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萍瞥了一眼何美麗， 何美麗這都不算什麽，最重要的是江大海沒有找江芷蔓要錢。就算錢貶值了，那些錢還是能抵得上很多人幾個月的工資的。
奈何江大海就是不願意找江芷蔓要，江芷蔓也當作什麽都不知道。
這就讓呂萍覺得非常可氣了， 江大海這個男人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呂萍讓江大海做一些事情， 江大海就是磨磨蹭蹭的， 這讓她很不開心， 要是江大海速度能快一點，能多幹一些事情， 呂萍也就少說幾句， 奈何江大海就是懶惰。
在江大海有工作的時候， 呂萍還不這麽覺得。江大海沒有工作之後， 呂萍就經常看江大海不順眼。
“這麽多年了，你能不能別想那些錢了。”江大海道。
“那些錢就算放在現在， 也不算是小錢。”呂萍道， “你就知道為你的養女考慮。這些年來， 逢年過節的時候， 她有給你寄過東西嗎？”
呂萍想想就來氣， 江芷蔓真的就是有事情才會找江大海。
當年，江芷蔓卷入殺人案之中， 江大海還去幫著她到處奔跑， 江芷蔓就是一個沒有良心的人。
“這樣的養女，真的是……”呂萍道， “就不知道你還念著她做什麽。”
“都跟你說算了，不去管了。”江大海道， “就別嘮嘮叨叨的。”
何美麗沒有一直站在那邊，她很快就走開了。她看到呂萍和江大海之間的相處， 就覺得幸好自己跟江大海早就離婚了。要是她跟江大海沒有離婚……不，就算江大海沒有為了江芷蔓偷她的錢，他們還是會離婚的，就是時間的早晚。
江大海和何美麗之間本身就有矛盾，隻不過何美麗以前選擇去忽略那些矛盾而已。
雲言煜前去見何曉雅，他知道最近有幾家公司都盯上了馬軍的案子，那些人就看到了這一個案子的火熱程度，就想著要是把這一個案子拍成電視劇一定有很多人看。
馬軍是有預謀的犯罪，他在網上買了那些工具，準備了一段時間。等他弄死他的親媽之後，就把他媽放進冰櫃了，這也是為了防止屍體腐爛，也為了馬軍能去親戚那邊要到一些錢。
馬軍無疑很聰明，他知道他媽社交賬號，也知道他媽的銀行卡密碼。
馬巧蘭積攢的那些錢都被他揮霍光了，他以馬巧蘭名義借的錢也被他花得差不多。馬軍的那些親戚一方麵想要回那些錢，另外一方麵，他們也知道他們要不回錢了。
馬軍的犯罪行為極為惡劣，他自己還承認了，法院會如何判刑，這都還不一定。
說認罪，那不完全是，馬軍現在又反口了，意思是他親媽對他多麽嚴厲，他親媽不好，這才導致他的精神出問題的。
真的是槽多無口！
網上時不時都有關於馬軍的消息，雲言煜也有看到。
“你是怎麽看這個項目的？”雲言煜詢問何曉雅道。
“這一個項目沒有懸疑性，主要還是寫原生家庭的，可能就是偏向文藝一些的。”何曉雅道，“整體基調也會偏向壓抑。哥，你也想去做這個項目？”
“就是問問。”雲言煜道。
“我不懂得電影，無法為你們提供好的意見。”何曉雅道，“應該是很多人看到這一個案子，他們要做的話，也是要授權，還得看他們什麽時候能做出來吧。”
現在是互聯網發達的時代，他們還能反複炒作這個案子。
“還有一些國外的電影。”雲言煜道，“要投資電影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公司主要就是手握幾部大爆火的電視劇，那幾部劇到現在還不斷重播，新劇方麵還是稍微差一點。要想入電影圈，別的公司引領去，基本上也是別人不想投資的給我們份額的。”
雲言煜就聽公司的一些人在那邊說，財務還在算投資和收入，很多人都覺得不劃算。其實就是一開始難免要燒錢，可能還沒有回本，就是探探路，可明知道虧錢還要上，這也有些頭疼。
“進不去，不進也可以。”何曉雅道，“電視劇和電影本身就有差別，不是說電視劇做得好的，電影也能做得好。電影主要就是上映的時候賺錢，其他時候就很難了，就算放到電視台播放，錢也少了的。”
電影的成本也不是特別低的，何曉雅不去寫電影劇本。萬一電影撲街了，別人不都怪她麽。她在寫電視劇方麵還可以，電影就算了吧。
學校有一些學生想跟何曉雅寫劇本，有的人甚至說不要錢，就是免費幫助。何曉雅也不敢用啊，他們大多數人寫出來的東西都不能用，何曉雅要是真的不付錢，還會出現問題。
大學生總是很天真，也許他們就想著隨便寫寫，到時候就能在何曉雅寫的電視劇裏署名。
何曉雅還真遇到過這樣的學生，那是一個男學生，成績很優秀的男學生，人家就說可以給何曉雅打下手，也不要錢，隻要給個署名就可以。哪怕署名是放在最後麵，那都沒有問題。
這讓何曉雅很無語，她沒有打算找槍手，她一年也不寫那麽多個本子，也沒有必要非得去找大學生當槍手。大學生是很敢幹的，他們對老師不滿意，他們就直接去教務處投訴，有的跑去院長那邊說，甚至跑到校長的麵前說，反正他們就是各種折騰。
有的大學生就是覺得他們特別能耐，他們一定是很能幹的，別人覺得他們沒有做好，那一定是別人的眼光有問題。
何曉雅不敢讓他們寫，她可以稍微帶一帶他們，其他的，那些人就別想太多。就算有學生要去何曉雅的公司工作，何曉雅也不做安排，那些人都是得自己去麵試的。
“我呢，現在就是寫寫劇本。”何曉雅道，“還有小說。”
“你的小說不是也有改編成電影嗎？”雲言煜道。
“是，但是我還真不會寫電影劇本。”何曉雅道，“看似都是寫東西，但是電影何電視劇有很大的差別。哥，你自己考慮，錢是你自己賺的，你想投資哪個，你自己看。要投資，還是要撤離，都是得看你自己的。”
何曉雅知道他們這些人在原本的領域做好之後，他們就想去做別的領域。在何曉雅看來，拓展是可以的，但要是風險太高，也沒有必要非得去拓展這個領域。
“我想的是先投資兩三部電影，真要是不行，那就算了。”雲言煜道，“別人不要的項目，除非是保本，否則，我們也得考慮一下。”
雲言煜覺得這裏麵的坑太多了，有的人就是他們自己知道是坑，他們還要去坑別人。這不是雲言煜所想要的，他不想搭錢進去，為了所謂的搭上關係，這完全沒有必要。
當雲言煜走的時候，譚彥之正好回來，“大哥，這麽快就走嗎？”
“還有合作得談，得去看看。”雲言煜道。
雲言煜公司的那個秦采薇目前還可以，她基本就是演大姐之類的角色，當家主母之類的。主要是秦采薇的年紀大了，要是讓她繼續扮嫩，那也不合適。秦采薇的臉蛋又不是很低幼化的，別人看著她的臉，都能感覺到她是有一些歲數的。
秦采薇很喜歡演戲，她覺得什麽樣的年齡演什麽樣的戲份，這很合適，沒有必要非得說讓那些人找一些年輕的角色給她演。在雲言煜的公司，秦采薇還是能有戲演，也能去演別的公司的戲，雲言煜不讓人阻止秦采薇出去演戲的。
一個公司的戲就那幾部，公司也不可能說每一部戲都讓他們上，要是幾部戲都是一模一樣的麵孔，還是在同一家公司，主角配角都差不多，電視台不買怎麽辦。
同班人馬，同多次了，總是不好的。
雲言煜公司每年都會吸納新人，那些新人能不能火，有時候還是得看看運氣的。他們也有讓新人當主演，這就意味著配角要實力比較強大，比較有名氣一點，這一部劇才好賣出去。
何曉雅一向都不關心電視劇有沒有賣出去，她這些年寫的電視劇收視率都不錯，偶爾還能大爆一本。其他的就算沒有大爆，收視率都不低，都算是名列前茅的。
“大哥來跟你談項目？”譚彥之問。
“他們就是看馬軍的那個案子。”何曉雅道，“那個案子發生在我們省份，又發生在這個城市，就有影視公司盯上。或許那些人也有找到大哥，問他要不要投資吧。那些人就是有一個想法就開始拉投資，有的人都簽約合同了，等了好幾年，那個項目都還沒有開機的。”
何曉雅不知道雲言煜有沒有遇到這一種情況，她沒有多問。她前世就看到過這樣的情況，那些公司還打官司的。
那些公司就是出一個PPT，在上麵寫擬邀哪些演員，那些演員都是當下知名的演員。看似有一個策劃案，主創團隊也都標明了，實際上，很多東西是空的，擬定，那就是沒有定下來，那些公司甚至沒有去跟這些演員做過溝通，他們就直接把那些演員填寫到PPT上。
這麽做，都是為了吸引別的公司來投資。
何曉雅本身就是寫劇本，公司投資的劇基本也是何曉雅寫的劇，偶爾還有投資別的電視劇，投資的份額就非常少。
公司的法人不是何曉雅，是其他人，這也是為了規避風險。
“大哥估計是有點想跟那些人做馬軍這個案子的。”何曉雅道，“這個項目的熱度高，隻要他們的動作快，到時候還是能吸引到一批人。可這劇本沒有那麽好寫的，審核方麵也會有一些問題，播出來的版本應該就是閹割過的版本。這就得看編劇怎麽寫劇本，導演又怎麽拍攝。這個很考驗主創團隊的。”
何曉雅寫小說的時候是一個人寫的，寫其他的劇本也不完全是自己一個人寫的，她還是有聽導演的意見，那還是她擅長的領域。她的一些小說，那些公司也沒有找何曉雅改編，他們就覺得何曉雅能寫出那麽好的小說，未必就能寫出同等好的劇本。
何曉雅寫的電視劇劇本都沒有那麽嚴肅，都相對平和一點。
最近一段時間，何曉雅想要寫一部家庭劇，就是根據他們家族的事情改編出來的電視劇。她以前就有這個想法了，但是一直沒有動筆。
在何父去世之後，何曉雅就有念頭，寫了一點，又還沒有寫下去。
“我不去碰觸這個項目，看他們自己。”何曉雅道。
何曉雅的大學同學在群裏有說要不要讓人去看一看馬軍，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情。何曉雅沒有出頭，沒有跳出來說自己去。很多同學都知道她和馬巧蘭之間的關係不大好，何曉雅這個時候跳出來，別人多多少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想把馬巧蘭的事情寫成一本小說，別人還會覺得何曉雅要吸馬巧蘭的血。
有時候就是相對親近一點，有些關係，他們反而不好去做這些事情。
好幾個人在何曉雅的麵前說起馬軍的事情，何曉雅都沒有說更多的話。
“小恬在國外，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何曉雅道。
譚恬出國留學，要學習那些先進的技術。國內一些專業技術相對落後，譚恬要做醫療器械相關方麵的研究，她就出國留學。譚恬的哥哥譚明宇倒是在國內讀大學，他沒有出國。
這兩個人也不是商定要有人陪著父母，他們就是各自有各自的想法，有他們自己的規劃。
有錢人家的孩子成績總是容易更好，就算成績不好的，他們也有出國留學的。譚恬也不是成績不好，她成績是可以的，不比譚明宇相差到哪裏去的。
“她啊，你還不知道嗎？就是廢寢忘食地去學習那些先進知識。”譚彥之道，“等她回來之後，提升公司的設備。”
譚彥之相信自己的女兒一定能學習到很多的知識點的，等女兒回來之後，女兒還可以跟公司相關專業的人去學習。
“她回來，不還得先磨一磨啊。”何曉雅道，“哪裏可能一下子就變得那麽厲害，紙上談兵，那不行。”
由於馬軍的案子影響很大，法院也沒有那麽快就判決這個案子。
何曉雅沒有一直盯著這個案子，她去學校的時候，正好就看見了徐愛蓮。徐愛蓮特意去學校找的何曉雅，何曉雅顯然沒有想到徐愛蓮回來找自己。
她們兩個人是同學不錯，但是何曉雅和徐愛蓮之間的關係可沒有那麽好。
徐愛蓮跟馬巧蘭之間的關係才是真的好，兩個人還走得很近。
“喝茶。”何曉雅帶著徐愛蓮到自己的辦公室，她給徐愛蓮倒了一杯茶。
“最近一陣子，有很多人都想見馬軍。”徐愛蓮還幫著處理了一些事情，她以前就跟馬巧蘭說過別對孩子那麽嚴格，而馬巧蘭就不相信。
馬巧蘭還總說他們小時候父母打他們打得更加厲害呢，何況，她還都是為了兒子好。徐愛蓮知道，馬巧蘭是因為初戀情人不要她了，跑了，所以馬巧蘭才變得那麽偏執。
徐愛蓮稍微勸說馬巧蘭幾句也就得了，哪裏可能勸說那麽多。
“他們是想寫劇本寫小說的。”徐愛蓮道。
“嗯。”何曉雅喝茶。
“如果可以的話，真要寫的話，可以是你寫嗎？”徐愛蓮問。
“為什麽是我？”何曉雅道，“你跟馬巧蘭是要好的朋友，你應該知道我跟她不對付的。”
“她都已經死了。”徐愛蓮道，“要是換成別人來寫，也不知道那些人會把巧蘭寫成什麽樣子。”
“我也不清楚。”何曉雅哪裏知道那些人會怎麽寫，“靈感來源於現實，又高於現實，創作和現實還是不同的。”
“你也知道，巧蘭曾經……她曾經當過三。”徐愛蓮道，“要是那些內容全部都被寫出來，那些人會怎麽看待巧蘭？”
馬巧蘭死了，徐愛蓮不想讓馬巧蘭被那些人顯得很陰暗很惡毒。那些人隻管著他們寫出來的東西有沒有更多人看，根本就不考慮原型到底是如何的。
“巧蘭她確實做錯過很多事情，可是……”徐愛蓮歎息。
“他們可以不允許別人去寫。”何曉雅道。
“哪裏可能啊。”徐愛蓮道，“那些人有給授權費的。巧蘭她娘家人聽到這一件事情，他們就直接簽字了。說是馬軍借了那麽多錢，正好能用這個授權費還一下。”
這讓徐愛蓮都不知道怎麽說，她和馬巧蘭是朋友，她不是馬家人，無法阻止那些人做出這樣的決定。
“你是覺得那些人會抹黑馬巧蘭？”何曉雅問。
“是。”徐愛蓮道，“他們一定會抹黑巧蘭的。一個人普通人，哪裏可能一點錯都沒有犯呢。巧蘭這些年過得也十分不容易的，她一個人拉扯著孩子，她真的是太辛苦了。我們跟巧蘭都是同學，總不能看著她就那麽被抹黑吧。曉雅，你能不能幫幫忙？聽那些人說他們就是想找你改的。”
“我拒絕了。”何曉雅直接道，“正因為我跟馬巧蘭是同學，所以我才不去改，這才直接拒絕的。每一個人看影視作品都有不一樣的體會，我不能保證我寫出來的都是客觀公道的。要是你們到時候覺得我黑了她，我這不是惹了一身腥嗎？我不缺那些錢。”
“你當真不顧我們之間的同學之情嗎？”徐愛蓮懇求道。
“到底是你自己想過來找我的，還是說影視公司那邊托你過來找我的？”何曉雅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