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月月驚訝道：“一晚上，五個人遇害？”

方野說：“是的。昨晚太忙了，沒時間通知你。”

嬰寧說：“這邊解剖台也不夠用了，有一具運到了學校，我現在去那邊解剖。”

陶月月問：“你們是不是都沒睡呀？”

嬰寧笑笑，“我習慣了，沒事的，做完再睡吧！”

方野說：“一會開會，月月，你一起來吧！”

陶月月來到會議室，不少警察都坐好了，他們喝著咖啡抽著煙打哈欠，看樣子都熬了一宿。

陶月月覺得自己睡了一宿有點不厚道，王冰說：“你休息好了，就是我們的有生力量。”

陶月月說：“別撐著了，開完會就睡吧！”

稍後，方野走到台上，說：“各位不好意思，本來是特案組的案子，把你們都卷進來，但是這案子太特殊了。發生得很突然，我們匆忙掌握了一些情報。”

一些圖片投到白幕上，方野說：“第一名死者推測是昨晚九點鍾死亡的，死者是一名發型師，不過他有吸犢販犢的前科。死者是在回家路上被人一刀砍頭。”

放出現場畫麵，不少屏住呼吸，那顆腦袋被整整齊齊地剁下來，刀法簡直是完美。

“第二名死者叫範有蔡，無業人員，有盜竊前科，也是我們本來正在盯的一名嫌疑人……”

方野講起範有蔡的事情。

“第三名死者是一名企業家的獨生子，幾年前肇事逃逸，蹲了幾年大牢，因為表現良好，刑期一減再減，減到十年。他是在一家夜總會的衛生間被砍頭的。”

一名警察說：“這個人減刑的幅度太誇張了，其實我之前跟過這案子，懷疑他父親動用了一些關係。聽說他在監獄裏麵做工，一人一天完成四人的份額，聽小道消息說，是他父親花錢買通其它犯人幫他做工，掙工分換減刑。”

“還有這種操作！”、“有錢能使鬼推磨呀！”大夥議論紛紛。

方野點頭，繼續講其它死者的情報，第四名死者是個五十歲的中年女子，看照片和三十歲女性一樣。

這女人本來是做外圍女的，陸續結婚三次，三個丈夫都離奇死亡。

警方跟過這案子，誰都懷疑她殺夫，可是沒有證據。

三段婚姻讓她越來越富，現在名下有三家公司，豪宅裏包養著兩個小白臉，還跟某偶像鬧緋聞。

她是去赴宴的時候，在下車瞬間被一名黑衣人斬首，速度很快。

目擊者稱，看見她定在原地，然後頭突然掉下來，根本沒看見誰動的手。

誇張至極。

第五名死者居然是個通緝犯，曾策劃過拐賣婦女兒童的案件，讓人想不到的是，他居然就躲在龍安。

此人是在自家被斬首的，門是直接被撞開的，死亡時間淩晨四點。

這時有個警察說：“第一名死者我有點印象，他以前就販犢，後來‘改邪歸正’當了發型師，實際上還在悄悄地賣一些冰啊、搖頭啊之類的東西。”

另一個警察說：“好麽，這凶手厲害啊，一口氣解決了好幾個我們都沒解決的案件。”

陶月月感覺太不可思議了，這個凶手在替天行道，他殺的絕對都是大凶大惡之人。

接下來是更不可思議的一幕，方野放了一段視頻，是第四名死者被斬殺現場。

隻見那個珠光寶氣的貴婦走下車，然後定了一下，畫麵中似乎有東西閃過。

接著貴婦的頭掉下來，現場一片嘩然，人們尖叫逃竄。

方野把視頻放慢，再放慢，隻有一個影子閃過。

方野搖頭，“他太快了，路口的監控甚至拍不下來他的樣子！”

王冰說：“監控的幀數不高，要是人以衝刺的速度跑過去，理論上是可以變成這樣一個影子的。”

有警察就說：“以衝刺的瞬間從監控前麵跑過去，然後還要殺人，然後還能砍得這麽整齊？”

另一個警察說：“不光有速度，還有耐力，一晚上殺五個人！”

方野放出一張圖，“按死亡順序，這是他的路線圖，大概是一個圓，另外，沿途絕大多數監控都沒拍下東西。”

“跑過去的？”

方野搖頭，“我推測，他是從屋頂上移動的。其實第二起命案現場的痕跡顯示，他是徒手從外牆爬上去，跳進七樓的窗戶，隻借助了一些空調架之類的突起物。第五起案件，門直接被撞碎，碎片上麵有纖維物，和之前現場的纖維物成分相同，可能是直接用肩膀撞的。”

一陣沉默之後，有人說：“他……是人嗎？”

陶月月也感到非常吃驚，這樣的凶手，龍安從來沒有過，很大可能就是人類觀察者。

這家夥風格不太一樣，他似乎是個清高甚至有點正義的罪犯，雖然是在犯罪，卻是在消滅其它罪犯。

還有一種可能，殺手聯盟！

正因為範有蔡冒充殺手聯盟，一名來自殺手聯盟的精英才開始出手，以自己的方式為這個神秘組織正名。

第三種可能，這人既是殺手聯盟，又是人類觀察者！

方野說出自己的想法，“當然是個人類，應該是一名經受過長期訓練，擁有過人體能和技藝，同時擁有非常精準的情報源，我懷疑他背後有一個組織。”

“我想到了一個組織。”方野說著，白幕上出現一枚硬幣的３Ｄ動畫，在不停地旋轉。

方野說：“這個組織叫作‘殺手聯盟’！不久前逃掉的祁暄迪已經被證實是該組織成員，這個組織以殺惡人為宗旨，而且不是小惡小過，全部是放在法庭上也會被判幾十年的那種惡人。‘殺手聯盟’出現的時間不久，但是已經殺過不少貪官、奸商、通緝犯之流。”

有警察問：“方警官從哪裏來的情報。”

方野說：“以前的卷宗，以及，暗網上獲得的一些情報。他們是不接‘生意’的，所以外界無法聯係到他們，也不知道內部是什麽樣的構成，有多少人、多大勢力，資金源是什麽、情報源是什麽。目前這名凶手，種種特征來看，非常像是來自‘殺手聯盟’的。”

“那他算好人嘍！？”有人說。

方野搖頭，“我們隻是警察，隻做自己份內的事情，不做價值評價。不管怎麽樣，我們的任務是找到他、逮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