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抬起頭來,再看那金衣人所站立之處,僅留下一大片岩石,周圍兩三米內的冰雪和屍體竟然被全部炸飛了,不由得一陣咋舌,幸好我們躲得快、跑的遠,不然隻怕難免遭受波及。

幾人正在暗自驚愕,忽然山腰之上傳來一陣陣“哢嚓”之聲,如同枯枝斷裂一般,隻是聲音大了許多而已。大家急忙回頭向山上看去,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山上寂靜一片,一瞬間仿佛連山風都停止了。

這種寂靜,在雪峰上實在太不正常了,要知道由於海拔的關係,雪峰之上的山風異常勁烈,一些地勢平坦或者迎著風向之處,山風甚至可以卷起地麵所有的積雪,露出地麵的岩石來。

這不由得讓我們警覺了起來,這種可怕的寂靜,給予了我們一種無形的壓力,就像暗示著一場毀滅性的災難即將來臨,而我們卻不知道這個威脅來自於哪裏,更不知道如何麵對。

豹子忽然說道:“不好,剛才那金衣人曾經叫囂著要拉我們一起陪葬,然後引爆了炸藥,這雪山之上有的陳年積雪,都能厚及數丈,剛才的爆炸聲,隻怕會引起雪崩。”

大家聽豹子這麽一說,也都想了起來,個個麵容變色,雖然我們都沒有經曆過雪崩,但誰都不是傻子,都知道雪崩的厲害之處,一想到我們即將麵臨的是這種天地之威,誰能不怕!

老六接過話道:“雪崩實際上就是積雪內部的內聚力抗拒不了它所受到的重力拉引時,向下滑動,引起大量積雪的崩塌,人們把這種自然現象稱作雪崩,也有的地方把它叫作雪塌方、雪流沙或推山雪。”

“造成雪崩的原因主要是山坡積雪太厚,積雪經陽光照射以後,表麵雪層溶化,雪水滲入積雪和山坡之間,從而使積雪與地麵的摩擦力減小。與此同時,積雪層在重力作用下,開始向下滑動,積雪大量滑動造成雪崩。此外,地震運行、踩裂雪麵、巨大聲響造成的空氣震動等等也會導致積雪下滑造成雪崩。”

“雪崩是一種所有雪山都會有的地表冰雪遷移過程,它們不停地從山體高處借重力作用順山坡向山下崩塌,一開始崩塌時就可以達每秒二三十米的速度,隨著雪體的不斷下降,速度也會突飛猛漲,最快的可以達到每秒八九十米,速度可謂極快。”

“在這種高速作用下,雪崩幾乎能摧毀前進道路上所有的一切,包括大片森林擋體,甚至能堵截河流,發生臨時性的漲水。同時,雪崩還能引起山體滑坡、山崩、泥石流等可怕的自然現象。”

“據測算,一次高速運動的雪崩,會給每平方米的物體表麵帶來四十至五十噸的力量打擊,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一種物體,能經得住這樣的衝擊,所以不管是從速度還是破壞力方麵來說,雪崩都可以說是一種毀滅性的災難。”

老六剛說到這裏,山頂忽然又傳來幾聲低沉的轟鳴聲,如同連響了幾道悶雷一般,轟鳴聲過後,又是一陣陣“哢嚓哢嚓”的冰雪層斷裂的聲音,緊接著從山腰上滾落下來幾個雪球。

這些雪球越滾越大,眨眼就已經大如車輪,越滾速度越快,片刻之間,已經衝到我們的麵前,幾人急忙避讓過去,那些雪球呼嘯著從我們身邊掠過,順著山體繼續向下滾落,一路揚起一團團白色的雪霧,看上去倒是十分美麗。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種美麗,隻是雪崩的前兆,而在這美麗的背後,卻隱藏著可以摧毀一切的恐怖力量,特別是我們幾個人,除了黃裕文和赫連百病之外,都曾經在雅魯藏布大峽穀內見識過那次地震的威力,對於這種天地之威,尤其知道其厲害所在。

豹子急道:“快!大家快尋找能夠掩護的地方,掩體越大越好,最好是山洞或者山峰的後麵。”

黃裕文卻將獨臂一揮道:“不行,雪崩已經即將開始了,我們根本來不及找到安全的掩體,而且,就算尋到山洞等安全所在,洞口也會被積雪掩埋,我們的體力,也根本無法支撐多久,最後還是會埋骨於積雪之下。”

我們幾人聽他這麽一說,頓時也沒了主意。黃裕文說的是對的,就算我們能找到山洞,如果我們藏身於山洞內,萬一洞口被積雪所埋,就憑我們幾個現在的體能狀態,隻怕根本等不到挖開積雪,就已經被活活憋死了。

黃裕文一縱身,躍到小辣椒身邊,將手一伸道:“秦姑娘,事到如今,隻有再賭一把了,將你那號角給我。”

小辣椒急忙取下脖子上掛著的號角,伸手遞給黃裕文。黃裕文伸手接過,放入口中,“嗚嗚”地吹了起來。

此時山腰處的轟鳴聲更勝了,甚至已經升騰起一陣陣的雪霧,顯然是山腰處的雪層正在斷裂,雪崩之勢,已經一觸即發。

忽然,山腰那些升騰的雪霧之中,躥出數道雪影,急速地向我們奔來。那速度,已經超出了肉眼所能看清的範圍,根本看不清究竟是什麽物體,隻能隱約看出個大概形狀,好像是幾個巨大的雪山靈猿。

我心頭靈光一閃,已經知道黃裕文的意思,急忙彎腰將蒼狼抱了起來,生死成敗,就看此一舉了。

眨眼之間,那幾道雪影已經奔到我們麵前,驟然停下,果然是幾隻巨大的雪山靈猿。我心頭大喜,如果說還有什麽能將我們在雪崩之中救出去的話,可能隻有這些雪山靈猿了。

大家也都明白了黃裕文的意圖,一齊看向黃裕文,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黃裕文上前一步,口中“吱吱”連聲,還不住用單手比畫著,顯然是在和那些雪山靈猿進行溝通。

黃裕文一陣“吱吱”聲後,那幾隻雪山靈猿個個歡躍起來,欣愉之色,溢於言表,其中一個體形最為巨大的雪山靈猿一步跨至黃裕文麵前,伸手拿過那隻號角,猛地向天空一舉,其餘幾隻雪山靈猿則一起尖嘯起來,聲音十分刺耳,但看得出來,它們是在慶祝這最後一件信物的歸還。

就在此時,山腰上的雪層終於完全斷裂,一塊大如房屋的雪板,夾帶著無數車輪大小的雪球,形成了一大片巨大的雪崩,激**起數丈高的雪浪,呼嘯著奔騰而下。

雪浪所過之處,則又激起更多的積雪,更多的雪板、雪塊加入到大陣營中,致使聲勢越來越大,雪浪越來越高,遠遠看去,如同一條白色巨龍一般,順著山勢呼嘯而下,直奔我們站立之處而來,所過之處,一切物體被盡數吞沒、摧毀。

眾人雖然早就預料到了,但仍舊被這雪崩的氣勢所震懾,個個目瞪口呆,呆立在那裏。那些雪山靈猿也察覺到了威脅,那隻最為巨大的雪山靈猿陡然發出兩聲“吱吱”之聲,一把抓住靠它最近的黃裕文,夾於腋下,率先向山下飛奔而去。

其餘幾隻雪山靈猿也有樣學樣,紛紛將我們幾人夾於腋下,跟著那隻巨猿飛奔,我們也都知道這幾隻巨猿是在救我們,雖然被夾著很是難受,甚至有點疼痛,但也不掙紮。

我懷裏抱著蒼狼,被一隻雪山靈猿腳前後的倒夾在腋下,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呼,兩邊景物不住飛退,宛如騰雲駕霧一般,不禁心頭駭然,這些巨猿的腳程,竟然可以快到這般速度。

而在我們的身後百十米處,就是奔騰呼嘯的雪浪,雪浪中還夾帶著一些磨盤大小的岩石,前一浪撲地,後一浪又起,生生不息,如同有一個洪荒巨人,在後麵不停地推波助瀾一般。

如果這時候有人在附近山頭看見這個景象的話,一定相當震撼,前麵是數個巨大的雪山靈猿夾著幾個人類在拚命地逃竄,後麵是攜天地之威的雪崩奇景,數丈高的雪浪呼嘯奔騰,追趕著、撲擊著、吞噬著。

我看著那些緊跟在我們身後的雪浪,心頭已經驚駭到了極點,緊緊抱住蒼狼,身體僵硬到都不能活動了,如果我們被這雪浪追上,那就死定了,在這般強大的撲擊之下,能保全屍首就算不錯的了,根本就不會有絲毫活命的機會。

但那些雪山巨猿卻似並不是很擔心,一邊夾著我們飛速奔跑,一邊還不時地發出歡愉的叫聲,好像是在享受這種你追我趕的刺激,顯然它們對這種場麵已經見多不怪了。

我見它們這樣放鬆,心頭反而也跟著輕鬆了一點。畢竟這是事關性命的大事,就算是雪山靈猿,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它們如此輕鬆,說明它們有足夠的把握能逃出這場雪崩路線的邊緣,不然它們也頂不住這雪浪的撲擊。

我轉頭去看小辣椒,見小辣椒雙目緊閉,麵色蒼白,身上數處血跡,被一隻雪山靈猿夾於腋下,顯得狼狽不堪。

再看其餘幾人,除了老六僅是腳上有傷之外,也個個渾身血痕,無不疲倦不堪,我心頭不由得又擔心起來,我們這一行人連日來遭遇驚險無數,更因為與那夥金衣人的一場激戰,幾乎累垮所有的主戰力,傷勢和疲憊已經使我們變得弱得不能再弱。

這種情況下,我們最需要的就是修養療傷,但情勢所逼,卻不得不四處亡命,時時刻刻與死神賽跑。而我們的對頭之中,李光榮機智百出,既狡詐又武藝高超。現在又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夥金衣人來,聽範中恒臨走之時說的話,好像背後還有什麽林老板,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真正令人頭大。

我一邊暗暗擔心不已,一邊還不忘了觀察緊隨在我們身後的雪浪。那雪浪經過不斷的擴大,現在已經達到了十幾丈高,聲勢駭人到了極點,雖然離我們還有百十米遠,但我們已經能感覺到一波波的氣浪如同排山倒海一般撲來。

說實話,如果不論雪崩的危險性,眼前的景象實在可以算是我生平見過的美景之一。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雄偉肅穆、緊追在我們身後的十幾丈高的雪浪翻騰激**,激起一陣陣雪花飛舞,前進之勢更是摧枯拉朽,咆哮著、翻騰著、飛舞著,有聲、有色、有動、有靜,隻是這美景的背後,隱藏著要人命的凶險罷了。

後麵的雪浪越大,那些雪山靈猿似乎就越是興奮,一邊急速奔跑,一邊“吱吱”歡叫,夾著老六的那隻雪山靈猿,甚至還在奔跑的途中,翻了幾個跟鬥。這一下可將我們害苦了。這些雪山靈猿生性就喜歡嬉鬧,一見那個翻了跟鬥,也都跟著學了起來,別人我不清楚,反正我自己在那隻雪山靈猿連翻幾個跟鬥後,就已經頭昏眼花了。

在這如飛一般的速度之下,再加上山勢逐漸變緩,身後那條雪色巨龍距離我們越來越遠,可以肯定下來,我們不用被雪崩所活埋了。終於在那些雪山靈猿夾著我們奔上一處山坡時,身後的雪浪盡數撲到了山坡上,被山坡所阻,揚起一團團的雪霧後,徹底靜止了下來。

我一見大喜,死裏逃生畢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在欣喜之餘,心裏不禁也後怕不已,如果不是這些雪山靈猿的幫助,我們是絕對不可能逃過這一劫的。而且,我相信大家經曆過這次雪崩之後,都會對大自然的威力更多一層了解,不管是誰,見到雪崩的壯觀景象之後,都會永生不忘。

雖然我們已經脫離了危險區域,但那些雪山靈猿卻並沒有將我們放下的意思,反而夾著我們一直向山下奔去。開始我們還樂得有這些雪猿代步,但疾馳了約有二十分鍾後,我整個人都被顛簸得如同散了架一般,隻能下意識地緊緊抱住蒼狼,眼前一陣陣的發黑,五髒六腑都差點被顛簸得離了位,實在難受到了極點。

我勉強看了下其餘幾人,見大家個個都麵色蒼白,顯然都很不好受,又扭頭看去,遠遠地已經能看見山腳了,就出聲喊黃裕文叫這些雪猿停下來,剩下一點路我們自己走就好,這樣顛簸的實在頂不住了。

黃裕文估計也好受不到哪裏去,聽我這麽一喊,忙“吱吱”叫了幾聲,帶頭的那隻巨大雪猿陡然停了下來,將黃裕文放於地上,夾著我們幾人的雪山靈猿也紛紛將我們放下。

但由於速度太快,二十多分鍾的時間,從山峰之上一直奔到山腳,氣壓相差太大,一時適應不過來,又一路顛簸得太厲害,老六、小辣椒、蘇色桃和我,一被放下就立刻嘔吐起來,苦膽差點都吐了出來。

其餘幾人雖然沒有嘔吐,但也個個麵色難看到了極點,一接觸到地麵就或坐或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雖然這個動作在這種高壓驟減的情況下是相當危險的,說不定都有可能會使肺部受到嚴重損害,但這個時候,誰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那隻巨大雪猿將黃裕文放下後,對著黃裕文比畫了幾下,發出幾聲“吱吱”聲,似是有些疑惑,在獲得黃裕文的回應之後,歪著頭看了看我們,一副不解的模樣,然後抓了抓腦袋,發出幾聲叫喚,一轉身,帶著那幾隻雪山靈猿飛馳而去,幾個縱身,眨眼之間,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們幾人或坐或躺,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老六這人就不願意嘴閑著,躺在地上嘎聲問道:“黃大哥,剛才那幾隻雪猿跟你說什麽?是不是想和你交朋友?能不能幫我也說一下,要帶一個雪猿到處逛,那肯定比老七帶著的蒼狼還牛!”

黃裕文苦笑道:“你想得倒美,老七那是因為血脈相承,又有困魂陣相輔,蒼狼才會忠心不二,不然別說蒼狼這樣的異種了,就算是一般凶獸,也是野性難馴,一個搞不好還會反噬其主。像雪山靈猿這樣的通靈生物,更是天性聰靈,從不會被世人束縛。”

說到這裏,一搖頭道:“雪猿剛才所說,隻不過是疑惑我們為何出爾反爾罷了,好在對它們並沒有任何損害,也得到了它們想要的東西,就順了我們,棄我們而去罷了。”

老六又奇道:“出爾反爾?這又唱得哪出?我們答應給它們的東西,不是早就給了它們嗎?”

我們幾個的好奇心也都被釣了起來,一齊看向黃裕文,想聽聽我們怎麽個出爾反爾法。黃裕文苦笑道:“在動物的世界裏,沒有我們人類這麽狡詐,即使是雪山靈猿這樣的通靈獸類,也還隻不過是個獸類,和人類是有很大區別的。”

“想來大家也都知道了,在雪崩即將發生之時,我用號角和它們談了個條件,就是讓它們送我們到山腳的安全地帶,我們就把號角歸還給它們。雪崩對於我們人類來說,是致命的,是恐怖的,但對於一出生就在這冰峰上玩耍的雪山靈猿來說,簡直就是司空見慣,小菜一碟了,所以,它們沒有絲毫的猶豫就答應了我。”

“後來的經過你們也都知道了,那些雪山靈猿救了我們,但我們實在受不了這種顛簸,那種速度對我們來說,身體也承受不住,所以我要求就到這裏,就在這裏把我們放下來就行了。”

“但這卻引起了那雪猿頭目的不滿,它們認為,它們答應我們的條件還沒達成,還沒有把我們送到山腳下,以為我們要反悔,在我澄清了之後,它們雖然還是不理解我們為什麽不讓它們完成約定,但還是同意了離開。”

我聽了黃裕文說的這個原因,頓時啼笑皆非,但隨即一想,我臉上卻迅速地滾燙起來,這件事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是我們出爾反爾了,或許我們人類已經把出爾反爾當成了習慣,有人出相同的代價隻讓我們做一半的事,說不定還會暗暗開心,和這些雪山靈猿相比,我們應該羞愧。

大家一聽,也一齊笑了起來,但隨即都低下了頭,也許都想到了這一點,一時都沒了話語,隻能聽見眾人粗重的喘息聲。

過了半晌,小辣椒率先爬了起來,幫葉紅衣包紮起傷口來,我和老六也急忙過去幫忙。在和金衣人一戰中,我們這邊雖然完勝,但也付出了相當的代價,除了我和老六、黃裕文之外,幾乎人人都掛了彩帶了傷,赫連百病殺敵最多,雖然沒有被兵器所傷,但也受了好幾處拳腳。

片刻之後,幾人的傷口都包紮完畢了,大家又休息了一會兒,感覺體力恢複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向山腳下走去。

看著遠處的山腳,我心裏忽然很輕鬆,就像是久違的遊子,看見了故鄉,還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和感恩。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已經到了山腳下,一腳踏上土地,那感覺叫一個舒服,心情簡直愉快到了極點,要不是沒有那身手,我翻幾個跟鬥的心都有,老六甚至扯著那破鑼嗓子吼了起來。

可惜這好景並不長,老六一首歌剛吼幾句,從我們左右的山坡隱蔽處,如同鬼魅一般地冒出二三十個金衣人來,為首的人卻沒穿金袍,是一個四十出頭,衣著光鮮,紅光滿麵,臉上始終帶笑容,處處透露著圓滑和奸詐的中年人。

我一眼看見那中年人,心裏頓時一激靈,頓時想了起來,這人叫林五通,曾經和蒙戰、黑子一起去過雅魯藏布大峽穀外的村莊接過我們,是蒙先生的得力手下。

再想到我們和金衣人激戰,範中恒臨陣抽腿的時候,曾經提到過林老板,那個金衣人在點燃炸藥的時候,也曾經高喊過什麽林老板,我一直都對這個所謂的林老板心存顧忌,現在什麽都明白了。

林五通是蒙先生的得力手下,蒙先生、紙人張、蒙戰和黑子都不在的時候,實際權力肯定落到了林五通手裏,要知道蒙先生和紙人張互拚死亡後,最大的受益人實際就是他,蒙先生辛苦幾十年創下的基業,全都落在了他的手中,他實際上已經成了蒙先生團夥的主腦人物,那些金衣人自然也都會聽林五通指揮。

但我想不通的是,為什麽林五通會對付我們呢?難道他已經知道了蒙先生等人的死訊?就算他知道蒙先生等人都死了,對他也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這個時候應該拉攏我們,穩固他自己的地位才對,為什麽反而和我們為敵呢?

難道說,蒙先生團夥的整個基業還不夠他的胃口?這林五通也想打南唐藏寶的主意?從他拉攏了範中恒等人上來,這倒確實是有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有點麻煩。

(第三卷完)

第四卷 魂斷靈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