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西走,越發的空曠,蒼茫一片的大地,極目遠眺隻有青青綠草,找不到人煙,空氣中無端多了幾分蕭瑟,無盡的蒼穹,藍天流雲,吸一口氣,都是自由的氣息。WWw。qUAnbEn-xIaosHuo。cOM
“如果能在這裏策馬揚鞭,疾馳三百裏,也是一種無尚的享受。”我先開窗簾,狠狠的吸了口空氣,“這裏的空氣真好,透到骨頭裏的清爽,沒有了城鎮的汙濁,連草都綠的那麽諂媚。”
腦袋被人扯了進去,夜占據了我剛才的地方,狠狠的嗅著空氣中的味道,“是很清爽,但是什麽叫草都綠的那麽諂媚?我能不能說你笑的很有別樣的意思?”
我嘿嘿怪笑,“這都被發現了,我隻是想著這草地真柔軟,一望無際連個人影都沒有,在草地上打滾一定很舒服。”
沄逸的手指扶著額頭,低聲輕輕的笑了。
鏡池一個大白眼飛了過來,“你是想著有個男人脫光了陪你打滾吧?”
“不,不,不……”我搖搖頭,“我其實想的是……”聲音一停,“四個男人脫光了陪我滾!”
話音剛落,我被掐了一記,踩了一腳,收到白眼一枚。
還差一個!
夜嘿嘿冷笑,手指互相一按,骨節哢嚓哢嚓的響,我脖子一縮,飛快的竄出車外,喳呼的一路狂奔,身後的紅色人影緊追不舍,不時的彈落幾點勁氣在我的腳邊,嚇的我狂跳蹦躂。
“我不敢了啦……”抱著腦袋狂奔,都怪自己一時嘴巴快,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敢?”身後的人影飄飄緊追,“是不敢說還是不敢想?我就知道,這麽長時間,你的腦子裏一定沒裝好東西,連少爺我都算進去了啊!”
我腳下生風,廣闊的平原上倒是不需要看前麵,隻要不時回頭盯著後麵的夜就行,“我以後不說也不想啦,再也不算你進去!”
腳下又是一排霹靂般的指風彈落,“那你想算誰進去?”
我苦哈哈的轉頭,“想也不行,不想也不行,你要我怎麽辦麽?”
他怪笑連連,“今天天氣不錯,心情也不錯,適合追著你打打,這麽長時間手腳都快生鏽了。”
我腳下一停,臉色古怪,他腳下飛快已經到了我的麵前。
“夜,你是在怪我?”好心情突然被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件事,一直存在我的心頭,時不時的跳出來糟蹋我的心情,讓我心緒不寧。
我知道我的臉色很難看,我控製不了自己,對夜的在乎對夜身份的飄忽,總是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你的腦子就是想太多了。”手指敲上我的腦袋,“不把自己給你,你覺得我捉摸不定,把自己給你,你又會覺得委屈了我,陪你禦敵你心疼,燒飯做菜你不舍,別想破了你的腦袋,也別為難了我,夜就是夜。”
也是,現在的我已經不如當初瀟灑,可以不管不顧夜做什麽,以前踩點接任務都是他也沒出過事,現在他隻要消失個片刻就會想是不是有危險了,可是丟在後院擺弄飯菜,我又覺得不該讓他如此委屈。
夜就是夜!
無論他是什麽身份,蘭陵煜也好,煮飯公也好,他就是夜!
他按著手指,嘿嘿冷笑,“現在說完了正事,是不是該繼續我們剛才的工作?”
“什麽事?”我眉眼一動,裝無辜,“和我一起滾草地的事?”
話才出口,我的身體已經動了,飛快的往前衝,最後一個字落地,人已在十丈開外。
“小心……”我隻顧回頭看他,遼闊地帶根本沒放心思在前麵的路上,腳下狂奔中聽到夜的聲音。
根本還來不及消化那兩個字眼,我的身體就狠狠的撞上了什麽,猝不及防之下內氣自動的彈出反撞,耳邊隻聽到一聲慘叫,“哎呀!”
“嗷!”我也好不到哪去,對方的內氣也幾乎是下意識的彈出和我結結實實的來了個對撞。
身體飛掠,我落到一邊,當看清來者是誰之後,我收斂了即將出手的攻擊,蹲下來慘慘的捂著胸。
“這不是日俠麽,如此激動莫不是對我思念有加,急著投懷送抱?”對麵的人倒退了幾步站住身形,臉上還有真氣相撞後未消退的慘白,聲音已是帶有獨特的媚惑,笑意蕩漾。
那笑聲一下下拉扯心弦,象一曲動人的音樂,撓的小心肝癢癢的。
真是沒有虧待他那個名字,遙遙仙曲,歌媚晴空。
下意識的往夜的身邊靠了靠,我抱著依然發疼的胸口,“怎麽是你?”
他身體動了動,從衣袍下伸出半個雪白的玉足,清脆的鈴聲叮當直響,“聽聞‘日夜雙俠’隨同掌門師兄遠道而來,遙歌豈能不遠迎?”
站在那,夏日的衣衫薄透,隱約能在衣衫飄蕩中看到雪白修長的腿,這家夥竟然不穿褻褲,發絲淩亂,手臂微抬間衣袖滑落,細膩的肌膚暴露在陽光下,活脫脫剛剛被人臨幸過一般。
我打量了幾眼,露出的隻是欣賞和讚歎,欣賞他的美麗,讚歎他的風情,其他的——沒有!
手指揚了下,“你師兄在後麵,你可以現在跪下迎接等車到。”
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訝異,笑容稍凝又綻放,紅唇輕吐,“那遙歌先跪迎‘日夜雙俠’媚門做客。”
身體盈盈,宛然拜倒,竟然真的雙膝一彎垂首跪在我的麵前,半仰著頭,水波雙眼眨了眨,讓人心都疼了。
我垂眼,順著他的搖擺的衣領,目光竟然能夠直接順著頸項看到胸膛,曼妙的曲線似掩非露,又挑著那麽一縷春色,若說不是故意的,誰信?
但是那雙眼,隻有恭敬和順從,隻在兩人的眼瞳交匯的瞬間,有一點誘惑從他的目光中閃過。
說是勾引我又不那麽明顯,說不是勾引我分明又有幾分味道,媚門的高手果然不同反響。
什麽叫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盡在眼波流轉間心意體會。
“如果這是媚門的禮儀,那我隻好入鄉隨俗接受了。”牽起夜的手,我大咧咧的從遙歌身邊踏了過去,對那嬌媚的香氣沒有半點反應似的,“勞煩指個方向,我們自己走過去,你等門主吧。”
似乎看出了我對他沒有半點反應,他翩翩然站了起身,也沒有心意被識穿的不好意思,“不如稍等一會,遙歌領路如何?”
“也行!”我往夜的身上一靠,“客隨主便。”
我沒強硬的拒絕他任何要求,那太流於痕跡,也沒色授魂與的滿口答應,那太沒有定力。
隨意,就是最好的回答。
對於一個想勾引你,又不說明讓你有機會直接拒絕的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裝傻,如果他知情識趣,就應該避開我遠遠的,別自找沒趣。
可惜有人,就是不懂!
幽颺是門主,乍回到闊別兩年的家,他有他的激動,他更有無數的門派中事要接手過問,我無心打擾,隻想在這個暫時的落腳處尋求片刻的安穩寧靜。
我們被安排在一間獨立的小院子中,東西各是三個廂房,中間芳華碧草,香氣宜人,最吸引我的是當中一株鳳凰花樹,正紅瓣飄飄,緩緩落在我的腳下。
鳳凰鳳凰,啼血泣殤,歸去來兮,莫失莫忘。
我彎下腰,拾起一瓣殘花,聞到熟悉的花香味,畫麵如流水侵襲,衝回了一段記憶。
翻動著的畫麵,定格在一幕,淚水淌落掌心打在鑰匙上的一幕。
手,鬆開。
花瓣從掌心跌落,入塵無聲。
邁步走過,心如止水……
“你喜歡掌門師兄?”清美的笑聲中有幾分**的意味,似乎已成了他說話的習慣。
“美的東西人人都喜歡,看著也養眼。”我嘖嘖笑著,毫不介意剛才瞬間的落寞被人看穿。
“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他語帶嬌憨,好似孩子般天真。
隻有我從那眼中,看到一抹挑戰飛快的閃過。
是當初對夜容貌不服氣想要我動心的挑戰?
還是我對幽颺動心對他不假辭色的挑戰?
或者隻是想媚絕天下,容不得有人忽視的挑戰?
我哼了聲,再次彎腰識起花瓣,在掌心中細細的把玩著,“我說過了,美的東西會讓我動心,如果你沒有,那就是你不夠美了。”
單純與天真頓時從他臉上消失,隻不過片刻,他又恢複了初始的嬌媚表情,“掌門師兄處子之身,是交給了你麽?”
風過花如雨,淩亂在發際,“你師兄的**,你應該親自問他或許更容易得到答案。”
他如驕傲的孔雀,臉上掛著我就是知道你瞞不了我的表情,“師兄是否還是處子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能不具九陰寒脈的人,除了你這個身懷至陽武功的人還能是誰?”
言多必失,我選擇沉默不語。
他靠了過來,媚笑著,“師兄武功達到了媚門從未有過的高度,想必你也幫了不少忙吧?不知道能不能幫幫遙歌?”
這是我來到西域媚門的第一個下午,腳步還沒有踏進房門,已經收到了這麽震撼的消息。
這西域之行,是不是我少算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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