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了幾天後,瀟瑤和沈修離再次把線索的方向放到圖書館,打算碰碰運氣,期間還碰到秦鈺遙過來遛貓,四隻貓咪被他養得特別肥,瀟瑤雖有所疑惑,但並未太在意。
可是麵對偌大的圖書館中千千萬萬的書籍和撲朔迷離的線索,瀟瑤一個頭兩個大,為了盡快找到線索,她幾乎一整天都泡在圖書館裏。
見瀟瑤麻溜地吃完飯,一副恨不得一口吃掉圖書館的樣子,沈修離終於忍不住出聲製止:“不如換個方式?”
瀟瑤蹙眉,一臉疑惑地盯著沈修離,沈修離解釋:“一一找下去不太實際,效率也低。線索既然跟《祭》有關,那不如我們先從《祭》下手。”
“對呀,我怎麽沒想到。”瀟瑤恍然大悟,滿臉激動地拉著沈修離來到網絡小說書架前,將陳舊的《祭》全部抽出來翻找,果真還翻出了些與書本不一致的紙張。
瀟瑤感慨自己的愚蠢,書裏的東西她怎會不知道,從一開始她就把《祭》裏夾雜著紙張給弄掉在地上過,沒想到自己竟與線索擦肩而過,直到現在才再一次被翻出來。
琢磨了片刻,她才激動著說:“爺爺也太細節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就連頁數都是一樣的。”
兩人分別把夾在《祭》裏麵的紙張扯出來數了數,十張,恰好對應十本書,而“十”在本次事件中出現過數次,看樣子並非無意。
而瀟行奕這樣做的原因兩人倒也能猜出個一二,圖書館裏人多手雜,保不齊凶手混在其中,所以便以這種方式把線索分別藏在《祭》裏,就連紙張的顏色都跟小說的顏色一致,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就算看出來內容也是斷片的,沒人會無聊到去研究紙張裏的內容,所以掀不起水花。
但是瀟瑤記得當時自己不小心把書掉在地上的時候紙張好像是完整的,而不是眼前被分為十張。
是她記岔了嗎?
而就當天淩晨,圖書館值班人員聽到圖書館附近傳出一聲巨響,找過去後便發現圖書館一樓某處的玻璃被砸得粉碎,被放置在角落裏的十本《祭》也不翼而飛。
經過監控調查,偷書人一身包得嚴實,警方看不清人臉,根本無從調查,校方這邊也隻好吃了這個啞巴虧,好在隻是壞了一片玻璃和丟了十本舊書,損失不大,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二天從於藍嘴裏得知此事後,瀟瑤第一時間把消息發給了沈修離,這對於學校來說可能是個不太好的消息,不過對瀟瑤而言,可謂是個好消息。
好在快了一步,不然後果瀟瑤不敢去想。但是對方為什麽要做出偷書的行為,還是用這種砸玻璃的蠢方式,瀟瑤很不理解。
沈修離那邊又來了消息,說他那邊把十張紙張拚接起來,已經開始著手讓阿十去找,可能過幾天就有消息了,同時還把拚好的紙張發過來。
瀟瑤點進去仔細看,發現紙張左半邊畫的是一處交通不怎麽發達的路段,路段兩邊坐落著連綿的山脈,而往右邊山翻過去,便是一棟普通的房子,在繼續往前還分別連著兩棟,距離卻不得而知,右半邊則是三棟房子外部特寫,緊閉的大門上分別編著數碼,四周還安裝監控器,看著不像住房,反倒像研究所。
房子裏麵會有什麽呢?瀟瑤忍不住想。
懸吊的幹屍?
祭祀地點?
研究所……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存於研究所裏的東西,瀟瑤忽地想起什麽,正當她拿出筆記本要翻開時,屏幕頂上彈出秦鈺遙的名字。
秦鈺遙:後天有空嗎?
居然在吊她胃口,瀟瑤笑笑,對此並不惱:秦大哥是有什麽事兒嗎?
秦鈺遙回得快:後天我生日,想找大家聚一聚。
瀟瑤簡單回複完秦鈺遙,到群裏和秦鈺遙甩出聚會的消息後便打開筆記本,掃了眼爺爺畫在筆記本裏的奇怪物體,笑彎了眉眼。
她忙不迭地地給沈修離打電話,激動道:“線索對上了。”
聽筒裏沈修離的聲線低而明晰:“那就好。晚上溫瑜要過來,我們是出去吃還是在家?”
“在家”二字弄得瀟瑤有些不好意思,她小聲:“在家,不過家裏沒菜了,一會兒你來接我,順路把菜買了。”
“好。”
下午到點,瀟瑤抓起包就衝出了圖書館,一上車就被塞了碗冰涼涼的冰粉,瀟瑤看向沈修離的神情都帶著笑:“怎麽,讓你幫個忙而已,還上癮了?”
沈修離知道瀟瑤話裏意思,笑笑不反駁:“不是說線索對上了嗎,說給我聽聽。”
“不說我都給忘了,”她拍拍腦門心,咕嚕嚕將冰粉喝完後把筆記本攤開:“這裏……”
晚上七點鍾,瀟瑤和沈修離正在廚房裏忙晚飯,其實是沈修離在旁邊看,偶爾幫瀟瑤擇菜。
就在這時,玄關處傳來門鈴聲,瀟瑤掌著勺回頭示意坐在小板凳上擇菜的沈修離:“應該是溫瑜來了,我現在走不開,你去開門。”
沈修離應聲起身開門,絲毫不給溫瑜打招呼的機會,扭頭又進了廚房。
瀟瑤探頭:“茶幾上有水果,你先墊墊肚子,晚飯還有一會兒。”
溫瑜比了個手勢,盯著沈修離發出驚訝的語氣:“嘖嘖嘖,你居然在擇菜,難得啊。”
“你偌是閑的話旁邊還有土豆,麻煩削一下皮。”沈修離頭也不抬低諷刺。
“我坐了半個小時的飛機,有點腰酸背痛,你們忙。”說完直接溜客廳去了。
瀟瑤被兩人的相處模式給逗笑了:“你跟溫瑜可真一點都不客氣。”
“跟她沒必要客氣,能懟就懟。”
轉眼,秦鈺遙的生日就到了,包廂裏除幾個認識的人外還有幾個秦鈺遙自己的朋友,一群人寒暄了會兒便進入今天的主題。
“生日快樂啊秦大哥,這是禮物。”瀟瑤不知道送什麽給秦鈺遙,所以給他挑了一塊表,說起來沈修離生日的時候鬧了點不愉快,都沒能給他準備生日禮物。
而沈修離對秦鈺遙不對盤,禮物挑得極其隨意,嘴上禮貌地祝秦鈺遙生日快樂,卻板著一張別人欠他幾百萬的臉,瀟瑤忍不住笑了一聲,被沈修離剜了眼後收回笑容。
以前不了解他的時候覺這張臉總是莫名其妙地臭,容易破壞氣氛,現在想想像沈修離這樣把情緒放在臉上的人少之又少,比如秦鈺遙,麵對沈修離的不待見仍舊保持微笑,讓人很難察覺到他的情緒。
秦鈺遙的生日進行到一半,包廂的門就被一名男士服務生推開,對方身材魁梧,引起了瀟瑤的注意,服務生表示有粉絲托他給秦鈺遙送禮物,堅持要親手交到秦鈺遙手裏。
而就在服務生把玫瑰花呈到秦鈺遙麵前時候,瀟瑤出聲想要打斷,但還是晚了一步,服務生從推車裏掏出一把匕首朝著秦鈺遙麵門刺去,秦鈺遙眼疾手快,抬手握住了鋒利的匕首,鮮血瞬間從他手掌滴落出來,現場一度混亂。
服務生並沒有就此罷休,用蠻力將秦鈺遙撞倒在地,麵露瘋狂:“羊皮古卷在哪裏,快給我。”
瀟瑤被沈修離拉到身後去,隨後衝上去踹開執刀的服務生,服務生留下狠話後在沈修離的追逐之下逃離了包廂。
“隻要沒有找到羊皮古卷,我就會無時無刻出現在你們身邊。”
秦鈺遙右手傷得非常嚴重,無奈隻好提前結束生日聚會,帶著遺憾被男助理送醫院去了,警方很快也趕到現場。
溫瑜對秦鈺遙所遭遇的事情憂心忡忡,幾次想要跟上去,但都被沈修離攔下了,她有些生氣:“秦鈺遙多少也算我朋友,我連朋友都不能看了?”
瀟瑤心想著溫瑜是不是對秦鈺遙還有好感,她暗暗掐沈修離的腰,沈修離瞬間就領會了,他冷聲:“怎麽,對那姓秦的還有好感?”
“是又怎麽樣。”溫瑜沒有否認。
“你跟秦大哥還在聯係啊。”瀟瑤努力打圓場。
沈修離不顧溫瑜的情緒,直白出聲:“秦鈺遙對你沒興趣,就算有我也不同意。”
溫瑜脾氣一下子湧上,瞪著沈修離:“你同不同意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是我姐,我有權利否認,而且他不適合你。”
“……可我就喜歡他。”溫瑜恍惚了片刻後低聲喃道。
沈修離語氣不鹹不淡:“男人多了去,不差他一個。”
溫瑜:“可秦鈺遙隻有一個。”
眼看兩人僵持住,瀟瑤又掐了掐沈修離的腰,抬手輕拍溫瑜的肩膀,急忙打圓場:“現在很晚了,不如明天再去唄。”
溫瑜倒也沒有繼續堅持著要去,點頭算是妥協了。
第二天一大早,溫瑜就沒了影,許是趁著沈修離偷偷去探望秦鈺遙了,看著沈修離一臉陰沉,瀟瑤開口安慰:“醫院是公共場所,秦鈺遙再有膽也不可能在大白天對溫瑜下手,再說了,秦鈺遙不一定跟凶手有關。”
有瀟瑤順毛,沈修離臉色稍稍好了點,不過臉還是臭臭的:“阿十來消息了,昨晚那人連夜逃了,沒抓到,警方那邊已經下了通緝令。”
“昨晚那人說了嘛,隻要我們不交出羊皮古卷,他就會無時無刻出現,抓道他早晚的事,不過咱們最近還是謹慎一點好。”既然知道凶手接下來的目的是找到羊皮古卷,那優勢自然是倒向瀟瑤這邊的,她可以借助羊皮古卷把凶手引出來,隻是說會存在一些未知的危險。
為了安全起見,瀟瑤還是決定把羊皮古卷這件事告訴寧局,順便讓他留意一下秦鈺遙,即便不確定是不是秦鈺遙在自導自演消除瀟瑤對他身份的猜疑,但還是要避免再次發生昨晚持刀事件。
一個星期後,沈修離從一位貨車師傅那兒拿到了紙上的地點,聽那位師傅說他剛剛開始拉貨時候交管管得特別嚴,為了養家糊口,那時候高速路也不是特別發達,他偶爾會幫忙遠程帶物,賺取一些額外費用。
但一經查出免不了自己一頓好果子,所以他不敢冒險,安全起見,他專門尋了一條偏僻的路線,安全是安全,就是夜間行駛沒有路燈,周圍又都是山林,漆黑一片。
有一次晚上行駛到半路,他突然有點內急,所以沒忍住下了車,發現有一處亮光,人在害怕之時發現光心裏總回有所安慰,於是他特地靠近那抹亮光。
許是養成了習慣,他好幾次途徑那個地方都會肚子痛,他挺好奇荒郊野嶺的怎麽會有燈光,但是遲遲不敢過去查看,當時的治安也不是特別好,他隻好等待白天拉貨途徑的時候過去看。
但是這一等,竟沒了盡頭,前兩天在貨車群裏聽說有人在找那個地方,還有報酬拿,所以就找上了沈修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