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蛋,竟然鬼混了一晚上。
想起昨天晚上還是自己催她去的,張柔就更氣了。
想起顧寒去鬼混的時候,她自己被肚子裏的孩子踢得疼痛難忍,一晚上沒有睡著,張柔就更更氣了。
“吃早餐吧,鴿子粥!”顧寒遞過來粥。
“我不餓!”張柔頭扭向一邊。
“不餓也得吃,孩子餓呢”顧寒霸道地道。
張柔很想衝她吼:“那是我的孩子,我就願意讓他餓著,怎麽樣?”
但是,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有個人願意用心地照顧她,讓她漸冷的心感覺到溫暖,她覺得自己應該珍惜,而不應該要求太多!
說到底,自己與顧寒的關係隻是一個意外……
江少向她表白了十次,也被她拒絕了十次,他懷恨在心,讓手下的於屏和趙明報複自己。
他得不到張柔,就讓文華學院最渣的顧寒去玷汙她的清白。
顧寒和自己一樣,都是受害者!
而她肚子裏的孩子,就是一個意外。
“最渣?”
張柔看向顧寒。
顧寒的渣名播於文華學院,張柔好幾次看到自己的父親坐要空前罵罵咧咧,有時候也會提到顧寒的名字,說他做什麽什麽不行,腦子笨點也就罷了,還不肯學習,特愛搗亂,出妖蛾子。
不止是脫班上的後腿,整個學校的後腿都被他拖住了!
父親說到這裏看向張柔,苦笑道:“你說這小子厲害不厲害,整個學校的後腿都被他拖下來了!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有一次教育局裏的人來學校視察,都點名顧寒了……
父親對她的期望極高,希望她能夠成龍成龍,當時在女生宿舍,如果讓父親發現她和全校最渣的顧寒在一起,不氣吐血才怪……
張柔晃了晃腦袋,似乎要將這些加快都甩掉。
一切都過去了!
親人都死了。
而她也沒有像父親期望的那樣,成龍成鳳,十九歲就輟學到社會上謀生,還即將成為單親媽媽……
倒是顧寒。
渣寒的名頭雖然深刻在張柔的認知之中,但是,接觸多了之後,她卻有了別的看法。
顧寒是渣寒嗎?
不不不!
渣隻是表象,真實的顧寒,要比絕大多數男人有力量,有能力——還有背景,雖然她對顧寒的背景一無所知道,但是能夠調動盧江集團為他所用的,肯定不是凡人……
“喝粥吧!”
顧寒將鴿子粥遞到了她的麵前。
張柔遲疑了一下,接過粥。
粥裏的鴿肉撕得很碎,一條一條的,而且也去了骨頭。
很顯然,早餐店裏的人是沒有耐心這麽做的。
張柔接過來鴿子粥。
在接過鴿子粥的時候,張柔暗自責怪自己,張柔啊,張柔,你還沒到二十歲也,這麽輕的年紀,就活得這麽沒骨氣,以後還要……
但是,當她喝了第一口鴿子粥之後,立即就將多餘的想法放到了一邊,專心誌致地喝起粥來。
而且,她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當她喝粥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就特別的安靜,估計他此時也坐在肚子裏靜等吧!
吃完了早餐,張柔感覺腿腳也有了力氣,想出去走走。
顧寒攙著她剩專用電梯下樓。
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對小夫妻守在醫院裏準備生產一樣。
醫院裏的休閑區域很大,張柔卻走出了醫院。
“去哪兒呀?”顧寒問。
張柔的手裏,緊緊地攥住那一對翡翠耳環。
“我有一件東西要賣!”
顧寒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悅地道:“張柔,你是覺得我付不起你的醫藥費嗎?”
“不是,而是這樣東西,我一定要賣了它!”
聞到顧寒身上盧鈴的香水味時,張柔終於明白盧鈴送她一對翡翠耳環是什麽意思了,那是要給她上點綠!
這讓她十分氣憤!
她當時就想將這一對翡翠耳環給衝到廁所裏去。
後來想了想,幹嘛要扔了。
賣了錢買排骨燉著吃,它不香嗎?
於是便撐著沉重的身體,賣翡翠耳環來了。
到金店裏一估價,翡翠的水頭足,做工好,但是因為料太小,隻賣了六萬塊。
在接過錢的時候張柔就想好了這六萬塊錢的用途。
花一千塊買一條狗,其餘五萬九千塊,通通買狗糧。
走了一裏多路的樣子,張柔有些累了。顧寒攙扶著她往回走,跨溝邁坎,上個台階時,顧寒的眼睛專注地盯著她的肚子,一隻手往前虛托,仿佛生怕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顧寒與張柔在等電梯,突然一人跑來,如果不是張柔往旁邊躲了躲,就被撞上了。
顧寒勃然大怒,揪住那人的衣領,一個耳光就扇過去了。
這還是他修心養氣的結果。
要換以前,這一巴掌,就會帶上三分靈氣。
手掌過去,顱骨迸裂!
我顧寒的孩子,豈容你們如此衝撞?
“顧寒,不要,不要……”張柔驚呼。
此時,顧寒的手掌隻差一厘米就要貼上那女人的臉了,要是換做普通人,不可能收得住,但是顧寒就收住了。
巴掌在離女人的臉一毫米的位置,收住了。
“顧寒,這是柳醫生,我的醫生!”張柔道。
顧寒這才看清,女人穿的是白大褂,白大褂襯著一張蒼白的臉,柳醫生神情惶急,掙紮著:“放開我,放開我,快放開我……”
顧寒遲疑了一下,看在張柔的麵上,還是鬆開了手。
柳醫生衝進了電梯裏,也沒有等她們,便關上了電梯門。
“不行!”顧寒很肯定地說道:“這女人不行,得換主治醫生!”
張柔搖頭道:“不不,柳醫生其實人挺好的,醫術也高明,她那麽急,估計是遇上什麽事情了!”
顧寒他們換乘二號電梯。
出了電梯,就見不遠處的走廊裏吵嚷的聲音極大。
顧寒的眉頭皺了起來,兩千元一天的VIP病房,就這服務條件麽?
顧寒正要發火,聞到空氣中的血腥味。
“柳醫生,柳醫生!”張柔指著一人的背影道。
顧寒順著張柔所指看去,就見柳醫生跪在地上,一邊哭喊一邊在做心肺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