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好,請出示下請柬。”
皇後大酒店是港城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之一,當我和楊彩玉來到這裏的時候,停車場已經堆滿了各種豪車。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站在酒店門口彬彬有禮的歡迎著每一位客人。
該說不說的,港城這邊年味比北方要足的多,街道兩旁擺了很多彩燈花籃,酒店的門臉也妝點的五彩斑斕很是喜慶。
一身紫色晚禮服的楊彩玉挽著我的手走進酒會大廳時,裏麵已經有二三十個男男女女在分成小圈子攀談了。
我的請柬是鄭總敬司給弄來的。
據說每年的年末酒會原本都是百川集團籌辦的。
今年出了久洲島的事情,江百川處境很糟糕,主動提出今年不能再主持酒會,把主辦權讓給了同為港城頂級豪門的霍家。
到目前為止,我和霍家人並沒有什麽交集。
不過這不重要。這種商業酒會就是拓展人脈用的,認不認識主家都無所謂。
“主人,您有什麽想認識的人嗎?”
因為降頭術的關係,楊彩玉對我是絕對忠誠的。
但是吧,也因為這個,她對我的事情很容易上頭。
所以來酒會的目的我並沒有告訴她,免得她用力過猛打草驚蛇。
“沒什麽,你平時怎麽樣,就還怎麽樣好了。在外麵對我的稱呼可以親昵點。”
“真的嗎?那太好了,親愛的!木嘛!”
這娘們兒,好像就聽到後麵半句了,狠狠在我臉蛋子上親了一口。
那幸福的小模樣啊,好像一個稱呼就是對她的獎賞似的。
“陳生,真沒想到在這裏居然遇到你了,之前出了那種事情,我還以為你回內地了呢。”
跟楊彩玉膩歪的功夫,劉沙熊端著一杯紅酒走了過來。
小半個月不見,劉沙熊比之前憔悴了許多。
他家的事情鄭總敬司之前告訴我了,說實話這時候見到他我多少有點尷尬。
“劉先生,那個……”
“陳生,不用說那個了,你幫我看風水,找出了房子的問題,我應該謝你,凶手是誰這事,也怪不得你。咱們不提那個了。”
劉沙熊這人,還算挺豁達的,並沒有因為老婆被抓而遷怒於我。
我索性就讓楊彩玉去找那些名媛們玩耍,自己和劉沙熊在角落裏攀談了起來。
這個時候跟我聊天,久洲島的事情就是個繞不過去的坎。
我本以為在久洲島之後,我的名聲在圈子裏已經臭了。但是劉沙熊卻告訴我事情跟我以為的恰恰相反。
如今港城很多富商巨賈都希望能與我結交。
至於原因……說起來諷刺。
我沒護住的都已經死了,發不了聲。
活下來那些能發聲的,多多少少都受到了我的庇護,也見識了我的本事。
被他們這麽一宣揚,我的名聲反而比之前更大了。
“陳生,我聽說現在楊小姐每天跟你黏在一起,為此不但耽誤了不少工作,還得罪了幾位大老板,要是有什麽麻煩,盡管找我,娛樂圈的事兒,我老劉還能說得上話。”
“那就先謝謝劉先生了。對了,劉先生,我在內地有個做家電生意的兄弟,聽說港城這邊的家電業挺不錯的,想看看有沒有加盟之類的機會,劉先生有沒有人脈給我介紹一下啊?”
“家電?有有有,這不巧了嗎?老木!老木你過來一下。”
劉沙熊這人,辦事風風火火的,聽說我想找個家電行業的,立馬抬手對著人群中一個老男人招了招手。
老男人見是劉沙熊,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劉生,好久不見啊。今天怎麽想起來招呼我了?”
這男人看起來大約六十歲,雖然頭發已經花白,但是麵龐紅潤精神飽滿,顯然是保養得不錯。
“老木你這說的什麽話,我不就是一兩個月沒有找你喝茶嗎?呐,今天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啊,內地來的風水大師陳生,你別看他年紀輕輕的,手段厲害的很呐。”
劉沙熊身上江湖氣很重,那姓木的過來後,直接摟住肩膀開始給我們介紹。
“陳生,這個是老木,全名叫木垚山,是港城最厲害的家電大亨,現在港城市麵上一半的小家電都是他木氏的。”
“原來是木老板,久仰大名。”
擺出一臉假笑,我很熱情的和對方握了一下手。
嗬嗬,木垚山,沒想到今晚的目標這麽簡單就見到了。
“從內地來的陳大師?您該不會就是在久洲島救人的那位陳大師吧。哎呀呀,您可是圈子裏炙手可熱的大人物啊。”
木垚山似乎思索了一下什麽,然後眼前一亮,抓住我的手一陣晃悠。
“哎,木老板,快別提那事了,丟人,丟人啊。被幾個西洋鬼怪弄得焦頭爛額的,我都快沒臉見人了。”
這個木垚山,好像有點不一樣。
我從他身上並沒有感覺到杜家應有的那種陰冷感,也沒聞到整日裏與屍體為伍的那股子臭味。
而且這張臉,比我想象中的要老。
之前在久洲島上的福伯,看起來就是六十歲左右。
但是根據伍梅的死亡時間推算,福伯的年紀至少也有八十了。
木垚山給他的邪法裏顯然是有延緩衰老的秘術,木垚山自己卻似乎沒有使用。
“哪裏哪裏,人力有盡時,那事怪不得陳大師。陳大師這是要在港島發展了嗎?您給老劉看風水的事情圈子裏都傳開了,有時間的話,我也想請大師去家裏坐坐。”
“好說,好……”
本來隻是隨口答音的客套,可是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色晚禮服的女人走過來,一言不發的挽住了木垚山的胳膊。
這女人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姿色上佳,隻是冷著一張臉,過來以後一句話都沒說。
這在酒會上顯然是很失禮的行為。
不過讓我注意到她的並非這個,而是這女人帶給我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淡淡的陰寒中夾雜著三分詭異,仿佛時間倒轉,看到了掛在村口那顆老槐樹上的杜春娥。
乖乖,難不成這什麽木垚山隻是個幌子,杜家在港城的話事人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