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眾對旗袍的熱情**迭起。
2018年,杭州率先開啟全球旗袍日活動。
這下子,旗袍出現要給全球拋橄欖枝了。
不可否認,旗袍出現雖不過百年,卻承擔起了中國傳統服飾之一的角色。
有時候,我們分不清是因為傳統之美而喜歡,還是我們真喜歡,抑或是因為流行了喜歡。我們渴望找到東方神韻的表達。
那年花開 不流行傳統
曾經,我們並不知道傳統有什麽用。
用點民族元素就配合起“民族的就是世界的”的口號。
二十多年前,我大學畢業後參加的第一場時裝秀,是廣州市首屆時裝大賽。
中式領、盤扣、掐腰、黑白紅外加快拖到地的一條長辮——所謂的幾個傳統元素混搭出了我理解的傳統文化,創意初衷當然是發揚傳統文化。這組變異的中式係列,最終榮獲二等獎。這算是我最早表達對傳統文化傳承與發展的實踐。
而當時的世界是什麽?
世界是路易威登、是普拉達、是米蘭、是倫敦……
廣州,改革開放最前沿,幾大潮流中心一年兩季的流行資訊目不暇接,工廠熱氣騰騰的海外訂單好像永遠也做不完。
花開盡頭 陷入“快”時尚
仿佛還沒從世界經濟危機中緩過神來,“快時尚”颶風就已鋪天蓋地。
多變、高效、量產、變現,我們被推上了快速跑道。流行之外的就是不流行。
還是張愛玲比較一針見血——
時裝的日新月異並不一定表現活潑的精神與新穎的思想。恰巧相反,它可以代表呆滯;由於其他活動範圍內的失敗,所有的創造力都流入衣服的區域裏去。
旗袍因為不被需要、不被重視的解讀,淪為服務員等工種的工作服。
沒有哪個年代的服飾如旗袍所受到的待遇一般,較之今天的熱捧,冰火兩重天。
願好時光 不會再被辜負
這幾年,產業轉型、消費升級,“快時尚”之累透支了消費審美。
一種服飾,要融入當下思潮,審美還要和當今生活方式接洽。
民國,便成為離當今最近,又可被延展並賦予想象的年代,恰好落入了時代。
且不說我們到底對旗袍有多了解,光想象一下民國招貼海報上的美人之窈窕,民國名女人傳奇故事之多,愛情之多彩,就足以讓我們對複蘇的旗袍一見鍾情。
至於到底是堅持完全傳統的手工旗袍,還是改良旗袍更好,這不重要。
我們渴望旗袍,或者這樣一種服飾,能承載起“工匠大時代”的需要。
據說某地剛新開了一家高端私房菜,專門營造新民國風,價格不菲。
旗袍究竟能走多遠,我無法預測,至少希望旗袍不要再成為一種“快”時尚。可貴的傳統能流傳至今,往往經曆了去粗存精、去繁留簡的過程。留給我們今天的所有,都曆經滄桑。
20世紀30年代魯迅有句“隻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我理解其背後的意義是:來自民族大眾的東西,必定經曆千百年提煉升華,才具有生命力和持久力,才能被世界認同。
我們渴望被認同。而認真對待、深入挖掘、細水長流方長久,而不僅僅是像我當年的時裝秀,隻是為了走上舞台。
但願旗袍的重回流行,不再僅僅是個網紅故事。
願傳統旗袍之美,不再被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