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窗外的夜色,溫繁抱緊自己的雙臂。
謝祁出發前,被醫生叮囑要藥浴,擔心他這次出差會水土不服,引發舊疾。
所以一時半會兒謝祁是出不來的。
她原本打算趁著這個機會,聯絡傅南淵。
可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卻不知道該發什麽。
最後隻能煩躁的站在窗邊。
倒是喬安安的短信先發過來,問溫繁在不在。
溫繁剛打算回複,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喬安開門見山的說:“我看到你是正在輸入,所以就直接打過來了,沒有打擾到你吧?”
“不會,如果我不方便接,我就已經掛了,你知道我的。”
溫繁柔聲說著。
另一隻手點在落地窗上。
屋裏開著暖氣,很是暖和,以至於落地窗上有淡淡的霧氣。
電話那邊的喬安安嗯了一聲,卻是不說話了。
溫繁便問:“怎麽這麽著急找我?”
她和喬安安的關係,其實並不算是每天都要聊天,無話不談的閨蜜。
之前都是不定期找個機會聚一聚,平時發個消息關心一下。
像今天這樣突如其來的給她打電話,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喬安安果然開口了:“繁繁,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但我現在又沒想好該怎麽說。”
“你盡管說。”溫繁手中的動作停頓。
電話那邊,喬安安語速放緩:“你最近都沒有聯係我,我也不知道你在忙什麽,但我聽說你和謝祁出差了。”
溫繁驚訝道:“這件事你是怎麽知道的?我們兩個出差應該是保密的。”
但話剛說完,就想到喬安安家裏也有點人脈和手段,了然道:“隻是我以為我們的行蹤保密,其實大家都知道?”
“按照道理來說,恐怕是這樣的,畢竟桐城的圈子就這麽點。”
溫繁歎口氣:“所以你是從哪裏知道的?你家還是?”
她要把這個問題問清楚,是因為想了解喬家的立場。
從誰那邊聽說這個消息,對謝祁和溫繁來說非常重要。
喬安安則說:“如果按直接關係來說,應該是宋家人告訴我們的。”
“宋家還在和你們接觸?”
“是……而且最近宋家那個老板來的很頻繁。我都有些頭疼了,我們家小門小戶的,哪裏經得住。”
喬安安是真的心煩。
畢竟之前和溫繁聯絡過,也多少知道一些牽扯,她為此拒絕了陸家的聯姻要求。
“……我是不希望我們家淌進任何一趟渾水,現在的生活我已經很滿意了,可是我爸和弟弟不這麽想。”
又將目前的情況說了一通,最後喬安安叮囑道:“我能做的也隻是拒絕聯姻,但陸家和宋家還有什麽手段我是阻止不了的。繁繁,你自己小心。”
掛斷電話後,溫繁將手機收起來,看著萬家燈火,又垂下眼眸。
喬安安大部分時間都在傾訴,提供的有用信息很少。
但能確定的是,這次謝祁和溫繁出國,宋家也是知道的。
那今天港**易取消的事,會和宋文峰有關係嗎?
想到這,溫繁思忖片刻,想給傅南淵發消息詢問。
可重新拿出手機的瞬間,卻瞥見眼前的落地窗上出現一個影子。
是謝祁從她身後過來。
溫繁手指微頓,順勢將手機點開,打開微博。
“怎麽站在這邊玩手機?”
謝祁說話時順勢看一眼,溫繁似乎在微博上吃瓜,心不在焉的點開好幾個熱搜。
溫繁則回頭,故作驚訝道:“洗好了?”
他身上果然有淡淡的藥香。
於是又說:“你這身子骨還在調養很久吧?”
即便是動過手術,醫生對謝祁的要求依然是要好好保養身體。
畢竟是持續了二十多年的病,不會有那麽快的藥到病除。
謝祁卻說:“怎麽?嫌棄我,不願意照顧我?”
溫繁愣了一下,直接撲進男人懷裏撒嬌:“哪有,是你拒絕我幫你泡澡的要求。”
謝祁這個人,有時候總會展露出傲嬌的一麵。
他連藥浴都不習慣溫繁在身旁。
謝祁隻是淡淡道:“我自己能做的事,為什麽要麻煩別人。”
話雖如此,他沒有推開溫繁,反而是擁著她在窗前站了好一會兒。
溫繁則想到剛才的電話,不由自主地問:“你說今天港口取消交易的事,會不會和宋家有關?”
“剛才我朋友打來電話說知道我出國,那宋家他們應該也知道吧?”
謝祁忽然低頭,在溫繁耳邊輕輕翕動鼻尖。
溫柔的吐息傾灑在溫繁耳邊,她皺眉,不自在的推他,“好好說話。”
謝祁卻說:“我隻是在想你是不是變了個人。”
“什麽?”
“今天不是還挺高興的,現在開始擔心起這件事了?”
原來謝祁說的是這件事,溫繁的心慌悄無聲息的散去。
她輕聲解釋:“我剛落地,新鮮感都還沒退去,哪有心思關心別的。更何況你和陸少都在,難道我還有什麽危險?”
謝祁聽完卻問:“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陸遠辰?”
溫繁別開視線,片刻後笑著看他:“這個醋你也吃?陸少是你的好兄弟呢。”
謝祁冷哼一聲。
上次的事其實他還沒原諒陸遠辰,但說到底,謝祁知道是自己內心一些情緒作祟。
可能是後怕,或者是別的,謝祁不知道,現在也不想算的太清楚。
溫繁沒有發現謝祁眼底的情緒,抱著他蹭蹭,忽然說:“想謝離了。”
“喜歡孩子?”
溫繁嗔他一眼:“你這話說的……我想的隻是我的寶貝。”
“幾天後回去就能見到了。”
溫繁直接放棄和謝祁的對話,撇撇嘴打算去躺著,“和你說不清楚。”
可是卻被謝祁拽住,而後他的吻鋪天蓋地地壓下來。
唇舌交纏間,謝祁輕聲說:“那再生一個。”
溫繁瞪大眼睛:“再生一個又到什麽時候了,你真會想……”
可男人驟然加重的動作,阻斷了她所有對話。
結束時,溫繁又是縮成一團,覺得自己動也不想動。
偏偏謝祁還在一邊說:“要調養身體的也不知道是誰。”
她無聲罵了句混蛋,昏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