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派蒙帶著錢倉一來抓人會讓人產生錢倉一在告密的感覺,但是有了船長在餐廳說的話,這些船員不可能會對錢倉一有什麽敵意,這完全是身份和地位的碾壓,如果他們暗地裏對錢倉一動手腳,除非確保一定不被錢倉一發現,否則最後倒黴的一定是他們。
一共五名水手,他們站在一排,低著頭,準備接受派蒙的懲罰。
“剛才,馬歇爾神父告訴我有人將什麽東西從甲板扔了下去,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扔完東西之後竟然選擇逃跑,你們清點一下貨物有沒有減少,貨箱有沒有被打開的痕跡。”派蒙沒有浪費時間責備,而是直接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五名船員一聽派蒙沒有說懲罰的事情,心中有些慶幸,全部跑去清點貨物。
“馬歇爾神父,你看清對方是將什麽東西扔下船了麽?”派蒙詢問道。
“太黑了,看不清楚,不過我聽到了響聲,可能是在扔的過程中碰到了什麽。”錢倉一說。
“也許是對方在丟棄的東西上綁了重物,這樣一來,重物落海以後不會浮起來。”派蒙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不管如何,馬歇爾神父你先休息吧,等有什麽發現,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嗯,好。”錢倉一沒有拒絕。
現在這個時間點,不好因為這麽一件未確認的事情而將所有的人都叫醒,畢竟現在還不能肯定丟棄的物品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錢倉一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坐在了椅子上。
可以用排除法,雖然很黑,但是還是能大致看清一點輪廓,再加上對方大半夜來扔,一定不是細小的物品,因為如果是能夠放在口袋裏麵的物品,完全不需要做成現在這個樣子,這樣一來,可以估計丟失物品的大小。
可以丟棄的東西無非幾樣:第一,船艙上的貨物,不過我認為意義不大,甚至完全沒有必要,這一點的可能性應該很小;第二,船員的隨身物品,這一點的可能性也很小,畢竟船員自己的東西隨時都可以找職守的機會丟,完全沒必要在今天晚上;第三,人,旅客以及船員,也許在我睡覺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有人被殺,所以殺人凶手采用這種辦法丟棄屍體,讓死者消失,隻是卻不小心被我發現,反而引起了一些麻煩。
錢倉一看了看窗外,清晨的微光透過窗戶傳了進來,時間已經到了早上六點。
記得道格拉斯說過,早上六點到八點半有早餐,為了讓自己的手臂快點恢複,我還是多吃一點比較好。
錢倉一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此時已經不影響正常行動,再過兩天就能夠完全愈合。他來到餐廳,發現早餐是自助餐的形式,非常方便。填飽了肚子之後,錢倉一再次來到甲板,他走到了之前看見神秘人的地方,接著回憶了一下淩晨四點多看見的情況,然後,他來到了神秘人站的地方。
“應該是男性。”錢倉一看了看護欄,上麵有磕碰的痕跡,通過一些跡象可以判斷是淩晨四點多的新磕痕。
“硬物,有一些尖銳,石頭麽?”他蹲下來摸了摸磕痕,然後站了起來,看向護欄外,海麵風平浪靜,偶爾還能看見魚群從船邊遊過。“也許真的如派蒙所說,對方在被丟棄的物品上麵綁了重物,以防止被丟棄的物品漂浮在海麵上被人發現。”接著,錢倉一又重走了一遍自己追人時跑過的路。
錢倉一來到遇見派蒙的地方之後,並沒有停下腳步,依舊繼續向前走。
嗯……這裏還有向下的樓梯?下麵是貨艙麽?
錢倉一正打算走下去的時候,卻被人叫住。
“馬歇爾神父,下麵是貨艙,請不要隨意進入。”二副肯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抱歉,馬歇爾神父,這是規定,非常抱歉。”
“沒關係。”錢倉一擺了擺手。
“對了,大衛船長正在餐廳等你。”肯恩說道。
“好的。”錢倉一在離開前看了看樓梯。
來到餐廳,錢倉一見到大衛船長依舊坐在昨晚做的位置上,他的麵前是剛拿的早餐以及甜點。
“你找我有什麽事,大衛船長。”錢倉一坐在了船長對麵。
“淩晨的事情我已經從聽派蒙處聽說,但是我們清點貨物與人數之後沒有發現有任何東西丟失,也許,馬歇爾神父你看見的是……”大衛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他相信錢倉一能聽懂自己的話。
“抱歉,大衛船長,這件事也許沒有這麽簡單,不過我答應你,暫時不會去追究這件事情。”錢倉一給了大衛一個承諾,讓對方放心。
“還有一件事,昨天職守的水手,我已經給了他們一點小小的懲罰,希望他們能記住這次的教訓。”大衛說完為錢倉一倒了一杯酒,“旅程的第一天就讓馬歇爾神父感到不愉快,我作為藍色珍珠號的船長,向馬歇爾神父道歉。”
“大衛船長不用自責,我相信大衛船長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錢倉一端起了酒杯。
剩下的時間,錢倉一在船上遊覽,他在熟悉藍色珍珠號的環境,此時他的腦海中已經開始構建藍色珍珠號的空間結構,將人與房間對應,一路上他遇到了許多禁止旅客進入的區域,這些區域隻有二副以上的級別才能夠進入。
下午,錢倉一坐在了懺悔室中,此時距離兩點還有五分鍾的時間。
考慮到自己可能會無聊坐滿兩個小時,他就忍不住開始心算正整數的平方,在計算到31的平方時,細孔中傳來門打開的聲音,一個人走了進來。
“馬歇爾神父,你在這裏嗎?”一名小女孩的聲音從細孔中傳來。
錢倉一在餐廳上見過這名女孩,更準確的說是見過這一家人。
“你好。”錢倉一停止了自己的心算,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小女孩上。
“我叫珍妮。”小女孩答道。
“珍妮你好,有什麽想要說的呢?”錢倉一沒想到對方會自報姓名,不過他也沒必要指出來這一點。
“馬歇爾神父,我感覺這艘船上有鬼!”珍妮壓低聲音說,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珍妮幾乎將嘴貼在了細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