亂來。

我“刷”地眼珠子就紅了,掙紮著嘶聲喊道:“你個老王八給我等著,爺一定將你剁一百六十八截喂狗!”卻被李光榮胳膊一使勁,勒得直翻白眼,一口氣喘不上來,頓時罵不下去了。

“吱”的一聲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兩輛軍用吉普已經到了近前,車門一開,馬四哥、大煙槍和豹子等從車上就躥了下來,一人提把槍,將我們圍了起來,蒙戰也下了車,隻是看上去麵色極差,想來傷勢還沒好。

蘇色桃和豹子分別扶起小辣椒和赫連百病,赫連百病一張臉本就夠黃的了,現在更是麵如金紙,這鐵打一般的漢子,麵上也忍不住顯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顯然背後那兩刀確實給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憂鬱男和黑瘦老頭迅速的圍攏在李光榮的身旁,馬四哥等人雖然人多勢重,但李光榮卻挾持了我,使他們投鼠忌器,哪裏敢胡亂開槍,要不是我不爭氣,估計現在李光榮都成馬蜂窩了。

老六在黑子的旁邊,手裏也拿了把槍,扯著脖子喊道:“李光榮,你識相點,今天你肯定跑不掉了,乖乖地束手就擒,我們可以給你留個全屍。”

李光榮似是摸透了大家的心思,根本無所畏懼,將槍抵在我的腦袋上,“哈哈”一笑道:“沒關係,小爺既然敢和你們作對,就沒把這條命放在心上過,開槍吧!小爺保證臨死也能拉個墊背的。”

說完,手臂稍微一鬆,我喉頭一鬆,破口大罵道:“李光榮……”後麵的話還沒罵出來,又被他手臂一緊,勒得罵不出來了。

馬四哥幾人麵麵相覷,一時也拿李光榮沒有辦法,要讓他們犧牲我的性命來除了李光榮這個禍害,他們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李光榮也看透了這一點,笑道:“怎麽?都不開槍了?那就乖乖放爺們走!小爺可沒時間陪你們耗!”邊說著話,邊勒著我拖著傷腿慢慢向客車移動。

那憂鬱男卻緩步走了過去,將小秘書一把抱起,大步跨向客車,馬四哥等人苦於我落在李光榮的手上,也不敢逼過來,隻好眼睜睜地看著李光榮一夥挾持著我上了客車。

一上客車,黑瘦老頭就發動了車子,李光榮推開車窗對外麵喊道:“再見了各位,千萬不要讓我看見你們跟太近,不然我不敢保證我的槍會不會走火!”氣的馬四哥等人一陣跺腳。

我心裏一陣陣發涼,李光榮這孫子是恨我入骨,天天打著燈籠找我的麻煩,這回我落這孫子手裏了,哪還能有個好嘛!不過赫連百病、小辣椒和蒼狼總算逃過了一劫,以我一條命換回三條命,怎麽算都劃算,這樣一想,我倒平靜了,反正怎麽的都是個死,何必還裝孫子呢!

車子一發動,李光榮就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臉上的冷汗“刷”地就出來了,一張本就白皙的臉龐,顯現出一片嚇人的蒼白,一手捏住自己的大腿,嘶聲道:“快!繃帶、藥!”

我這才注意到,李光榮自大腿以下的褲子都被血濕透了,小秘書這一刀可紮得不輕,等會兒李光榮還不知道會怎麽收拾她呢?看了看小秘書,一臉絕望的神色,估計她自己也知道下場的淒慘了,隻是我始終想不通,當時小秘書怎麽會鬼迷心竅地捅了李光榮一刀呢?

憂鬱男迅速地從後麵找來一個急救藥箱,找出把剪刀,剪開李光榮的褲管,迅速地上藥纏繃帶,動作倒是很熟練,隻是下手的力道可能有點重,疼得李光榮一臉的冷汗如豆般的向下滑落。

不過李光榮倒也有種,疼成了這樣,愣沒吭一聲,要給我,估計嗓子都能喊啞了。小秘書就一直癱坐在旁邊看著,眼神像刀子一樣,直愣愣地盯著李光榮看。憂鬱男給李光榮包紮好後,看了小秘書兩眼,眼裏滿是憐惜,卻沒有說什麽,坐到了一邊。

李光榮則抹了把冷汗,瞟了小秘書一眼道:“你瘋了?差一點被你害死!”說話的語氣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惱怒,反而多了一絲溫柔的味道。

“我隻恨自己沒能刺死你!”小秘書咬牙切齒地說道,看她那樣子,好像恨不得生吞了李光榮。

李光榮不怒反笑道:“你看看你,又耍小孩子脾氣,一定是在生氣我當時不救你是不是?當時那場麵,如果我一妥協,局麵肯定反轉,雖然為了你我百死都不足惜,但龍兄弟呢?郝大哥呢?我總不能置他們於不顧啊!所以我隻有裝作絲毫不在乎你,才能讓你脫離危險,如果我緊張你,反而會害了你,赫連百病那號人,是絕對不會真的對一個弱女子下手的,除非極有利用價值。”

我一愣神,敢情我們又被李光榮給耍了,這孫子竟然對小秘書還有點真感情,但這演戲的功夫真是逼真啊!沒去當演員真虧大發了,當時他裝作對小秘書絲毫不在乎的時候,我們愣沒一個看出來是假的。

“你說的是真的?”小秘書對李光榮的話仍舊有點半信半疑,但態度明顯轉變了許多。李光榮苦笑了下道:“我說的當然是真的,從我們認識到現在,我有騙過你沒有?我說隻愛你一個人,你有看見我和別的女人說笑嗎?我說會殺了李光頭娶你,是不是殺了?隻要等寶藏一到手,我一定風風光光地將你娶進門。”

小秘書一聽,頓時眼圈子就紅了,珍珠般的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一下撲進李光榮的懷裏,大聲哭泣起來,邊哭邊哽咽道:“你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你不要我了呢!你還……疼不疼?”邊說邊去查看李光榮的腿傷。

李光榮又笑道:“本來還有點疼的,你這麽一抱,就不疼了。”說著話伸手抱住小秘書,一臉笑容地看著她道:“親愛的,你一定要記住,不管我說什麽話,做什麽事,在我心裏,你都是我最愛的人,哪怕我真的丟下你不管,那也必定是為你的安全考慮,你一定要相信我!”

小秘書哽咽著不住點頭,眼淚把一張俏臉整得像花貓似的,但每一顆淚珠卻都是幸福的。坐在旁邊的憂鬱男輕輕歎了口氣,閉上眼假寐起來。

我看著李光榮和小秘書,不知道是該恨這兩個人,還是該祝福他們,雖然李光榮這孫子壞得頭頂長瘡腳底流膿,但他一樣有愛的權利,而且,也許他是真心地愛著小秘書,不然以他的個性,不會被紮了一刀就這麽算了。

李光榮抱了一會兒小秘書,將她輕輕地推開,看了我一眼,陰惻惻地一笑,說道:“老七,你說我該怎麽處置你呢?”我心裏一涼,這孫子終於要對我下手了。

開車的黑瘦老頭頭也不回道:“還用問,直接給一槍唄,隨便找個地方丟了,幹淨利索。”我也一抬頭道:“孫子,別裝大尾巴狼,七爺沒在怕的。”

話剛落音,李光榮伸手就是一巴掌,我隻聽見“啪”的一聲,感覺半邊臉上一麻,接著火辣辣的疼了起來,旁邊的憂鬱男“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腳將我踹翻,躥上來對著我就是一頓猛踢。

我沒練過怎麽打人,但我知道怎麽挨打,兩手一抱頭,盡量將身子蜷縮,將頭埋在懷裏,躲開要害部位。

這樣一來,雖然要害部位是護住了,可其他部位則完全暴露了出來,不住受到憂鬱男的猛烈踢打,當時看憂鬱男和赫連百病搏鬥時,見憂鬱男踢了赫連百病好幾腳,赫連百病都像沒事兒一樣,誰知道這踢到我身上,簡直就和拿鐵棍子抽的一樣,疼痛難忍。

正在我以為自己這條小命就要交代在憂鬱男腳下的時候,車子卻猛地停了下來,那憂鬱男一個立足不穩,身形一個踉蹌,回頭看了眼開車黑瘦老頭,沉聲道:“老郝,怎麽回事?”

老郝卻沒有回答,隻是起身走了過來,拉開了車門,從下麵上來一個人,未語先笑道:“大家好!大家早!”聲音聽起來甚是耳熟。

我渾身上下隻要能被攻擊到的地方,都被踢得鑽心般的疼痛,掙紮著抬起頭來,向來人瞟了一眼,誰知道一看之下,頓時如遭電擊,身上的傷痛瞬間丟到九霄雲外,木雕泥塑一般呆在當場。

這家夥,倒八字的眉毛三角眼,小鼻子小嘴,尖下巴招風耳,幹瘦的身子尖腦殼,渾身上下連毛帶皮都不到八十斤,天生的一副賊相,竟然是那早就應該死去的花猛。

雖然在雅魯藏布大峽穀中,我們也曾一度認為花猛是詐死,藏身在那八個金衣人之中,可後來八個金衣人被殺了七個,卻又是何軍所為,所以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推算錯了,花猛早就死在了野狼穀,誰知道今天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了我的麵前,而且看樣子還和李光榮是一夥的。

花猛一見我,一臉堆笑道:“呦!這不是七哥嗎!咋成這樣了呢?誤會誤會,來來,趕緊起來坐下。”說著話就伸來扶我。

“滾開!別他媽裝好人。”我掙紮自己爬了起來,一屁股坐在座位上,一下觸動了身上的傷痕,疼得“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剛才屁股被憂鬱男踢得最狠,現在哪裏能坐。

花猛笑道:“七哥咋還這麽大脾氣呢?大家都為了求財嘛,何必傷了和氣。”一轉頭又對那憂鬱男道:“小龍,你下手也太狠了,怎麽能把七哥打成這樣呢?怎麽說大家也曾相識一場嘛!”

又一轉頭,對李光榮笑道:“李大哥,這回我得向你討個人情,七哥曾經救過我一次,雖然那是我們設計好的套,但他救我那份心卻不假,我怎麽得也得把人情給還了。”

李光榮冷冷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我心中不禁大為奇怪,以花猛的地位,李光榮怎麽會聽他的?這要是在往常,隻怕早一個巴掌甩花猛臉上了,而且看那憂鬱男的樣子,好像也得聽花猛的,這花猛究竟是什麽來頭?

花猛又看了一眼小秘書,笑道:“嫂子這可是越來越漂亮了,呦,這衣服怎麽都破了?李哥你保護嫂子也太不用心。”邊說邊轉頭又對老郝道:“老郝,你弄來的這衣服還真管用,哪天也給我整一件。”

開車的老郝笑道:“你想得美,魚鱗衣哪是那麽好整的,我挖了這麽多年古墓,也就得到那一件,要不是李兄弟給了這麽大的價錢,我才舍不得賣出去呢!”

花猛笑道:“也是,也是,也就李哥舍得花那麽高的價錢,不過李哥也真有先見之明,不然嫂子這肚子上可就沒那麽光滑了。”

我扭頭看了看小秘書,見她身上的衣衫破了一道口子,想來是被我那一刀紮破的,裏麵露出一截銀光閃閃的緊身衣,卻沒有看見有一絲血跡,看來她身上穿的這玩意是個好東西,和大煙槍身上的精鋼內甲有得一比。

李光榮陰惻惻地一笑道:“我們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危險,她又沒有什麽防身的技能,我自然得多給她想想,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做這些又有什麽意思!”

我心裏又是一陣驚奇,真沒想到李光榮這孫子竟然會對小秘書這麽好,那件衣服的價格就不談了,光這能擋刀劍的功用,就是許多人夢寐以求的,如果李光榮自己穿上,那無異於猛虎添翼,但這家夥卻給了小秘書,可見他對小秘書確實是來真的。

花猛和每個人都聊了兩句,然後一屁股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笑道:“七哥,你是不是一肚子的疑問要問我?想知道我怎麽沒死,對不對?想知道我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對不對?想知道我究竟是誰,對不對?”

我悶哼一聲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七爺落在了你們手上,還有什麽好說的!”其實這花猛這幾句話可都問到了我的心坎上,我正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呢!反正看這樣子我遲早得死在李光榮手裏,做個明白鬼總比做個糊塗鬼要好一點。

花猛也不生氣,“嘿嘿”幹笑兩聲道:“這事說起來話長,我還是從頭說起吧!其中牽連甚廣,說實話,七哥,我本來挺佩服你的,沒想過要拉你下水,不過你這身份太重要了,隻好得罪了。”

李光榮在旁邊冷哼一聲道:“要不是他的特殊性,我早弄死他幾回了,天天呆頭呆腦的,像個傻子一樣還想和我鬥!還以為我真殺不了他,把事情都說給他聽也好,讓他知道誰他媽才是鬼。”

我心裏一驚,李光榮這話裏有話,難道我們那幫人裏有誰心術不正不成?我又有什麽特殊性?上回在雅魯藏布大峽穀內,那夥金衣人不惜暴露身份和李光榮的人馬火拚,救了我們後也隻是要我記住欠他們個人情,要我拿九瓣玉蓮花去還,為什麽他們就知道我一定會拿到九瓣玉蓮花?我最多也就是鹽幫四龍一虎的後人而已,和這玉蓮花到底又是什麽關係?

花**咳一聲道:“我相信七哥一定知道盛世這個組織,在第一瓣玉蓮花剛剛在小城現身的時候,我們盛世就已經知道了,玉蓮花瓣落入李光頭的手裏之後,因為我們還沒有其他花瓣的下落,也沒有具體方位,所以一直按兵不動。”

我又是一愣,驚訝道:“你是盛世的人?那你知道不知道不死金剛赫連百病?立地金剛何軍?他們可都是被你的好朋友李光榮暗算的。”

花猛笑道:“七哥不好意思,瞞了你這麽久,我其實是盛世的八大金剛之一,兄弟們抬愛,稱我為巧手金剛,司職盜竊。”說著一指那憂鬱男道:“這是暗黑金剛龍無涯,也是盛世的執法。”又一指開車的那黑瘦老漢道:“這是遁地金剛老郝,司職有點特別,專門幹些挖人祖墳的事兒。”

“不過,現在我們不是了,我加入盛世接近十年,盜竊物品不計其數,自己卻得過著下九流的生活,小龍為了盛世出生入死,卻落了個通緝犯的名稱,全國的警察都在抓他,不得不過著見不得光的日子,老郝摸金盜墓,也不知道弄了多少奇珍異寶,自己卻一件也沒有落下,那件魚鱗衣要不是貼身穿著,估計也得上繳,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拚死拚活的為了什麽?誰不是想過上舒坦日子?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想,我們可不願意賭上自己的一生。”

“所以,我們不幹了,退出了盛世,我聯係上了張易龍,答應暗中幫助他取得寶藏,但我們要分其中的一半,但也正因為這樣,盛世的人開始對付我們,這也就是我在野狼穀內為什麽要裝死的原因。”

“那天在野狼穀內,我就察覺出有人要對我下手,所以趁著黑暗,偷了葉紅衣的刀,刺了自己一下,服下一種可以讓人暫時失去生命特征的藥物,等你們走後,我醒了過來,起身跑回李家宗祠,尋了另一條路出來。”

“當李光頭挾持你們的時候,我看見何軍潛伏在附近,我比何軍進入盛世要早,當然知道何軍是盛世的立地金剛,何軍的出現,說明了盛世組織正式插手其中了,我隻好逃了出來,聯係上小龍和老郝。”

“而李哥的女朋友又聯係上了我們,許以重金,並答應寶藏到手之後,依舊分我們一半。我們本就是求財,沒有理由不答應。到目前為止,雙方合作愉快得很。”

我冷冷地哼了一聲,問道:“你說那天在野狼穀有人要算計你,是誰?也是盛世的人?”

花猛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是誰,但必定和盛世脫不了關係,說不定也是八大金剛之一。我們在盛世的時候,組織甚是嚴密,每次見麵都是金袍蒙麵,以金花判斷對方的級別,除了赫連百病的身材過於高大,何軍是最後加入的,其餘的誰也不知道誰的真麵目,小龍、老郝和我本就是朋友,自是認識,其餘的三大金剛我們都不認識,盛世的首領和副首領,我們更沒見過。”

“但我從被鱗鼠追咬,和你分散之後,就覺得總有人窺視我,幸好我一直都異常謹慎,才沒出什麽意外,所以我無奈之下,隻好想出了裝死這一招。”

“我和嫂子接上頭後,嫂子也很是相信我,將珠穆朗瑪峰藏有玉蓮花瓣的那張具體方位圖給了我,李哥已經在雅魯藏布大峽穀內了,我也沒必要再去湊熱鬧了,所以先來了一步。”

“而李兄弟自大峽穀出來後,和小龍、老郝接上了頭,現在我們已經有了三瓣玉蓮花,我也探知了藏於珠穆朗瑪的那瓣的具體方位,你又落在了我們手上,底座也等於是我們的了,這個寶藏我們等於已經得到了一半,另外五張玉蓮花瓣的方位圖,也都被李哥從李光頭和張老大處得來,還能有誰比我們有優勢?”

“七哥,你要是有興趣,我們不妨合作下,絕對不會虧待了你,而且你和李哥之間的恩怨,也可以一筆勾銷,你看怎麽樣?”

我“哈哈”大笑道:“花猛,你也太小看七爺了,不錯,七爺也愛財,但絕對不會和你們這幾個混在一起,再說了,我和李光榮之間的仇不是你能解得開的,除非他現在把石錘給弄活過來。”

李光榮“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腳又將我踹翻,罵道:“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就算我現在不能殺你,爺保證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不信你就試試。”

剛才李光榮自己說過,因為我有某種特殊性,他才一直沒弄死我,我早記在了心上,但我絕對相信李光榮這孫子有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俗話說得好,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呢!何況我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漢,識相地閉上了嘴。

花猛急忙將李光榮拉了過去,卻不再扶我起來了,笑道:“七哥,你真的以為你那幫朋友是真心誠意地幫你的嗎?你也未免太天真了!”

李光榮接過話說道:“說實話,看你天天傻乎乎那樣,我都替你著急。蒙先生是誰,你知道不?你被我抓住後,那夥金衣人為什麽救你,你知道不?何軍為什麽會死,你知道不?”

一連串的問題,把我問得啞口無言。我隻知道蒙先生是個參客,還是他自己說的,那夥金衣人為什麽救我,我也很是莫名其妙,何軍之死我倒是知道,但聽李光榮的意思,其中好像還另有隱情。

李光榮見我不說話了,繼續道:“蒙先生表麵上看起來是個參客,實際上卻是東北一帶的一個團夥頭目,當初是他自己找上門要求和李光頭聯手的,取到寶藏對半分,但我一眼就看出了那老東西的真麵目,他無非是想拿李光頭當槍使,借用李光頭的財力和他手中的藏寶圖而已,真要找到了寶藏,能給李光頭留條命就不錯的了。”

“可惜他遇到了小爺,小爺為了這個寶藏策劃了這麽久,哪會輕易就讓他吞了,所以當李光頭人心盡失的時候,我趁機造了他的反,奪了他的決策權。這老東西一見勢頭不對,轉而混進了你們的隊伍中,伺機而動。”

“那夥金衣人,實際上都是蒙先生的人,那天我潛回去找李光頭的時候,你們在帳篷內的談話我聽得一清二楚,金衣人救了你們後故意賣了你個人情,蒙老頭更是故意將金衣人說是盛世的八大金剛,你們這幫糊塗蛋,竟然都還信以為真了。”

“我本來想留李光頭一命的,如果想殺早殺了,何必等到那兒個時候,但那禿驢也甚是奸詐,死也不告訴我隱藏玉蓮花的具體方位圖在哪,還企圖溜出去喊你們來捉我,無奈之下,我隻好一刀結果了他。”

“等我翻出李光頭收集的玉蓮花方位圖,你們已經回來了,正好和我撞了個碰麵,你們一夥無用的鼠輩拚了命地圍攻我,我隻好邊走邊退,誰知大哥怕我吃虧,冒失出手,反而連累了他受了重傷。”

說到這裏,李光榮一指我道:“不然就憑你們幾個,就算聯手能勝過我,也斷然攔不住我。”我看了一眼李光榮,這孫子說得不錯,要不是張易龍拖了他的後腿,馬四哥他們那天還真堵不住他。

李光榮見我不吭聲,又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繼續道:“我從斷崖處逃了後,由於受了傷,隻好潛伏在一棵大樹上,卻因為這樣讓我看見了一個金衣人暗算何軍。”

我心裏一愣,開始我還以為李光榮說蒙先生是金衣人的首領,是在故意分化我們,但何軍確實說過,在他殺了那七個金衣人後,曾經遭到一個金衣人首領的追殺,看來李光榮所說之事,倒不全是搬弄是非。

但我仍舊不敢相信,雖然我自己也曾一度懷疑過蒙先生的動機,但大家在雅魯藏布大峽穀內,一起曆經磨難,也算生死與共過,而且就算蒙先生真是金衣人首領又怎麽樣?金衣人也沒傷害過我們,更何況還救過我和小辣椒。

李光榮察言觀色的本事倒也不弱,見我仍舊不怎麽動心,冷哼一聲道:“何軍雖然沒什麽本事,但逃命起來卻不慢。那金衣人見何軍逃了,大概也沒想我會躲在樹上,就脫下了金袍。玉七,你一向覺得自己聰明,你能猜到會是誰嗎?”

“反正不會是我!”我賭氣般地回了一句,心中暗暗猜想,那段時間蒙先生等人都和我在一起,根本就沒有脫離過我的視線,那個金衣人首領會是誰呢?

李光榮又看了我一眼,一臉鄙夷地說道:“我料想你也猜不出來!那個人現在和你們熟悉得很,我從大峽穀逃出後,也潛伏在那個小村莊附近,我知道你們必定也會去那山村,所以沒敢停留,連夜會合了小龍和老郝,到了米林後,毫不費力地就知道那個金衣人就是米林最大的惡勢力頭目——蒙戰!”

我頓時心頭一陣豁然,怪不得蒙先生一路和我們並沒有分開過,那個小山村也沒有電話之類的通訊措施,蒙先生卻能將消息送給蒙戰,讓蒙戰和黑子去接應我們,當時我還懷疑來著,被蒙先生推搪了過去。

現在一想,也許黑子都是早就安排在附近的,早就做好了接應的準備,不然蒙先生為什麽將蒙戰派到米林呢?要知道米林是在西南,而他們的根據地卻在東北,這距離也未免太遠了些,可見蒙先生是早就開始著手準備了。

李光榮卻不知道我心中在想什麽,繼續說道:“後來我再遇到何軍的時候,就暗中跟隨了下去,想看看他究竟想幹什麽,他在那洞口和你們一相遇,我就知道何軍要倒黴了。”

“果然沒出我所料,何軍說出是他殺了那七個金衣人後,為了救石錘被那個大蜥蜴咬了一口,蒙先生趁著機會一刀切斷了何軍的一條臂膀。其實何軍當時中毒不深,大可以剜肉去毒,想那何軍也是條叫得響的好漢,就算刮骨療毒也應該挺得過去,最多落下一點殘疾,手臂不大靈活罷了,但蒙先生卻切了他一整條手臂,分明是借機廢了何軍,還強詞奪理說是救他一命,可笑你們這幫蠢貨,竟然真的相信了。”

“試想一下,如果何軍不是少了條手臂,導致流血過多身體虛弱,另外速度、靈敏和平衡感都大打折扣的情況下,他後來也不至於死了。你們和那大蛇纏鬥的時候,我可就躲在不遠處看著呢!後來我見動物成群結隊地逃竄,料想是要地震了,才先你們一步逃出大峽穀而已。”

我暗暗回想當時情況,確如李光榮所說,何軍被蒙先生切斷手臂之時,馬四哥也曾大為光火,還差點和蒙先生翻了臉,後來何軍之死,也確實是因為何軍缺了條手臂,速度和靈敏度都差了很多,加上斷臂時大量失血,體力不支所致,這樣一想,我又相信了幾分。

花猛見我沉默不語,又將那尖腦袋湊到我麵前,故作神秘地說道:“七哥,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你那夥人裏,隻有嫂子和你那隻蒼狼才是真正屬於你的,其他人都各有目的,別傻了,你跟我們合作,絕對不會虧待了你。”

我翻了一眼花猛,這丫的這次絕對是挑撥離間了,就算蒙先生一夥跟我們是敵對關係吧!大煙槍呢?那可是我親哥!馬四哥呢?那可是小辣椒的表哥!老六呢?那可是和我多少年的兄弟了!紅毛怪和蘇色桃也是小辣椒的生死之交,赫連百病更是一條好漢,還認了小辣椒做幹妹妹,這些人個個都是英雄好漢,絕對不會像花猛所說那樣的。

花猛見我看他,以為我被他們說得動了心,又繼續打蛇隨棍上道:“七哥,你看,南唐素以富庶聞名,這批寶藏又是李後主作為複國之資,可想而知會有多麽的龐大,玉蓮花瓣你大可放心,盡數包在我們兄弟身上,到時候你就等著數銀子就行了,何樂而不為呢?”

我心中一動,“嘿嘿”一笑道:“你們都已經有十足把握了,又何必分我一杯羹?我又幫不上什麽忙。”

花猛看了看,驚訝道:“七哥,你真不知道?”

“我知道什麽啊?”我也有點驚訝,見花猛的表情,好像這事還非得我去不可,但我隻不過是個平凡的小書生,想破頭也沒想通為什麽非需要我。

花猛和李光榮對看了一眼,李光榮搖了搖頭,花猛轉頭對我說:“七哥,這事你要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對你也沒好處,不過你放心,兄弟絕對不會害你的。”

李光榮忽然冷冷地插了一句:“你還是再睡會兒吧!我們有事要談。”說完一伸手在我脖子上就劈了一掌,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覺得動脈一麻,腦袋一蒙,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