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所有人整理行頭,走出旅館,八個人排成一排,威風凜凜,蓄勢待發。
江左看了看剛出來的太陽:“那句順口溜,我想了一晚上,實在是沒想明白啊。”
陳啟尚吐槽:“你確定是想了一晚上麽?我怎麽看你昨天睡的特別香啊。”
江左尷尬地抿抿嘴:“我就是想的太入神了,才會睡著的,很難理解嗎?”
幾個人點點頭:“我信了……”
江左吹噓道:“起碼我還記得那四句話,朱楊樹下徐徐風,陳池之外晚棠東,月出之處伏下柳,竊聞行宮在此中。我是有認真對待這件事情滴。”
寧夏雙臂抱在胸前,看著江左:“江左,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不謙虛了,變得跟老陳似的。”
陳啟尚無辜躺槍,一臉的莫名其妙……
烏月安慰道:“好了,我知道大家都有疑惑,不過你們放心,這些標誌的地方,我都一清二楚,隻要我們嚴格按照這四句話,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江左笑了笑:“今天的主要人物是你了,烏月姑娘,就要靠你帶著我們找到這些標誌了。”
烏月也微微一笑,回應著江左的笑容,寧夏在二人中間的地方,清清楚楚地看到,無奈地輕輕鼻息,轉過身去。
一行人沒有乘車,還是徒步前往,烏寨的廢墟映入眼簾,還是讓人唏噓不已,曾經那麽美好的一個景點,隻因為柳土獐貪圖卷軸的陰謀所致,變成了一片塵埃。
烏月看著烏寨的景象,還是鼻子一酸,渾身發抖,江左安慰道:“烏月姑娘,別太傷心了,我們會為烏寨百姓報仇的。”
烏月問:“可是,柳土獐已死,這所謂報仇,又報的是什麽仇啊……”
江左咬緊牙關:“星組織帶給世間的,可不止這一處傷害,細數我們迄今為止遇到的星組織成員,哪個人不是帶來了數不清的罪孽,大到滿城,小到滿村,惡貫滿盈,罪不可赦。”
烏月雙手握在一起,垂下頭,耷拉著眼皮和眉毛:“好……我知道了……”
江左點點頭:“那我們就找一找這幾個標誌物吧,朱楊樹下徐徐風,這朱楊樹是什麽地方啊?”
烏月指著不遠處的一棵燒焦的樹幹:“這就是朱楊樹,原本它是咱們烏寨最茂密的一棵大樹,現在卻被燒成了一棵光禿禿的枯樹幹。”
江左靠了過去,輕輕地撫摸了一下,樹幹上一層焦炭被抹了下來,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可惜了……”
陳啟尚便問:“那朱楊樹找到了,陳池和晚棠又是什麽意思呢?”
烏月解釋道:“陳池是指我們烏寨的一個高坡,下麵有一攤水,雖說隻有一攤水,可是那攤水不會幹涸,那裏就是陳池了。至於晚棠,是我們烏寨一種很有特色的花,隻在晚上月亮出現之後開放,跟向日葵截然相反。”
玉小瑩讚歎道:“這麽神奇啊,原來烏寨裏有這麽多神奇的東西……”
烏月點點頭:“如果沒有出現這種事情的話,我本來可以帶著你們一起去看看這些地方的。”
陳啟尚仔細回想:“一個高坡?難不成是……”
井白也想到了:“老陳,會不會是那天晚上,你摔下去的那個高坡啊。”
陳啟尚點點頭:“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
寧夏問:“那你有在附近看到晚棠嗎?”
陳啟尚擺擺手:“開什麽玩笑,那時候我連自保都困難,還有心情賞花?”
烏月道:“整個烏寨隻有那麽一個高坡,如果老陳知道那裏的話,應該就是陳池了。”
玉小瑩道:“看來這些地方也沒那麽難找嘛,朱楊樹和陳池晚棠都找到了,月出之處伏下柳是什麽意思?烏寨裏是不是還有柳樹啊?”
烏月有點犯難:“其實,我不記得烏寨裏有柳樹,所以一直不明白這句話……”
江左思索著:“所以說,唯一的難題就在這裏,這是最後一句針對地形的話,也是這個不知來由的柳樹,難住了我們。”
晁佑道:“柳樹這種樹,一般壽命也就二三十年,這句話是幾百年前流傳下來的,如果要我猜,這棵樹說不定早就沒了,所以才找不到。”
這一句話提醒的正是,江左拍拍手:“說得對啊!如果這棵樹真的是已經消失了,那我們需要找到這棵樹原來的位置才行。”
井白撓撓頭:“可是,烏寨這麽大,要知道一棵樹曾經生長在哪,這要怎麽猜啊……”
眾人陷入了尷尬的沉默,確實是個難題。
陽陶想了想:“有沒有可能,利用前兩條,先來縮小一下範圍呢,朱楊樹下徐徐風,陳池之外晚棠東,這兩句要多抽象有多抽象,陳池之外晚棠東這句話還比較好理解,這朱楊樹下徐徐風是幾個意思啊,這跟方位有什麽關係嗎?”
“朱楊樹下徐徐風……”江左輕撫著樹幹,無所事事一般地思考著。
眾人就地議論起來,各執一詞,說什麽的都有,但是討論了半天也沒有什麽有用的結果,江左一個人扶著樹幹,一沉默就是半個小時,最後大家說得口幹舌燥了,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
陳啟尚錯愕地問:“江左,你這是什麽情況?”
江左抿抿嘴,皺緊眉頭,終於開口:“這樹幹,好像是歪的!”
一陣無語烏鴉飛過……
“所以呢?”陳啟尚問。
江左摸著下巴,認真分析:“朱楊樹下徐徐風,想想看,如果這棵樹是歪的,那麽樹冠也肯定是歪的吧,朱楊樹這種樹,樹冠是相當大的,如果歪了的話,真的會有徐徐風嗎?”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又陷入了思考,寧夏走到江左身邊,敲了敲樹幹:“江左說得有道理,如果這棵樹真的是歪的,那麽勢必會有一麵有風,一麵完全沒風,那麽有徐徐風的那一麵,就是地宮的方向線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