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過來了?”

門隻開了一個人的縫隙,我手撐在門上。

男人居高臨下,淺淺掃了我一眼,便伸手握住我肩頭,長腿跨了進來,硬生生把我逼回了房間。

“不是要換衣服?”

男人低磁嗓音閑散,將我轉了個身,麵向最裏頭那間更衣室,

“去吧,我幫你看著。”

說著,反手關上門。

輕輕砰的一聲,卻讓我心尖微顫。

兩人獨處一室,或許隨時都有其他人進來,但他既然進來了,肯定不會輕易離去。

隻能自己妥協了。

更衣室不大,除了兩排各種款式的禮服,就是一張三人位的皮質沙發和一麵穿衣鏡。

挑了件珍珠白蕾絲長裙,除了露出白皙鎖骨外,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

頭疼的是,這衣服拉鏈在後背,我拉到肩胛骨位置竟卡住了,想脫掉也不行。

無奈之下,隻得開了門,對休息室裏的男人輕喚了聲:

“霍炎宸,過來幫我拉一下拉鏈。”

男人側身坐在沙發上,我一時沒看清,等他站起身才發現,他正在打電話,隱隱聽到他叫了聲"媽"。

我愣了下,臉紅一陣白一陣,立馬退回房間。

他進來時,已經掛了電話。

“剛才,沒被你母親聽到吧?”

我神色難免忐忑,就怕被霍母聽出我聲音,無端生出事來。

“沒有。”

男人眉梢微挑,話鋒一轉,

“就算聽到也無所謂。”

我鬆了一口氣,隻當沒聽到他下一句。

站在鏡前側過身,背對他,將一頭卷發撩到一側肩頭,輕聲道:

“幫我拉上。”

男人往我後背跨近一步,挨得極近,我身體稍稍往後退一退,就能靠在他胸膛的距離。

更衣室裏有些悶,他體溫高,我隻覺後背被他灼熱氣息籠罩住,微微發燙起來。

尤其是他一手輕搭上我肩頭,一手捏住拉鏈,若有似無的觸到我**的後背時,燙得更厲害,忍不住輕顫。

剛想催促一聲,他手指動了。

拉鏈往下劃開一寸,一個輕柔、滾燙的吻落在輕顫的肩胛骨,隨即又落在另一側,沿著脊椎吻上脖頸……

“霍……炎……宸。”

我顫著聲,下一秒,他手臂一緊,從身後將我整個人摟進懷裏……

“嗯?”

鼻腔共鳴出的聲音磁性又性感,貼在耳畔,我感覺自己連骨頭都酥了。

男色惑人,霍炎宸現在明顯就是在對我用這招。

而我明明想推拒的心,卻在他從身上吻住我唇瓣時,可恥地沉淪了。

唇舌勾纏,纏綿悱惻,小小的更衣室裏,越來越燥熱,一片旖旎之音。

直到門外陡然響起開門關門聲,一道憤怒的女聲尖銳響起:

“張睿,我警告你,你別陰魂不散纏著我……”

竟是溫蘭和張睿。

我身體僵住,猛地推開男人,微喘著氣,眸光流轉,示意他不要出聲。

男人眉眼黑沉,抿緊的唇瓣,透著濃濃不滿。

一門之隔,沒聽張睿說話,溫蘭聲音還在繼續:

“張睿,別以為你現在混出點名堂,我就會回心轉意跟你,你別癡心妄想了!窮鬼就是窮鬼,一輩子改不了骨子裏的窮酸氣。”

張睿聲音低低沉沉,帶著諷刺:

“溫蘭,你忘了,在國外你可是和我這個窮鬼睡了一年,當初還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住口!”

沒等張睿說話,溫蘭發了瘋般吼了聲。

“溫蘭,你再怎麽不願意承認,都是你無法改變的事實。”

張睿很平靜。

“你到底想怎麽樣?”

溫蘭壓著嗓音怒吼,

“回國前我給了你一筆錢,夠你揮霍了,說好了以後再也不要聯係我,有多遠滾多遠,你現在算是怎麽回事?去哪都有你,還跟燕明珠那女人混到一起,你是不知道我跟她家的關係嗎?”

“是你心虛了,今晚要不是你主動拉我過來,我隻當不認識你。”

張睿諷刺。

溫蘭冷哼,威脅:

“最好是這樣,要是讓我知道你把我們倆的關係說出去,你也別想再在這行混下去,就算是有燕明珠護著你,我也照樣能把你整死。想想你窮溝溝裏的老母親和妹妹……”

張睿像是變了臉:

“溫蘭,做人要有底線,你犯不著威脅我,隻要你自己不漏了馬腳,就沒人知道你一心想嫁給霍炎宸,私底下卻又耐不住寂寞找男人。”

“你……”

溫蘭氣得啞口。

張睿冷嗤一聲後,開門走了出去。

外頭響起溫蘭的怒罵聲,過了片刻後,就聽見她踩著高跟鞋離開的聲音。

門砰的一聲摔得極響。

我鬆了一口氣,緩過神,才發現自己仍靠在男人懷裏,忙掙脫往前走了一步,清了清嗓子:

“快幫我把拉鏈拉上。”

剛才一番糾纏,拉鏈早被他拉到腰窩處,胸貼也歪了。

手尷尬地調整胸貼位置,又催了他一聲。

或許是嚐過了甜頭,這次他倒是老實了。

“好了。”

他話音剛落,我便轉過身,與他拉開距離。

想到剛才無意中聽到的,看著他欲言又止。

“想問什麽?”

他手指漫不經心調整領結,掃了眼我。

“……溫蘭和張睿的事,你知道嗎?”

我還是問了。

他唇角勾了下,似嘲諷:

“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她還到處打著是我未婚妻的名號。”

我頓是明了。

哪怕溫蘭與張睿的關係再隱秘,在國外,他們也有自己的富二代圈子,總會有人發現蛛絲馬跡。

尤其是在溫蘭單方麵宣告下,大家都以為溫蘭是他未婚妻,關注度更高了。

思及此,我不禁想到自己和他的關係,是不是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