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慕夕芷,寒赤怎麽也想不通她是怎麽識破的。

房門輕扣,門外傳來隱衛的聲音:“主子,顧少已在前院等候。”

聞聲,秦北夜拿過桌上的金色令牌,帶著寒索朝前院而去。

前院大廳,顧堯麒一身招搖的金色錦衣,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家大業大。他端著茶杯喝著,翹著的二郎腿還在晃動著,一派愜意舒適的模樣。

餘光瞥見大步進來的高大身影,顧堯麒連忙收了表情,放了茶杯,乖乖地把腳放回地麵上,站起身來,筆直挺拔,聲音響亮地給秦北夜打招呼:“表哥!”

此處不是秦儀國帝都,顧堯麒也不拘那麽多禮數。

秦北夜麵無表情地從他麵前經過,在上首的位置上坐了,聲線清冷:“事情處理妥了?”

顧堯麒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秦北夜,在秦北夜麵前一點不敢放肆,更何況這次的事情還是他幹的蠢事。

他立刻恭恭敬敬地回道:“表哥放心,都已經辦妥了,是我沒有注意到段叔被通合錢莊收買了,識人不清,我爹娘已經狠狠地教訓過我了,以後一定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了。”

顧堯麒一臉認真。

秦北夜掃他一眼,表情沒有任何變動,菲薄的嘴唇微掀:“好。”

顧堯麒觀秦北夜的表情,見他雖然還是冷著一張臉,但卻像是並沒有生氣,這才長舒一口氣,腆著一張臉,湊到秦北夜身邊,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問道:“哥,你人在京城,是怎麽發現段叔不對勁的?”

秦北夜端過手邊的茶杯,音色不辨喜怒:“你派人送到京城的賬目自己不會看?”

“我……”顧堯麒一噎,還是不明白,卻見秦北夜沒有一點再開口的打算,隻能將求助的眼神看向一旁的寒索。

寒索看一眼秦北夜,後者垂眸飲茶,他這才道:“顧少,你一月前送來的賬目,看似沒有問題,但是比之去年同期的錢莊流水,今冬同月市麵上的錢幣流通狀況並不好,賬目增添之處有些不妥,主子派隱衛略微調查,便發現了段叔早已被收買。”

“原來是這樣。”顧堯麒明白了,心裏更是對秦北夜佩服不已。他知道秦北夜向來過目不忘,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將去年的賬目立刻記起並拿作對比,娘說的沒錯,果然他和表哥差了一大截。

正沮喪著,迎麵飛來一抹金色,顧堯麒陡然回過神來,快手將那“暗器”接住。

看清手中的東西,顧堯麒眼睛都瞪大了,抬頭看著秦北夜,眼中明明白白地寫著驚訝:“哥……”

秦北夜視線涼涼地在他臉上掃過:“把你的蠢表情給我收了。”

顧堯麒慌忙合上了自己微張的嘴,眨了眨眼睛,問道:“哥,這金令……”

秦北夜俊朗的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這次事情處理的不錯,這塊金令給了你,以後錢莊大小的事情,不必問過我,全盤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