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初還以為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閉著眼睛使勁揉了兩下,仍沒有看到李博學的影子,頓時傻了眼。
這小子怎麽會突然消失?難道我剛剛罵的話實在難聽,他受不了,直接自殺了?
讀書讀多了的人,往往都臉皮薄。我爸就和我說過,他們單位有一個博士畢業的老學者,活了大半輩子都受人尊重,結果才剛剛退休,因為買菜的時候和攤販的老板吵了起來,人家罵了他幾句難聽的話,直接把他活活氣死了。
假如事實真是如此,李博學實在太壞了,他用這種方式成功地逃避了我的問題,還在一定程度上讓我產生了負罪感。
然而我很快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李博學根本沒有自殺,活得好好的,因為我看到他好像兔子一樣,從離我大概五米左右的位置突然竄了出去。
我頭一次見他跑的這麽快過!
不對,應該說我頭一次見到他好像兔子一樣撒腿就跑。
我想都沒想,立刻就朝他奔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真看不出來,素來待在辦公室裏搞研究的李博學跑起來居然這麽快。看來這小子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是一種假象。
我追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追上,在某個位置停下來喘了幾口氣。
由於剛剛跑的太急,我有點岔氣了,小肚子的位置好像有犄角要長出來一樣的疼。
我一麵揉著肚子,一麵沮喪地四處看,這小子到底在搞什麽飛機?難不成被我罵得精神失常了?
稍稍冷靜下來後,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李博學剛剛是突然跑出去的,證明他是無意間發現了什麽,然後躲在暗處觀察,難怪我剛剛沒有聽到他離開的動靜,可見他挪步的動作很輕。跟著他找準時機後,突然就追了出去。
他究竟看到了什麽?我愈加好奇起來。
這種事情光靠猜是毫無意義的,我打算先找到李博學,然後當麵問清楚。
我現在肚子岔了氣,靠跑肯定是不行了,暫時隻能走路。
走路也有好處,我能靜下來好好觀察這裏的環境,畢竟,這裏是屬於林若兮的世界。
我收起剛剛受到驚擾的心神,轉動腦袋四下看了看,忽然什麽東西飄了過來,直接呼到了我的臉上。
由於沒有任何心理準備,我頓時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被人暗算了。快速鎮定下來後,我發現呼在我臉上的,好像是一塊布。
我快步將布拿下來觀察了一番,當我看出是什麽時,心髒跳快了好幾秒。
此時被我抓在手裏的,是一個女孩的**。
我怔了幾秒,猛地反應過來這種東西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拿在我手裏的,應該是林若兮第一次初潮時穿的。
絕大多數女孩第一次來月經時麵對突**況,都會產生擔心、害怕、恐懼等各種不同而又複雜的心理波動,這是正常反應。
她說自己早年的性教育缺失得非常嚴重,每次冒出和性有關的新奇想法,都會被自己的父母給敷衍過去,到了最後,她也懶得問了,遇到問題就自己偷偷消化。
而且不僅是她的父母,就連她的生物老師,在講生殖課的時候,都講的非常含糊。
我至今還記得我們倆在一起時,她和我講過的一段過往的經曆,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男人身體的經曆,對她而言如同噩夢一樣。
那是在她讀高中的時候,有一天晚上在回家的路上,有一個穿著大衣的男人忽然攔住了她的去路。
她當時還以為對方要搶劫自己,一時間怔在原地。
林若兮說自己當時戴著的腕表是過生日時媽媽送給自己的,雖然不是特別的值錢,可自己的母親已經去世,那塊表是一種十分重要的紀念。
對方如果真的要搶東西,也就那塊手表值得一搶。如果對方瞄準的是她的書包,她會拱手相送,裏麵全是各種複習題,她都要做吐了。
林若兮心裏想著對方如果要上來搶自己的手表,她就和那個人拚命。
然而那個人忽然當著林若兮的麵嵌開了身上披著的大衣。
林若兮說,她看到那個男人身體的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僵在那裏好一會兒,才猛地回過神來。
林若兮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那件事將會對她造成十分惡劣的影響,腦子裏冒出來的想法非常簡單:那個男人,他為什麽要那麽做?他不嫌冷麽?
回家之後,她把這件事同自己的父親講了出來,結果她父親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是個變態,不用理他。”
之後沒多久,林若兮開始頻繁地做噩夢,夢中總會出現一個麵目猙獰的男人,一絲不掛地突然跳到她麵前。
林若兮每次都會被嚇醒,花好長時間才會冷靜下來。
這件事造成更大的惡果,便是她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厭煩男性的身體,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對婚前性行為的恐懼,也和這件事有莫大的關係。
假如林若兮之前的性啟蒙教育是合格的,她在遇到變態男的時候,也不會在心理產生如此巨大的陰影。
想到這兒,我歎了口氣,準備扔掉繼續前行。
然而我很快發現了異常,猛地抬頭,差一點把眼睛瞪出來。
天空中居然下起了**雨,無數件和我手裏一模一樣的**刷刷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