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熬到天亮,不出所料,拓拔越他們沒有抓到刺客,你目標還是放在了西宮這邊。

刺客逃離的方向是西邊,朱瞻基又在西宮,這就足以讓他置身於局裏。

再者,那刺客身手不錯,能在眾多人中周旋逃離,肯定是有過人之處。

而朱瞻基身邊的朱能,所以一直與他作對,但也確實有那個身手和資本。

不懷疑朱瞻基,這件事情說不過去呀。

“殿下看起來略有憔悴,莫非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

拓拔越身後跟著一堆人,看向朱瞻基的眼神又多添幾分警惕。

光是看他這個架勢,就知來者不善。

朱瞻基搖頭苦笑,“沒辦法,昨天的抓刺客的動靜鬧得這麽大。”

“腳步喧囂聲在夜空**漾,是想要睡個安穩覺恐怕很難。”

他挑眉看著拓拔越,輕輕笑道:“拓拔將軍麵容也有些疲憊,昨日怕是也被那些動靜給驚擾了吧?”

見沒能從對方的神態語言中得到半點破綻,過把月也不與他廢話,反而直接問道:“不知朱將軍身在何處?”

“他平日以殿下的安危為重,向來跟在您身邊寸步不離,如今倒是難得的不見人,莫非是出了什麽意外?”

拓拔越邊問邊走,目光環繞在周圍,全然都是為了找朱能。

他的目的誰都心知肚明。

朱瞻基跟在他的身邊,“人有三急,就算朱將軍再怎麽心係本殿下的安危,也不可能連茅房都不上一趟吧?”

“早上肚子疼,估計現在還在緩緩呢。”

朱瞻基的聲音很爽朗,幾乎能飄到很遠。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拓拔越看著他,麵上的表情更加不爽,不過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昨日那些人匯報,說是傷了刺客的胸口。

隻要確認朱能身上有傷口,那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去懷疑朱瞻基的忠誠度。

“茅房是吧?”

“本將軍倒是要關心一下,朱將軍那麽硬朗的身體,什麽東西能讓他吃壞肚子!”

他直接朝茅房的方向走去。

朱瞻基頭疼的扶著腦袋略微苦澀,這家夥果然夠難纏的,茅房都不放過,這是打算去蹲點?

到了茅房附近,裏麵靜悄悄。

拓拔越倒是一點也不怕難為情,直接爽聲高呼:“不知朱將軍可在裏麵?”

“拓拔將軍,您這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哪有當著茅房門口的麵叫門的。”

這放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那都是相當炸裂的事情啊。

難道他不怕被人笑話?

拓拔越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擰著眉十分傲慢。

微微的睨了他一眼,“關心人還要分場合嗎?”

一句話直接叫人無言以對。

不過裏麵半天都沒有回聲,拓拔越有些不爽,“朱將軍莫非不在裏麵?”

“如果在的話還請應一聲!”

片刻之後,依舊是一片寂寥無聲。

他微微捏著拳頭,“該不會是朱將軍上茅房出了什麽事情吧。”

“來人,準備破門!”

“不是,上茅房能出什麽事情。”

“沒出事情為何不能應答?還是朱將軍在裏麵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說兩人劍拔弩張,朱瞻基捏著拳頭又不敢與它過分叫板。

有些事情太過分了,反倒也會顯得刻意。

幾個人上去,一腳就將茅房踹開。

此時,朱能黑著臉扭著腰帶,被這一陣動靜嚇了一跳。

盯著那兩個踹門的人就破口大罵:“你們瘋了,想幹什麽!”

“朱將軍在裏麵?”

拓拔越上前一步,兩人識趣的退到一邊。

“拓拔越,你腦子有病啊,別人上茅房踹你娘的門。”

“你們樓蘭的規矩都已經嚴格到,上茅房都要限製嗎?”

拓拔越臉色微僵,之間卻強忍著怒意質問道:“既然你在裏麵,為何不應答?”

“本將軍為何要回答你?”

“上茅房還要應你一聲,這也是你們樓蘭的國法?”

“你要是喜歡的話,而是自己進去聞聞,別在我麵前發瘋。”

朱能可不會像朱瞻基那樣給他好臉色,三言兩語就將對方激的要發怒。

朱能落在朱瞻基身邊,向他走去的時候,兩人打了個眼神暗示。

朱瞻基微微地勾起唇角,隨即再從中調和道:“二位不必動怒,不過茅房小事,又何必傷了和氣。”

“殿下,您也真是的,也不攔著點某人。”

“看他這麽著急的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好這口呢。”

好一個殺人誅心,氣的拓拔越差點炸毛,“你!”

如果就連朱瞻基都有些忍俊不禁,沒想到朱能不僅殺敵厲害,關鍵這嘴也損得讓人發毛。

咳咳咳!

稍微轉移了一下情緒,他又看向拓拔越:“拓拔將軍,朱將軍沒在茅房出事,您就不必多慮了。”

“如果說沒什麽事的話,眼看著就要到早飯時間,我們沒準備您的份,就不留了?”

朱瞻基對其下了逐客令,可對方卻賴著臉皮不走。

他雙手腹背,強裝鎮定,打量著朱能胸脯的那塊位置,“昨日陛下遇刺,如今整個王宮上下全部戒備。”

“負責追擊刺客的士兵說是見到了朱將軍的身影……”

氣氛瞬間被拉到**。

沉寂片刻之後,朱能忽而大笑起來,“真是有趣,莫非你懷疑我是昨夜的刺客?”

“你覺得本將軍會行刺陛下?”

他瘋了吧!

“就算本將軍真的去尋求一下,那不也是對你們百利而無一害嗎?”

話是這麽說,可是究竟是不是行刺國主就不一定了。

昨日莉雅消失的那段時間,沒人知道他怎麽消失的,去了哪裏,做了什麽?

究竟是刺客還是和莉雅一夥的,猶未可知。

“無論如何,西王侯為了陛下的安危,下令嚴查此事。”

“既然您有嫌疑,自然是該要至尊清白。”

“除非你心虛,所以才會害怕!”

好一個下馬威。

他這要是不配合,盡管沒有證據,也會被盯上了刺客的標簽唄。

果真是個刺頭。

朱能瞪了他一眼,倒也爽快:“所以你想怎麽查?”

“簡單,主要是那刺客胸口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