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對夫妻就是打著要收養兒子的目的去販賣孩子, 一般情況下,要是孩子失蹤,警察就會查,他們就更容易被查到。如果是孩子的父母自願賣孩子的, 說好聽點是營養費, 說難聽點, 那就是孩子的父母賣孩子。
孩子的父母還自我勸說, 說是讓孩子去過更好的日子,說孩子在自家過不了好日子。
孩子的父母賣孩子, 買方就更不容易被查到, 也相對隱秘一點。
他們在說不希望孩子的父母過去看孩子, 說別人也不想幫別人白白養孩子, 孩子的父母也就不過去。畢竟銀貨兩訖,孩子的父母也不想孩子被退回來。
他們以為這樣就不容易被警察給抓到, 沒想到, 他們還是被抓到了。
買賣孩子本身就是犯法, 不管孩子的父母有沒有同意, 孩子的父母賣孩子, 那也是觸犯法律的。
隻是大多數情況下,孩子的父母賣孩子都不容易不被抓到。特別是這個網絡不發達的時候, 警察要抓到這部分人也特別困難。
那對夫妻被抓之後, 他們就把江母給供出來了。
警方那邊可不管時間早晚,他們知道江母, 就是要去找江母。警方還想著早點破案,找點抓住更多罪犯, 他們還能升職加薪呢。他們這也是為人民服務,拯救更多小朋友。
當警察上門的時候, 江大海還是懵的,江母也不明白。
警察要抓走江母,江母就看向呂萍,“是不是你報警的?”
“不是,不是。”呂萍連忙搖頭,“我一直待在家裏,家裏也沒有電話啊。”
呂萍的兒子還在,她哪裏可能去報警,她不能跟婆母徹底撕破臉的,鬧一鬧就可以了。她也不知道警察怎麽就過來了,他們都要睡覺了,他們今天已經拖得很晚了,往常都比較早睡覺的。
“我真沒有想著賣孩子,就是想著要給孩子找好的人家,讓他們收養這個孩子。”江母道,“孩子他媽不同意,我就沒有讓孩子出去了。”
“就是想請你配合一下。”警察道,“配合我們的調查。”
“我又沒有賣了孩子,配合你們做什麽?”江母不願意去。
“配合調查,這是義務。”警察道。
“可以在這邊問嗎?”江大海問,他到底不希望自己的親媽去警察。自己去過一次,自己的親媽還去,他們家都得進去一次才可以嗎?
“得過去。”警察道。
他們還得看看那對夫妻說了什麽,不是單單聽江母說什麽。
最終,江母還是去了警局,她不去不行。就算他們說江大海曾經的功勳也沒有用,江母在那邊說,江大海都有些不好意思。江大海就希望這一件事情快一點解決。
江母到底沒有真的賣掉孩子,這種沒有成功的舉動,加上呂萍又不去計較,警察當然也就不過多為難江母。他們就是問江母一些情況,他們確定江母沒有參與倒賣其他的孩子,又問了其他一些話,探查清楚那一對夫妻買孩子的套路,等到第二天中午,江母才回去家裏。
左右鄰居也都知道了江母想要賣掉呂萍孩子的事情,警察都來了,這一件事情還能假嗎?
“真是的,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
“天哪,之前還覺得她對呂萍母子不錯的啊。”
“都是表麵功夫,內裏還不知道怎麽樣呢。”
“可不就是這樣麽,那孩子都那麽大了,能說賣就賣嗎?”
“也不知道呂萍怎麽想的,她就非得嫁給江大海嗎?”
“這事情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別人也管不著。”
……
街坊鄰居都在那邊說,江母走在路上,別人就指指點點的。他們也都知道江母之所以能回來,那是因為孩子沒有被賣了。孩子真要是被賣了,那就不一定是這樣了。
呂萍也是沒有大能耐,她非得靠著江大海。這一次的事情過後,江母又哪裏可能對呂萍的孩子好,指不定江大海的心裏都有疙瘩。
真要論起來,呂萍哪裏比得過何美麗啊。
也就是江母嘴巴上喜歡說呂萍比何美麗好,何美麗多有文化啊,也有氣質,呂萍就是一個幹活的命。何美麗還有工廠,呂萍連工作都沒有。
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法比,江大海就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
江母看到那些人對自己指指點點,她十分不高興。她還打算出門買菜的,要省下錢給家裏寄過去。
當何曉雅得知江家的事情之後,她覺得這事情很符合江母的風格。
別看江芷蔓是江大海戰友的女兒,江大海也對江芷蔓很好。但是江母過來的時候,她也是瞧不上江芷蔓的,她認為江梓良多吃沒有問題,江芷蔓多吃就有問題。
江大海就會跟江母解釋,說是江芷蔓的生父多麽多麽好,讓江母別去說那些話。江母心裏憋著話不能說,她不高興啊,她就在何曉雅的麵前說。
合著何曉雅就活該被他們說麽,何曉雅當然也不可能喜歡江母。
何曉雅沒有到江母的麵前落井下石,有其他人去說江母。
哎呀,江母這就讓人心癢癢,讓人想去寫第三篇文章。
何曉雅想自己還是別寫了,她要是去寫了,別人就該揪著她不放了。現在這樣剛剛好,街坊鄰居都知道了,還不用自己動手。
譚彥之這天下午過來,何曉雅給了他一盒月餅。
“怎麽還給我?”譚彥之疑惑。
“給你就給你。”何曉雅道,“我也不知道味道怎麽樣,出版社寄的,你也嚐嚐,帶回去嚐吧。”
何曉雅想著家裏還有月餅,讓譚彥之吃別的就可以。
“你買那麽多月餅,我爸媽又跑了,我一個人可吃不完,就讓我姐帶過去了。”何曉雅道,“早知道,就不應該買這麽多。昨天,你還覺得不夠,非得要多買幾種口味,別人讓你買,你就買。”
賣月餅的人當時就笑得特別開心,大單子啊。
何曉雅當時扯扯譚彥之的衣角,示意他差不多就得了,譚彥之還是買了。不過她也是有錯的,是她自己想讓爸媽甜膩一下,這才有這麽多月餅。
“你買的,我就不送你了,你在這邊的時候,吃幾個。”何曉雅道。
“好,多吃幾個。”譚彥之感覺到了何曉雅對月餅的怨念,他昨天就是想著要讓未來的嶽父嶽母高興一點,生怕自己買了他們不喜歡的口味,怕未來的嶽父嶽母不高興。
“這院子也沒有多少草了,都被你除了。”何曉雅看著院子,譚彥之都收拾了好多次,再整下去,就該拔花了。
“順手,看看。”譚彥之道,“你這月餅……送我,還是我爸媽?”
“送你的。”何曉雅有些嬌羞,什麽叫送給他爸媽,說什麽呢。
他們兩個人就隻是男女朋友,譚彥之千萬別想太多。
“就是多了。”何曉雅道,“今年收到的月餅比去年多了。”
她今年的名氣比去年的名氣更大了。
何曉雅想想也覺得不錯,白得的月餅,又不用她出錢。
“你拿著,就是別嫌棄是別人送我的。”何曉雅道,“出版社送的月餅還是很不錯的。”
“哪裏能嫌棄呢。”譚彥之道,“多謝你跟我分享。”
那是何曉雅辛辛苦苦寫文章得來的,這是榮耀啊,譚彥之哪裏可能不高興。他高興都來不及呢,他也為女朋友開心。
“之前,我媽也看到了文章,她就猜到是你寫的文章了。”譚彥之道。
“她真相信是我寫的?”何曉雅問,“要是我姐姐那個前夫,他就是不信的。別看我借住在那邊那麽多年,他都不覺得我有那個本事。”
“她相信。”譚彥之道,“哪裏有不能相信的,你有本事,這不是很好嗎?她還很高興呢。”
“不覺得我太難對付?”何曉雅問。
“哪裏能說是太難對付,你這般聰明才好。”譚彥之道,“跟聰明人說話,省力。隻要自身立得正,偶爾一點口角,很快就過去。”
“是,哪裏可能沒有一點口角。”何曉雅道,“等一會兒回去的時候,記得把月餅帶回去。”
這是重點,何曉雅真不想麵對那些月餅。她姐姐把譚彥之買的月餅帶回去大半,但還是留下很多。
“記得了。”譚彥之想自己要是說不記得,何曉雅會不會哭。不對,她不會哭,她可能用月餅狠狠地砸她,還讓他不能躲,也許她還要他徒手接住月餅。
何曉雅讓譚彥之留在家裏吃晚飯,反正她爸媽沒有在這邊。她昨天晚上已經看到爸媽留下來的房產證,爸媽的速度還真快,她都沒有說要把房產證改到自己的名下,爸媽就已經改了。
一定是爸媽覺得他們對她太不公平了,這才給的。
何曉雅才不管爸媽是出於什麽樣的心理把東西給她,反正她得到了那些東西,那就成了。她哪裏可能把到嘴裏的肉就吐出去,她當然就得拿著。
在譚彥之回去的時候,何曉雅還拿出一個竹籃,她想把月餅裝進竹籃裏。但是竹籃又有點小,裝進去也不好看,總不好把包裝給拆了。
何曉雅想著譚彥之要是把月餅帶回家,那麽譚彥之的父母也會看到,總不能讓他們覺得她送廉價的東西。有時候,那些貴的東西還不一定比便宜的東西好吃。
以前,何曉雅給親戚送東西,明明很貴的東西,親戚就要說鄉下這些東西才多少錢啊,說花多少錢還能買更多東西。就是他們送東西了,還要被嫌棄。
“還是找塊布包著。”何曉雅道,“這樣也好拿過來。”
“送月餅還送塊布嗎?”譚彥之看著桌上的月餅,那些月餅盒子確實好看。
“對,送塊布,給你當抹布。”何曉雅道,“你要不要拿布擦擦鼻涕?”
“又沒有感冒。”譚彥之道。
何曉雅親眼看著譚彥之拿著月餅離開,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再看看桌子上的那些月餅,還有剩下一些月餅。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是已經砸到腳了,連頭都要砸到了。
“小姨。”江梓良吃完飯,他背著書包過來。
“吃完飯了嗎?”何曉雅問。
“吃完了。”江梓良道,“就是想要過來做作業,這邊好。”
江梓良不喜歡家裏空****的,他就跟保姆一塊兒過來。保姆主要就是看顧江梓良的,她過來,也就是坐在旁邊休息,也不用多做別的事情。
“行,你就在這邊做作業。”何曉雅點頭。
當譚彥之把月餅帶回家的時候,譚母還好奇,她兒子什麽時候會買月餅回來啊。
“是曉雅送的,出版社給她送了很多月餅,好幾盒,她就送我一盒。”譚彥之道,那可是出版社送的啊,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得到出版社送的月餅。
譚彥之為自己的女朋友高興,瞧瞧,自己的女朋友多厲害啊。
“你也好意思拿來。”譚母看看月餅,“這包裝確實不錯。”
“她給的,我當然就拿了。”譚彥之道,“又不是我朝著她要的,曉雅不是一個小氣的人。”
“是不小氣。”譚母知道自己的兒子花在何曉雅身上的錢多,不過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男方就是應該比女方多花一點錢的,也讓女方知道他們男方不是摳門的人,“你倒是運氣好,能找到這麽好的女朋友。”
“當然。”譚彥之道,“媽,你可以把月餅打開,你們嚐嚐。”
“你吃嗎?”譚母開玩笑道,“還是你要拿一塊供著?”
“吃過了。”譚彥之道,“曉雅那邊的月餅多,就讓我先吃其他的。能吃一塊是一塊。”
“沒讓你把月餅當晚飯吃吧?”譚母道,有的人就是不喜歡吃月餅,別人還送了很多月餅。譚母倒是不認為何曉雅把她自己不喜歡的東西送給他們,那些東西也值不少錢的,別人完全可以把東西放在家裏發黴,也可以送給別人。
“沒有。”譚彥之黑線,何曉雅才不可能那麽對待自己。
“她沒讓,你可以多吃幾塊啊。”譚母道,“月餅,那麽甜。”
“……”譚彥之不想說話了,他媽還在調侃自己。
江母見家裏的月餅少,她以前在何美麗那邊的時候,家裏的月餅都是隨便她吃的,別人還送不少月餅過來。雖然說送月餅都是相互送的,但是月餅多,看著也舒心,這表示家裏熱鬧,人緣好。
而現在,家裏的月餅這麽少。
“你的那些朋友不給你送月餅了?”江母問江大海。
“不相互送,浪費錢。”江大海道,“都跟他們說過了,我不送給他們,他們也不送我。”
還不是今年的事情,早年就是這樣。家裏的月餅不是何美麗買的,就是何家親戚送的,江大海不多管。何家親戚送的月餅,也是何美麗自己出錢去還禮,江大海都不出錢。
江大海就是那樣,在很多時候都是躲起來,都是讓何美麗去處理。
當江大海和呂萍結婚之後,呂萍表現得比較柔弱,而不像是何美麗那麽有能力的樣子,江大海就多說幾句。
“家裏有這些月餅也夠了。”江大海道。
“那些人是不是把月餅送到何美麗那邊了?”江母問。
“哪裏能呢。”江大海道,“他們是何家的親戚,他們哪裏可能給我們送月餅。”
他們這邊就沒有何家的親戚,江大海哪裏有那個臉皮去找何家親戚給他們送月餅。
“……”江母以前還以為是江大海的朋友,就算是何家親戚,她也覺得是因為江大海,所以那些人才多送月餅。
而眼下,江母不得不清楚地認識到就是沒有那麽多人給自家送月餅。
“媽,你要是喜歡吃月餅,那就再買一些。”江大海道。
“不買,不買。”江母揮手,“別亂花錢。真要是有這個錢,買其他的東西還更好。”
江母不可能讓江大海去買,月餅很貴的。她還是打算把錢留著,等她回去老家的時候,還能把錢給其他兒子花。
“你小弟還沒有結婚呢。”江母道,“你看看,能不能給他找個城裏的姑娘,最好是有工作的。如果他們家有給她送房子,那就最好不過了,也省得你弟弟要去租房子。”
江母沒有讓江大海再娶城裏的姑娘,她是為了控製江大海夫妻。她讓小兒子去娶城裏的姑娘,就想著小兒子的日子得過得好一點。
“小弟沒工作……”
“那你就給他介紹一個工作啊。”江母道,“這對你不是難事吧。何況,現在都大變樣了,不是說鄉下的人就不能進城打工。”
“媽。”江大海煩躁,“要是有好工作,我不去做嗎?”
哪裏有那麽多好工作,就他弟弟那樣,一定是要一個輕鬆又錢多的活。
江大海自己都找不到那樣的工作,他又如何去幫他弟弟找。
最近又出了這麽多的事情,江大海就更難找人幫襯自己,那些人都在背後笑話他呢。
別人沒有當著江大海的麵說,但他都知道。
江芷蔓在國外過得不是很舒心,她的外文不是很好,她的膚色也跟別人不一樣,同膚色的人,也可能是其他國家的人。她跟別人語言不通,就算坐在學校的教室裏,也聽不明白,這讓她感覺很煩躁。
她感覺自己跟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她又想到了向柏軒。
她,她想要回國看看,就是看一看,隻看一眼。她不能指望向柏軒出國來看她,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