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又從身旁的侍衛手上拿過幾本類似的簿子,道:“而根據對那年的南方各大水利工程上的調查,我們可以很明顯的看到,這開銷和工部的數目並對不上,水利工程上的私賬所記開銷,隻有工部的二分之一還不到。”

“同時,我們這些年暗中通過調查那些年的涉事之人,均可以看到,這些多出來的錢財,全部被收入的一人的囊中,這人,便是我們身前道貌岸然的政帝陛下。”

“工部興修水利,錢財卻不夠,自然便造成了粗製濫造,當年的水壩建的並不牢固,加之那一年的雨水多,被洪水衝垮了堤壩,這才造成了大麵積的水患,這是秦進政個人的所為造成的惡果,和夜皇後全然無關。”

韓如風話音落下。

場內眾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張張臉上都寫著震驚。

上官遲沒有給秦進政半分尋找借口的機會,他冷冷接話:“至於那些從工程中克扣出來的錢財,均是被政帝用於招兵買馬,冒充叛軍在各地作亂,此事,老夫亦是找到了證人。”

戰武欽點點頭,對外麵道:“將許家人帶進來。”

外圍走進來一家老少,老母親看上去已經六十歲上的高齡了,她滿頭白發,佝僂著腰,而她的身旁,站著一個麵容四十多歲,可頭發卻也已經花白的女子,再次便是一個是二十餘歲的年輕男子。

秦進政看著三人的樣子,腦中迅速閃過一個健壯男子的麵龐,他心道不妙。

正欲開口,卻見那中年女子從懷中拿出一遝子紙。

女人早在看見那穿著龍袍的男人之時,怒氣便已經上湧,她狠狠道:“我男人為你冒死行事,暗自招買兵馬,又按照你的吩咐帶人在各地做殺人放火、引發戰亂這樣大逆不道的事,你卻不要臉地坐享其成,不但沒有給我們你許諾的官位錢財,反而對我們一家趕盡殺絕,真是狠毒。”

“若不是我家男人早有後手,留下了你當年與他交易的證據,讓我帶著老母幼子到深山野林中避風頭,我們許家早就已經被你的狠毒屠盡滿門了。”

麵對直白的指控,秦進政的手抖得厲害,但是他還在硬撐著:“你……你這個瘋女人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那女人冷笑一聲,沒有再看秦進政,而是麵對眾臣和外圍的百姓,她本就是江湖中人,又加之極大的憤怒,聲音毫無怯意,她道:“各位,我是當年的晉王,也就是現在的政帝手下的心腹侍衛許環的妻子江氏,我丈夫許環,當年受晉王指使,在各地招兵買馬,故意引發叛亂,再將禍水全部嫁接到他故意抹黑的夜皇後身上。”

她舉起手上的憑證:“當時我已經懷有身孕,我男人知道秦進政是個什麽東西,他擔心秦進政登基後為了永絕後患,會除了我們一家人,因而留下了當時秦進政每次下令時給他的密信,並讓懷著孕的我帶著老母親和當時已經三歲的女兒隱姓埋名地躲進了江南的一個小村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