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陳哥，這位是……”
林九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腦袋，也不知道是剛才在牆上撞疼了，還是弄不明白眼下的狀況。
“你嫂子。”
“啊？可是她……”
“怎麽？人鬼情未了犯法啊？”
我狠狠翻了林九一個白眼。
老子知道你是茅山的，對凝凝這樣的你最擅長，但是你以為老子不知道她的底細嗎？
“你小子什麽時候也學的拿腔拿調了？這可不好。威嚴這種事情是在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可不是對著自己的下屬大呼小叫就算威嚴。你好，我現在叫林逸凝，是長生的女朋友。”
凝凝先是教訓了我一頓，然後很自然的對著差點把鎮屍符貼在她身上的林九伸出了手。
“額……嫂子……嫂子好。我叫林……鳳嬌。你叫我林九就好了。”
林九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是沒跟凝凝這樣的存在接觸過，但是如此平和的握手、相互介紹，顯然是頭一遭。
“名字隻是個代號，沒必要扭扭捏捏的，你如果希望別人喊你林九的話，直接報林九就好了。不要給長生這樣的家夥笑你的機會。”
“是，我知道了嫂子。”
林九偷偷朝我看了一眼，似乎想跟我表達一下麵對凝凝時的怪異感覺。
顯然，凝凝和他認知中的屍是完全不同的。
麵對她時並不像麵對一個敵人或者獵物之類的存在。
而是一位上位者，一個天生的領袖。
那種獨特的氣質不是尋常人能學出來的。
“傻眼了吧，你嫂子可是玩槍杆子的三代，大學裏的學生會主席。多少人想泡都泡不到的女神。”
說話的時候，我很自豪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子……然後我就又悲劇了。
虛驚一場，楊彩玉這邊並沒有什麽情況。
身上穿著晚禮服，還能聞到酒味，想來是昨天晚上應酬晚了此時正在宿醉。
至於凝凝為什麽出現在她家裏，這說來話可就長了。
之前我是想著在外麵找個女朋友，轉移一下杜家的注意力。
讓他們漸漸的淡忘了凝凝的存在，等我把李長安幹掉之後再和她重聚。
因為這個，我們連過年都沒有聯係的。
然而就在三天前，李長安卻找上了凝凝。
確切的說不是上門找她，而是凝凝被控製了，在一段時間內失去了意識。
等她清醒過來後，人已經在飛機上了。
以她的聰明才智，很快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但是周圍的座位上並沒有發現李長安的蹤影。
最後她在衣兜裏摸到了一張字條，說我在港城遇到了困難，讓她過來幫我。
這事兒真是給我整了個莫名其妙。
我往出挖杜家人遇到了困難，然後隸屬於杜家的李長安讓凝凝過來幫我？
誰能來給我解釋一下啊，我感覺自己的CPU快燒了。
“怎麽？理解不了？敵人為什麽就不可以幫你呢？你又沒在跟他對線。這是個擺爛的世界，你的業績爛點無所謂，隻要有人比你更爛就好了。”
凝凝好像教導孩子一樣摸了摸我的頭。
好吧，我還真懂了。
下了飛機之後，凝凝就開始琢磨該怎麽找我。
李長安那老犢子控製她離開村子的時候忘了讓她拿手機，她一時間跟我聯係不上。
正準備找個路邊攤吃點東西打聽打聽敬署在什麽地方的時候，遇到了剛從飯店裏出來的楊彩玉。
後者腳步踉蹌都撞到她懷裏了。
然後凝凝就在楊彩玉的身上聞到了我的味道。還是很濃烈的那種。
換成別的女人，那多半是要當場和楊彩玉撕吧起來，痛斥她這無恥的小三。
但是凝凝並沒有，她出錢請一位出租司機跟了上去，查清了楊彩玉的住址，自己則是坐在路邊的店子裏吃起了宵夜，又去維多利亞港看了看夜景。
等到天亮以後才上門拜訪楊彩玉。
可是楊彩玉頭天實在喝太多了，直到現在還沒醒。
至於明明她拿著楊彩玉的手機卻不接我的電話……是因為來電顯示上寫的是“主人”。
楊彩玉的別墅裏充滿了我的味道，甚至還有許多我的衣物。
凝凝認為這個稱呼要麽是我把她給收了，要麽就是她受人指使接近我，現在是幕後的人在打電話給她。
她不接電話的話，遲早會有人上門來查看情況的。
“喏，看你們兩個行色匆匆的樣子，都沒有吃早餐吧，來喝點粥。慰勞慰勞自己。”
臥室裏的酒味實在不怎麽好聞，凝凝就像這個家的女主人一樣，把我們兩個請到了客廳，然後從廚房裏端出三碗熱粥，和兩碟小鹹菜示意我們先吃點。
可能是為了讓林九放心吧，她自己先吃了一勺。
林九看到我也吃了，猶猶豫豫的舀了一勺粥送到嘴裏，砸吧了一下，然後就……
“臥槽！怎麽是糯米粥！”
糯米除了刻意包粽子外，還能治粽子。
茅山上下那麽多人，也沒聽說過有靈智已開的粽子吃糯米的吧。
顯然，這小夥的玄學觀有些被顛覆了。
“叫什麽叫，這叫真愛，等哪天你也遇到一隻為你改變的糯米粽子，你就懂了。”
搶過凝凝的粥碗，把裏麵大半米粒舀進我的碗裏，直到她那晚幾乎隻剩米湯了才還給她。
凝凝聳聳肩膀，繼續喝了起來。
然後，客廳裏就隻能聽到林九喊“臥槽”的聲音了。
凝凝過來的可以說正是時候。
在了解了一下港城的情況之後，她讓林九把港城零處的所有人員全都召集到別墅來重新安排工作。
首先是劉玉鳳這個文書，把有關高街病院、青湖精神病院的所有資料整理一份，不光要官方的，還要那些白天和晚上兩組護士的口供，事無巨細全都要。
其次是李長青和胡桃為一組，去解決大浦運頭塘，李長青負責勘察和結陣，尋找最適合的出手場所。
一旦發現那些鬼怪，就讓胡桃出馬色誘，然後把那些鬼怪全都吸幹。
胡桃立刻起來抗議，說自己是魅魔隻能吸活物的精氣，結果被凝凝狠狠瞪了一眼。
然後胡桃這貨滿臉委屈的說陰氣也不是不行，但是吸了以後會拉肚子。
凝凝二話不說去廁所拿了一卷手紙丟給了胡桃。
末了還吩咐了一句，假魂要抓回來，出岔子的話，就帶胡桃去港城所有鬧鬼地吸上一圈。
其實對胡桃來說凝凝並不構成什麽威脅，但是胡桃私下裏告訴我，凝凝那眼神就好像她們惡魔的領主一樣，看一眼，就讓她不敢反駁。
再然後就是林九和田力。
田力之前受了燒傷，我本來說是讓他靜養的，結果硬被凝凝給否了。
他們兩個的任務就是去把關在召靈室的伍梅廢掉。
不用完全打散，但是隻給她留下足以維持神智的陰氣就夠了，然後封印起來，以免她從召靈室逃離，再被福伯控製作惡。
這一係列命令把林九都看傻了，臨出門之前狠狠的對我比了一個大拇指。
論領導力，凝凝始終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