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土。
王燁足足狂奔了三個小時,才徹底擺脫了那些對自己窮追不舍的鬼王。
雖然自己已經換了一張臉,但不知道為何,那些鬼王似乎依然能夠看穿自己一般,瘋了似的跟著自己。
可能某隻鬼王有特殊的能力吧,比如記住人身上的氣味兒。
險些陰溝裏翻船。
王燁深刻的檢討了一秒鍾的時間,這才緩緩抬起頭,看向天空中那美輪美奐的空中樓閣。
這樓閣,代表著天庭。
而現在王燁前進的方向,正是天庭所在。
這一路上,王燁不停思索著自己究竟該以什麽身份,切入到天庭內部,搗亂的形式又是什麽。
為此他足足製定了二十多個計劃,但都因為不太滿意,選擇了放棄。
最終...
王燁隻留下了一個中心思想。
臨場發揮。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不過...
為了保險起見,這頭飄逸的長發...
王燁咬了咬牙,再次放棄了自己這絕美的容顏,忍痛將頭發全部剃掉,重新恢複了那鋥亮的光頭。
這也算是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如果自己真被發現了的話,還可以把靈山扯出來說道說道,比如恩師彌勒,靠山長耳...
也許就能留一命呢。
就這樣,在永夜隻剩下二十個小時左右的時候,王燁終於摸到了天庭附近不遠的地方,隱藏著自己的行蹤。
……
“老張?”
當李星河看見張子良後,眼中閃過一抹悲哀,隨後歎了口氣:“你終究還是走到這一步了麽?”
“是啊。”
“可惜了,這天組組長的位置還是你的。”
“話說你個老犢子,特麽不是快死了麽?嗯?”
“現在老子都快死了,你咋不死?”
張子良越說越氣,掙紮著在輪椅上坐直了身體,惡狠狠的看著李星河破口大罵。
似乎在這一刻,他恢複了巔峰...
李星河咳嗽兩聲,臉色瞬間變的蒼白起來,單純看外表,甚至比張子良還慘,他苦澀的笑了笑:“我其實...也快了。”
“隻不過這具殘軀還能為天組,為人族做點什麽。”
“掙紮著,苟延殘喘罷了。”
“不過...估計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了。”
說著,李星河有些虛弱,隨便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再次用力的咳嗽兩聲,嘴角甚至溢出幾滴鮮血。
....
張子良傻了。
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李星河,深吸一口氣:“老子...老子...艸!”
趙海就這麽站在旁觀者的角度,默默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一時間對李星河產生了一種清晰的認知...
這是個老陰比。
誰要想跟他玩,絕對要做好被玩死的準備。
還是那種死的很淒涼那種。
這演技...
實在太強了。
真是藏拙的一位狠人麽?
沒想到天組竟然這麽臥虎藏龍,說起來,早知道天組有這麽兩位猛人,自己還來投靠幹嘛...
完全沒自己的位置。
能把張子良氣到說不出話的存在,得是什麽級別。
趙海一時間有些感歎。
“話說,你坑起我來,不也挺狠麽?”
“頂著我的名號,足足罵了三十分鍾,爽麽?”
似乎想起了什麽,李星河突然在椅子上站了起來,就這麽拎著自己的拐杖,看著張子良冷笑著說道。
仿佛隻要張子良的回答讓他不滿意,下一秒他就會一棒子敲過去。
...
張子良怔了一下,幽幽的轉過頭,看向趙海。
趙海麵無表情,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侍從一樣,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張子良的目光。
“嗬嗬,你打我啊?”
“反正老子也是個快死的人了,我怕你?”
張子良默默收回目光,索性破罐子破摔,抻著脖子,看向李星河一臉無賴的說道。
“嗬,你快死?”
“我也快死了,誰怕誰?”
“信不信我噴你一臉血?”
李星河擼起袖子,拐杖直接就舉了起來,李鴻天急忙上前攔住,不停把自己爺爺向後拉。
“我噴你一身。”
“我噴你一墳!”
兩人就像小孩子罵街一樣,氣勢十足。
過了足足二十分鍾。
張子良才不停喘著粗氣,在懷中取出一個瓷瓶,抖抖索索的拿出一顆藥丸含在嘴裏,閉上雙眼。
過了許久...
他似乎才緩過這股勁來:“算了,懶得跟你吵。”
“聽著,我死之後,天組接下來,一定不能慫,展現出霸氣的一麵,隻有這樣,他們才摸不透咱們的實力。”
“如果低調,他們很容易就會猜到,咱們天組沒人了!”
“到時候天組的結局,隻能是死!”
張子良的表情逐漸變的嚴肅起來,看著李星河說道:“收起你那溫和的性子,不要因為你的性格,導致人族,天組,陪你一起犧牲!”
李星河嗤笑:“溫和?”
“老子霸氣的時候,猛的不像人!”
“而且老子爆發起來,比你猛好不好!”
說著,李星河翻了一個白眼。
“哦。”張子良突然變的平靜起來:“那這次你先去死,天組交給我好了。”
...
空氣突然安靜。
李星河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子良,一臉傷心:“你竟然...讓我去死。”
“你忘了當初上學,是誰替你扛下了所有嗎?”
“你第一次吃肉,是誰給你做的!”
“你第一次下山,是誰領的路!”
“你抽的第一根煙!”
“你喝的第一口酒!”
“你第一次偷看李寡婦...”
...
“閉嘴!”
“這事兒過不去了是不!”
眼看趙海的表情越來越怪,張子良及時打斷了李星河的話,咳嗽兩聲:“就不能給我這個要死的人最起碼的尊重麽?”
“話說我這輩子最後的遺憾,就是沒有給老張家留下一兒半女。”
“你可以叫我一聲爹麽?”
張子良眼神真摯,誠懇的看著李星河,問道。
目光純粹,不摻雜一絲雜質。
“我特麽今天弄死你!”
李星河再次掄起自己的拐杖,直到被李鴻天拖了出去,房間才重新恢複了安靜。
就在李星河走後的下一秒,原本還在嬉笑的張子良,臉色迅速恢複了平靜,就像是之前的一切,都是表演一般。
“你覺得...他怎麽樣?”
張子良突然開口問道。
趙海認真思索了片刻,給出了自己的答案:“乍一看,是個老陰比。仔細一看,陰還是陰,就是智商一般。”
(抱歉,今天兩更。結膜炎實在太嚴重了,眼睛都睜不開,癢,疼,總感覺裏麵有石子,全都是血紅血紅的,出門買煙,都嚇別人一跳...明天準備一天,後天還要去長春考科四...希望能早點好吧,不然都不敢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