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上官遲的臉,見他聽完這話,麵上浮現一抹異色,似是懊悔。

見狀,秦進政更是得意,他隻當上官遲是懊悔自己編錯了借口。

因而秦進政得意道:“無話可說了吧,上官宗主,我知道你想要幫秦北夜,但是也沒有必要編造出這樣的借口,你當年來接秦北夜的時候,可不是說他是你的外孫,隻是說他是你看見的可造之材罷了。”

確實,秦進政剛才的質問讓上官遲心中燃起對女兒的愧疚之情,若是他能早一點找到她,就不會……

但是他心中清楚,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幫女兒把汙蔑她的話洗去。

上官遲定了定神,緩緩解釋道:“隱宗有個規定,若非男子願意歸入我隱宗門派,那我隱宗的女子便不能找宗派之外的男子成親,因而女弟子下山有期限,每次不得超過半月。”

“當年我女兒學成,和她的師妹兩人一同下山,兩人剛出蜀地,卻不慎遭到了山匪的襲擊,為了保護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她和師妹仗義出手,雖然最後擊退了綁匪,但是兩人卻雙雙墜崖,落入河中。”

“許是她們的善意,讓她們兩人成功活下來,隻是兩人在河流中都撞擊到了腦袋,失去了記憶,又被衝到了不同的地方,被不同的人所救,而我女兒正是那個時候,被權帝所救,帶回宮中,而我,也失去了與她們的聯係。”

“因而,”上官遲看向秦進政:“我女兒並非有意隱瞞自己的身份,而是因為失去了記憶,我也不是不想維護我的女兒,而是我不知道當時被秦儀國人所懷疑汙蔑的夜皇後就是我的女兒。”

“直到宮變兩月後,我恰巧間看見了夜皇後的畫像,又正好此時她的師妹恢複記憶,回了隱宗說明實情,我才知道我的女兒已經殞命,隻留一個年幼的外孫,我當即便下了山,接回北夜。”

“至於為何不直言身份,”上官遲視線淩厲:“我女兒被扣上那麽大的罪名,就算我當時說了實情出來,不過就是為她一人洗清來曆不明的懷疑罷了,而無法說明其他,當時沒有抓到你的證據,我自然不會貿然行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你通敵叛國,謀害皇帝皇後,至秦儀國百姓於不顧的罪名已經坐實,還有什麽資格穿著這滿身龍袍?”

上官遲久居一派高位的氣勢全開,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在那一瞬間,秦儀國眾臣和百姓,仿若看見秦進政瑟縮了一下。

坐在上首的端皇叔猛然對著秦進政,厲聲道:“秦進政,你可還有什麽好解釋的?”

端皇叔秦安泰是秦以權和秦進政異母的皇弟,他一貫尊敬自己的嫡兄秦以權,所有兄弟中,他最喜歡的便是自己的嫡兄,並對嫡兄的才學政謀十分認可,因而從未有過任何參與權位之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