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水壺隻剩下一半,被我攥著又在門板上狠狠砸了幾下。

洛瀟湘呆愣楞的看著門板有些出神。

片刻之後,她突然尖叫一聲抱頭蹲在地上,那模樣看起來相當的痛苦。

林九見狀就想把她扶起來,被我製止了。

之前何淑雅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夜裏的記憶或者別的什麽要覺醒了。

“你們怎麽敢做這種事!”

在我琢磨的當口,洛瀟湘突然抬頭對著我一聲怒吼,然後就乍著雙手撲了上來。

林九眼疾手快,從後麵抱住了洛瀟湘的纖腰,卻不曾想,洛瀟湘身子猛然一轉,硬是把林九給甩飛了出去,然後繼續朝我撲了過來。

這女人原本是玲瓏浮凸的好身材,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撲過來的氣勢就好像是一輛坦克迎麵衝來一般。

哥也算身經百戰了,左手探出搭上她的腕脈往旁邊一引一帶,洛瀟湘繞著我的身子轉了一圈,撲到了**。

我緊跟著撲了上去騎在她的後腰上。

洛瀟湘力氣極大,雙手撐床挺動腰肢就要把我掀下來。

娘的,這是夜裏那肥豬形態的力氣加到她身上了嗎?我一個大老爺們竟然按不住她。

情急之下,捏了個鳳眼拳朝著她的屁股打了下去。

“嗷——”洛瀟湘發出了一聲野狼一般的嘶吼,瘋狂挺動的身子瞬間軟了下去,雙腿繃的筆直筆直的。

“你最好給老子老實點,真以為老子收拾不了你嗎?不管是白天的還是晚上的,老子都一樣收拾!”

我揪著她的長發湊到女人耳邊惡狠狠的說道。

洛瀟湘的喉嚨裏發出了一陣漏氣般的聲音,兩股眼淚從漂亮的大眼睛裏湧了出來。

這是恢複白天的理智了?

“你,你就算要打我能不能打個別的地方啊?打那裏太過分了吧。”

低低的抱怨聲中,滿是屈辱的味道。

“我呸,過分個屁,大不了傷口崩了再讓阿九給你上次藥。自己發瘋還想跟老子談條件。以後敢不敢了?”

“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就是突然……沒控製住。”

洛瀟湘可憐巴巴的抹著眼淚,林九在旁邊輕輕扯了下我的衣服示意我先從她身上下來。

我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林九。

演演紅臉就差不多了,你這個位置扯我她又看不到,該不會你小子真的對這娘們……

咳咳,算了,要是能把肥豬的那半解決了,這個護士長倒也算個妙人。

我和胡桃離開臥室,讓林九又給她處理了一次傷口。

按說第二次不用清創了,應該更快一點,結果倆人磨磨蹭蹭的足足用了半個小時。

期間我隔著門還聽到裏麵傳來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和男人柔聲安慰的聲音。

嘖嘖,林九這是脫單有望了。

再次進入臥室的時候,洛瀟湘側臥在**,臉蛋微紅,不過淚痕已經沒了,看樣子林九還給她洗了個臉。

“怎麽樣啊,洛護士長,緩了這麽半天,想起什麽來沒有?”

這一次,洛瀟湘沒有像之前那樣一問三不知,而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半個小時,兩個人不是隻躲在房間裏你儂我儂的,洛瀟湘在哭之餘,也整理了一下從腦子裏冒出來的那些思緒。

她得到的那些記憶和畫麵都是零散了,並不能串聯到一起。

而且這些畫麵有個很奇怪的問題,她仿佛並不是在第一視角看到的,而像是飄在那個肥豬身後以第三人稱視角看到的。

作為一個精神病院的護士長,洛瀟湘在第一時間感覺自己是人格分裂了,但是很快她又否決了這個想法。

她絕不認可自己會分裂出那麽一個凶殘暴戾的人格,最重要的,是不認可自己另外的人格是個三百斤往上的大胖子。

在她看到的畫麵中,夜晚的她算是這個醫院的領導層,醫院裏那些鬼怪全都要服從於她,除了盧靜。

盧靜跟她沒有上下級關係,好像是另外一個係統的,而且經常跟她唱反調。

而且隻要盧靜表示不同意做什麽,暴君一樣的護士長就隻能被迫放棄計劃。

但是護士長對盧靜絕對沒有半點敬畏的意思。

束縛她的,應該是醫院裏的規則。

在她看到的一些畫麵中,護士長並沒有跟“上級”接觸過,但是有的時候會突然發呆,發呆結束後就去做了和發呆前毫不相幹的事情。

那很可能是在接受什麽信息。

還有一點,青湖精神病院的大樓一共有五層,其中一層以各種診療室和儀器室為主,還有一些給輕症患者使用的病房。

二樓到四樓都是病房,病人的症狀越往上越厲害。

而最上麵的五樓和下麵又有些不同。

病院裏的領導辦公室在五樓,此外還有一些病房,不過裏麵住的並不是極重症的患者而是非自願入院者。

這個非自願並不是說沒病硬是被人當成有病送進來,而是一些找不到監護人的流浪、乞討人員之類的,由官方出麵送來。

白天的時候洛瀟湘也會到五樓的病房去巡查,看看那些病人的情況。

可是在她的記憶裏,夜晚的那位護士長卻不會踏上五樓一步,那裏似乎是鬼怪們的禁區。

至於原因,她也說不清楚。

畢竟她隻能看到一些畫麵,卻無從得知夜裏那護士長的內心想法。

不得不說,這就有點奇怪了。

從吃宵夜的角度上來講,五樓的那幫子病患才是最好的下手目標。

就算他們出了事,甚至於死在病院裏都不會有人在意的。

畢竟他們根本就沒有監護人,官方能撥款把他們送到醫院裏來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至於說什麽他們沒身份沒背景,奪舍了以後日子不會好過啥的……大部分鬼怪吃宵夜都是在補全自己的魂魄吧。

難道吃一次就非得有個去奪舍?我看不會。

否則劉玉鳳也不至於五年前才出去。

那麽就隻能解釋為規則製定者不允許鬼怪們上去。

甚至……可能五樓就是這位規則製定者的自留地,那些病人全都是他一個人的飯後甜點。

隻是這個規則製定者到底是誰……

我突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你說你在醫院住了六年了,是什麽讓你以醫院為家,六年不曾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