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芷涼涼一笑,道:“但是秦煜那日病了,根本就沒去國子監,我在門口等了兩個時辰,最後散學了,還是沒有等到他。”

隻是那時的慕夕芷並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慕雨柔算計好的,她提前知道秦煜因病留府,故意讓慕夕芷前去國子監。還有一貫跟在慕夕芷身旁的翡翠,那日稱自己扭傷了腳,無法同行,不過是不想和慕夕芷一同受罪罷了。

那日午後本就有落雨之勢,映月跟著慕夕芷同去,怎麽勸也勸不走她。

臨近散學時,大雨傾盆而下,慕夕芷卻還是執著地等在大門外,任憑大雨澆頭而下,出來的學子們看見慕夕芷都繞著道走,隻有張至易遞了一把傘給她,還告訴她太子並未來上學。

映月從此對張至易十分感激,隻是她人微言輕,沒有機會報答他:“張公子那日把自己傘給了您,他和小廝一起撐傘回去的。”

慕夕芷麵上的涼意散去,笑著道:“嗯,他和洛溪公主都是良善的人,既然知道他們兩個彼此心儀,我自然要成全他們,還可以教訓甄玉琴,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映月點點頭,她這下總算明白慕夕芷今晚所為的用意了,眼中寫著對慕夕芷的崇拜:“是,映月明白了。”

“嗯。”慕夕芷垂眸飲茶。

她從來不喜主動招惹旁人,但若是有誰把心思打到她的頭上,她便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瓊州

江南較之京城,早已是一派春光燦爛之景了,河岸兩旁的柳樹抽出了新芽,細長的柳條隨風飄揚,滿目都是新綠。

此刻天微微泛白,城東的一座大院中,極為安靜,就連灑掃的侍女小廝也尚未起身,清晨的微風拂過院中的翠竹新葉,和著陽光落在窗欞上。

韓如風連夜寫的書信還未到,秦北夜已從寒索處知道了昨夜太子府之事,政帝和秦煜等人會在夜王府中安插眼線,這太子府自然也有他秦北夜的眼線。

寢房裏,寒索看著秦北夜把密信燒掉,還是沒忍住開口讚歎道:“殿下,王妃果然厲害啊。”

府內眼線密布,讓他們頗為頭疼,元實元在兩人還是政帝欽賜入府的隨從,更是讓他們無法處理。

離府前日,王妃把元實元在兩人要去,他還吃驚了好一會兒。今晨收到了京城的密信,聽說了昨晚的事情,寒索更是驚歎無比,王妃竟然將兩個細作處理得這樣幹淨而不留後患。

秦北夜沒有接話,仿若神祗般的臉上毫無表情,將點燃的密信放在一旁的香爐中,看著信紙的最後一寸也被火苗舔舐幹淨。

清冷的聲線帶著早起的微啞:“寒赤那邊怎麽樣?”

寒索拱手道:“一切正常,今日他將隨著瓊州太守前往新建的護國寺,查看祈福白塔的修建進度。”

自從出京的第二天,秦北夜便從朝廷隊伍中脫身出來,帶著寒索幾個影衛提前來了江南,而現在以“夜王”身份巡視江南的人,正是喬裝成秦北夜的寒赤。

寒赤和秦北夜身形相仿,自從秦北夜重新出現在大眾視野以來,寒赤便經常偽裝成秦北夜的樣子,替秦北夜出麵一些不得不往的場合,以方便秦北夜的活動。

寒赤從小就跟在秦北夜身邊,對他的言行舉止十分熟悉,若不是極為熟悉秦北夜的人,是絕對看不出任何差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