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刮了一個村子的東西,李修潔堅持要和張一凡一起,二人找到了不少好東西,除了糧食以外,還有幾缸的酸菜、鹹菜,原本張一凡不肯拿的被、褥子、衣服,還有張一凡沒想到的蠟燭、床、打火機,最主要的是找到了十多台自行車,還有2台沒有了汽油的小轎車。

鍋碗瓢盆也裝了不少,這裏幾乎家家都有液化氣,爐子隻是為了燒火炕,如果不是擔心變異老鼠和變異蟑螂不知何時還會光顧這裏,兩個人真想點上爐子,燒上火炕,暖暖地住上一夜。但是看看並不結實和嚴密的門窗,尤其是前車之鑒的白骨,還是明智地選擇了離開,隻不過煤球、煤坯這類東西也沒放過。

張一凡沒有忘記水,雖說家家都有自來水,但農村還是有在缸裏存水的習慣,自來水管早就凍住了,缸卻沒有凍裂,連缸帶水張一凡統統折騰到空間裏。

兩個人滿載而歸,張一凡尤為滿意的是自己的武器總算有了著落——菜刀、剪子、一堆鐵釘,農村家家都不少這些東西。

空間裏,這些東西亂七八糟地懸著,一動不動,搜刮完一個村子的東西,張一凡的心情明顯好了些,臉也不是那麽繃得緊了,兩個人有了底,就不急於到體育場冒險去,那是實屬無奈之舉,商量了一會,還是得找一個結實嚴密的樓房。

調轉車頭,繼續奔向沈城的西方,卻是各有各的心事。

李修潔考慮的要深一些,原本為了撫源市的安危,李修潔是非常希望張一凡能回到撫源市的,但是,看到了體育場黑暗的一幕,李修潔猶豫了,回到撫源市,撫源市能否保得住張一凡?當張一凡在三十多層的頂層引發了天空的異象後,李修潔徹底的知道,撫源市保不住張一凡了。沈城的軍方將會對張一凡誌在必得,張一凡要麽一直隱藏著,要麽就要比軍方更為強大,而自己作為知情人,現在和張一凡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隻能共同進退了。

張一凡考慮的就簡單多了,她現在隻想有個安全溫暖的地方,好好地研究一下她的空間,空間為什麽會變成那個鬼樣子,而且,空間裏的許文強和那麽多的東西都哪裏去了,還有另兩個空間又變化成什麽樣子。

開著車,張一凡一直在奇怪,沒有理由沈撫交界處的地方還有變異老鼠出現,這裏沈城市的郊區,甚至農村卻不見一隻變異老鼠,也沒有變異蟑螂,人都死了那麽多,變異生物應該是很多的,都到哪裏去了,難不曾沈城像自己和李修潔看到的那種牢籠還有?不止一個?

看著身邊一直閉目養神的李修潔,張一凡忍不住開口問道:“哎,你說這沈城的變異生物都哪裏去了?不會都被殺光了吧。”

李修潔閉著眼睛說:“我想既然有一個體育場,就會有第二個體育場。”

張一凡沉默了一會,遲疑著說:“也許他們做得是對的,這樣,大多數人能活下來。”

李修潔微微歎口氣:“是啊,站在大多數人的立場上。”

二人不再說話,張一凡很累了,也餓,還渴,可一切都要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才能解決,眼下不是休息吃飯的時候。

遠遠的,出現一片樓房的影子,到了近處才發現這裏是老式建築,屬於動遷安置房,這類房屋的結構在設計的時候通常就不是十分的合理,建築的時候,質量更是難以保證,與商品房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這裏地靠農村,看樣子這些樓房都是當地人回遷的,有沒有空房,或是安不安全,實屬不敢保證。

“怎麽辦?是在這裏找一處,還是到市區找新區住?”張一凡打量著這片房子,看不出裏麵到底有沒有人。

“我們車子這麽大的動靜都沒有人開個窗戶問一聲,要麽是這裏的人被警告過,要麽是這裏根本沒有活人,從你介紹的房屋看,後者的麵大一些。咱們撫源市這樣的地方很多,大多已經成了變異生物的樂園,所以我不讚成住到這裏。”李修潔一口氣說完。

張一凡再次打量一番,越看越覺得樓房透著詭異,忽然想起了車內的收音機,好久沒有聽了,也許會有有用的東西。車內的收音機,雜音很大,不過還是能聽到廣播,廣播裏還是警告居民不要輕易外出,軍隊將盡快消滅變異生物,確保沈城人民的安全。

沒有聽到什麽實質性的內容,剛剛的天象異動也不見播報,李修潔是在意料之中,感覺到張一凡的失望,李修潔勸道:“不要指望收音機了,他們知道我們有車,必然能想到我們會聽廣播,廣播不會有什麽對我們有用的東西了。”

“那麽,他們會不會在全城圍捕我們?”張一凡擔心地詢問。

李修潔也在擔心這個問題,想想才說:“我想他們應該有這個打算,不過沈城這麽大,我們還是祈禱他們顧不過來吧。”

停了一下,又說:“一凡,比較一下,是被變異生物包圍,還是落在他們手裏,這二者,你情願哪樣?”

“哪樣?”張一凡思考了一會說:“我當然哪樣也不願意,不過我琢磨著落在他們手裏還不至於馬上就死。”心裏還有一句:大不了把接觸到我的人全送進加速空間,反正許文強也不知道哪去了,也不擔心他吸收了人的靈魂再來害我了。

李修潔笑了:“就是嘛,沒有更壞的後果了,你說得對,這次你要是被抓住了,絕不會那麽快就死的。”同時心裏也加了一句:他們如果不掏出你所有的秘密,絕不會讓你死的。

實際上李修潔的心裏一直在不安著,比起撫源市的反應,在張一凡問題上,沈城的動靜也太小了,至今,沒有看到搜尋追蹤的人影,這種現象不正常啊,也許,平靜的表麵寓意著強烈的風暴就要來臨。

想到了最壞的後果自己還能承受,張一凡輕鬆了一些,再開車就不太緊張了,但是開得還是極為小心,為了減少噪音,速度一直不快,還好兩個人跑出來並不遠,沈城又實在是大,一直在進行城市的改造和周邊的建設,沒多久,張一凡就看到了密集的住宅,高高矮矮的樓群,再往遠有一個立交橋,橋的一側一個住宅小區格外醒目,看起來相當高檔,那裏的樓房一定相當嚴密,不會有變異生物鑽進去,張一凡立刻相中了這片住宅。

可是張一凡最怕的就是立交橋,尤其是沈城的立交橋,一旦上了橋,往往不知道在哪個口下橋,明明想向東,最後卻到了北麵,這樣的事張一凡幹過好幾次了。看看李修潔,在沒有光源的情況下,他就是個睜眼瞎,一點指望不上。張一凡左右觀察,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沒有發現任何人在跟蹤自己,咬咬牙忐忐忑忑地上了橋。

不出所料,等到終於繞下橋的時候,那片高檔小區早被甩到了另一個方向,車子前進的方向右手處是一片商場和寫字樓,左手處是高高低低的各種住宅,車子行進的聲音再小,在這片密集的樓群中也是異常的刺耳。

索性心一橫,張一凡直接將車駛進了左手處的住宅小區,進了臨街的第一個樓門口。電子門對張一凡形同虛設,一二樓又都是門市房,張一凡這次摸上的是三樓。

仍然是一個空****、冰冷冷的屋子。

這個屋子明顯是住過人的,但屋子裏**的被褥消失不見了,衣櫃裏也缺少大衣,看樣子,屋子的主人是有計劃地離開。

張一凡和李修潔麵麵相覷,在變異老鼠和變異蟑螂的圍攻下,沈城的軍方是怎樣把人都撤離的?而且,人都撤到了什麽地方?

張一凡和李修潔不相信自己的判斷,幹脆將三樓、四樓的幾戶人家的房門都打開看了一遍,家家如此,這回,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將幾家能搬的東西都搬到空間裏,用床墊擋上窗戶,張一凡從空間取出一個液化氣罐,一堆鍋碗瓢盆,一個冰凍的水缸,米,這些都丟給李修潔,自己縮在牆角,終於可以放心地歇一會了。

屋裏漸漸暖和起來,張一凡摸摸頸上的骷髏頭項鏈,將意識沉浸空間。

空間裏一片混沌,自己搜刮來的東西在龐大的空間裏看起來微不足道,張一凡回憶著自己在頂層時發生的一切,加上李修潔的述說和空間裏的那個神秘聲音的內容,張一凡慢慢地猜想著。

空間的主人耗費了所有的財富創造出這個空間,可是,這個空間帶給他的卻是不幸,他受到了追殺,隻餘一縷不甘的幽魂在空間裏,等待著另一個能徹底打開空間的生命。

期間,得到空間的生命,包括“他”、許文強、自己,都沒有完全打開空間,隻是得到了空間的部分功能。

幾個小時前,自己在迷茫中進入了一種狀態,可能應和了空間的某種規則,於是無意中喚醒了空間,空間的徹底蘇醒並同自己認主的過程需要吸收大量的能量,於是空間裏所有的東西都被當做能量被吸收了,可是這能量還是不足,於是它自主吸收了沈城上空的黑雲。沈城上空厚達幾十公裏的黑雲蘊含的能量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但在地球表麵卻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就在黑雲重新籠罩沈城上空的時候,骷髏空間完全蘇醒了。

自己無意識地進入空間,聽到了空間原主人留給自己的一番話,聽到了他的不甘,現在,自己才正式打開空間,可是,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空間呢?

空間無天無地,無邊無際,隻有那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物質,就仿佛傳說中宇宙的起源,稱之為混沌世界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莫非那個能人不是創造了一個空間,而是創造了一個宇宙?仔細打量幾眼,張一凡苦笑著搖搖頭,不會吧,可是這個念頭在腦海裏不住地盤旋著。

“我創造了這個世界,可是,整個世界拋棄了我。”

也許,這個世界是整個世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