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繁這會兒也的確無語,她急匆匆地出發剛到機場,辦完各種手續找了個地方坐下。

整個人還沒回過神呢,就被謝祁打電話劈頭蓋臉地質問。

偏偏謝祁還覺得自己很有道理,見溫繁沉默更是說:“怎麽,啞巴了?”

溫繁頓了頓才開口:“你在說什麽。”

“我在說什麽你心知肚明!”謝祁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聽上去有種生氣的感覺。

溫繁的思緒漸漸回籠,仿佛一下子撥開迷霧。

看來是喬安安跟自己說的方法起了效用。

前兩天她無微不至的問候,還有發生任何事都告訴謝祁的撒嬌行為,不知不覺讓謝祁習慣了。

於是冷了一天之後,謝祁就受不了了。

“真是小孩子。”

溫繁在心底暗暗開口。

她想過這一天會來,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快,或者說沒想到謝祁這麽好拿捏。

“又不說話?我出國了你在家就這麽自由,我連自己兒子的情況都沒權利知道。”

聽到謝祁又在陰陽怪氣,溫繁小聲說:“你之前也沒主動關心過……而且媽一直有發動態的,你看媽發的不也行嗎?”

這話是真的,從謝寧駿回國,沈意如整個人狀態都好起來了。

但也不怎麽出去打牌,或許是因為被宋家那件事傷到了,如今就在家裏做一個好奶奶,朋友圈都是關於謝離的點點滴滴。

聽到這句話,謝祁一下子沉默了。

溫繁又說:“你不會根本就沒看到吧?就是覺得我應該每天都和你報備?”

謝祁還是沉默。

溫繁想了想,才說:“阿祁,你出國很累我知道,但是事情不是我捅出來的,是你們家的事。你們不要我插手,我也沒幫得上的地方,給你發消息你回的不多,我覺得打擾你了。”

她越說,聲音越低,十分委屈的樣子。

這時身邊有機場工作人員走過來,低聲詢問溫繁需要什麽。

溫繁表示不需要,隨即電話那邊傳來謝祁的聲音:“你在哪兒?機場?”

不等溫繁開口,謝祁又問:“你要去哪兒?”

他剛壓下去的怒火好像有再次起來的跡象,溫繁在他更多質問前開口:“我本來想去看你的,今天剛跟媽說過,讓她看著孩子。”

“現在看你這麽煩我,我還是不去了吧。”

溫繁手指蜷縮,盯著自己膝蓋上放著的包包。

對自己的演技,溫繁還是很滿意的。

隻是不知道反饋在謝祁那邊,會是如何的回應。

謝祁出聲阻止:“過來吧,既然都買票了。”

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溫繁盯著手機,一時間迷茫到差點笑出聲。

好像有點知道,這男人到底是什麽性格了,可時常還是會被無語到。

孩子氣,傲嬌,明明期待卻又裝作沒有,甚至會逃避自己的情感。

外麵的沉穩和可怕都是假的,在情感方麵,謝祁好像一隻紙老虎。

溫繁這麽想著,打開包包,拿出小鏡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的頭發,這才自拍一張發過去。

“就這樣去見你,好不好?”

她又開始像前幾天一樣撒嬌。

謝祁很快回複,但依然是冷冷的:“不許退票。”

溫繁盯著這句話,笑了很久,但再次抬起頭時,臉上的表情又十分複雜。

她這次用的是喬安安的建議,將謝祁的興趣釣起來,在他動怒的時候又出現在他身邊。

主打的就是一個措手不及。

王嬌這次出事,溫繁要做的就是打消謝祁對她的懷疑。

隻有先讓謝家這邊穩定下來,才能更好進行接下來的事。

溫繁深吸口氣,又給喬安安和蘇南音叮囑好幾句,讓他們在國內一切小心。

……

與此同時。

傅南淵回到酒店,煩躁地解開自己的領帶,而後對著門口的鏡子端詳自己的臉。

平心而論,傅南淵並不覺得自己長得好看,但是外界似乎很喜歡將他和謝祁放在一起比較。

說他們都是桐城有名的鑽石王老五……

直到謝祁宣布結婚。

“我和你競爭這麽多年,你躲在家人身後,甚至還有個遺傳病當幌子,根本就是一個膽小鬼而已。”

對著鏡子,傅南淵喃喃自語。

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他不希望錯過,也因此,才希望溫繁能夠專心進行計劃。

“你回來了?”

房間內的女人仿佛剛察覺到傅南淵回來,妖嬈地走過來。

而傅南淵轉頭看她,眼底掠過一絲不可察覺的厭惡,才笑著說:“讓你好好在房間裏待著,怎麽跑過來了?”

趙明月笑著走近:“我擔心你啊。”

“在酒吧裏看到你和他正麵交鋒,我都著急死了。幸好那是我的地盤。”

傅南淵抓住趙明月作亂的手,認真端詳她的表情,才說:“你和謝祁是打算假戲真做?”

趙明月表情一僵,很快否認道:“我有什麽好假戲真做的,我和他連假戲都沒有。”

而傅南淵挑釁一笑,自己走回到沙發邊坐下,長腿交疊。

桌上放著的酒杯歪歪扭扭,顯然趙明月自己喝了一杯。

趙明月急忙走過來,手臂繞上男人的後背,小聲解釋:“阿淵,你要相信我。我和謝祁沒有什麽的。”

但在心底,一陣又一陣的心虛卻如同藤蔓環繞上來,心髒都開始發疼。

怎麽可能沒什麽,她和謝祁是青梅竹馬。

在早些年出國時,她努力的全部意義都是謝祁。

因為他們說,謝祁就算生病,就算總是在家裏,也一直很厲害。

冰冷的玻璃質感讓趙明月回過神來,看著傅南淵塞給自己的酒杯。

“你們趙家是怎麽發展起來的,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和謝祁之間的恩怨,你也很清楚。”

傅南淵讓趙明月坐下,順著她舉杯的動作給她倒酒,整個人紳士而優雅。

但偏偏他動作很慢,趙明月單手保持舉杯的姿勢,手腕已經開始酸痛。

可傅南淵沒說停止,她就無法放手。

傅南淵說:“趙明月,你別辜負你的家人,而趙家也別辜負我。”

放下酒瓶,他用一個空酒杯和趙明月的杯子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