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沈意如轉頭一看,臉色好看得緊。
她掛斷了電話,怒道:“你走路沒聲的?”
溫繁微笑:“這不是聽您罵我罵得正高興,不好打擾您嗎。”
沈意如鐵青著一張臉:“知道自己討嫌就別出來晃!”
“那可不行,”溫繁唇角弧度不減,“我還要和我老公一道去看婚紗挑婚禮場地呢,畢竟婚禮也算是女人生中比較重要的一天了,當然要我親自去挑了。”
沈意如對溫繁厭惡到了骨子裏,尤其是在老爺子調查過她的身世後,得知她出身海城貧民窟,全家人早就死絕了,連個願意管她的親戚都沒有,別說和謝家門當戶對了,大街上隨便拉個女孩子出來家世恐怕都要比她好百倍!
要不然,正常人家也難出這種滿肚子心機,一心隻想野雞變鳳凰的貨!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低聲道:“果然是有娘生沒娘教的賤種!一點教養都沒有。”
溫繁本來下了樓,正欲往廚房去,在聽到沈意如的話後,步子猛地一停。
她驀地轉眸,直直看向沈意如:“你剛剛說什麽?”
沈意如來翻著白眼就要再重複一遍,但話到了嘴邊,就觸到了溫繁的目光,
那目光冰冷鋒利,帶著如刀鋒般的銳意寸寸凝結,竟讓沈意如後背油然生出一股寒意。
她張了張嘴,方才那一句話卡在喉嚨,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一樣,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溫繁眸底一片如水涼意,開口:“謝夫人下次講話可得注意點,什麽教養不教養的,像謝夫人這樣背地裏嚼人口舌,恐怕才是真的沒教養吧。”
說這話時,她語氣依然柔緩輕和,沈意如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她是在罵自己,直到溫繁進了廚房,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個賤人,不僅敢瞪她,居然還敢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沒有教養?!
沈意如被氣的頭暈目眩,有心想把溫繁弄出來教訓一頓,但她猶豫半晌,最終也沒敢再去找溫繁的麻煩。
畢竟那個女人肚子還懷著謝祁救命的孩子,萬一下手輕了重了的鬧出什麽事,她到哪再變出個孩子來救他兒子?
而且,等孩子生下來,溫繁沒了用處,還不是任憑她揉圓搓扁?
沈意如壓下心頭火氣,憤憤哼了一聲,眼不見心不煩,幹脆出門找自己那一幫闊太太好友打牌去了。
溫繁慢條斯理的去廚房給自己熬小米粥,剛打開火,管家就匆匆忙忙進來,把她請出去了。
“少夫人,您有什麽需要,吩咐一聲就行,何必自己動手?”
管家讓廚師來給她做飯,又端出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這是老爺特意吩咐給您準備的安胎藥,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和補品,少夫人千萬要記得喝。”
溫繁“喔”了一聲,接過那碗中藥。
“那謝謝了。”
說完,當著管家的麵,她仰頭飲盡,又問:“謝祁呢?”
管家說:“少爺去公司了。”
溫繁毫不客氣的道:“打電話讓他回來。”
“這個……”
管家有些為難,“少爺今天有兩場會議要開,實在是很忙,不好去打擾……”
“這樣啊。”
溫繁似乎也沒有堅持的意思,聳了聳肩,“那就算了,你先下去吧,小米粥給我放點糖啊。”
管家急忙應下,本以為這就算完了,卻沒想到溫繁吃完了飯,隨意抹了抹嘴站起身,抬步就往外走。
“少夫人!”
管家嚇了一跳,立刻就要過來攔她,“您要去哪?”
溫繁挑眉:“去找我老公啊,你不是說他工作忙,但我今天也想去挑婚紗,所以我直接去他公司等他忙完,怎麽了?”
“這……這不太合適吧……”
管家顯然是被她的話噎到了,最終才說:“那少夫人情稍等片刻,我去問問老爺。”
溫繁不置可否。
她猜那老頭子給管家下的命令是盯住她,但對於他這樣的老狐狸來說,這些還嫌不夠,才會有昨晚傭人借著給她披毯子實則放竊聽器這碼事。
不過這大半天過去,他應該也發現竊聽器已經到了謝祁身上吧。
他心裏可能會有些懷疑,畢竟她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過巧合,要讓這老頭子放下戒心,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事,在那之前,他一定還會繼續試探她。
片刻後,管家回來了,躬身道:“少夫人,老爺同意了,不過鑒於少夫人您懷有身孕,昨晚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所以老爺為您安排了兩個保鏢貼身保護您,但請您放心,保鏢隻是跟隨,絕不會打擾到您。”
不出溫繁所料。
謝老爺子果然同意,大概就是想著先給她機會,再看她會不會露出點什麽不該有的反應,若是真把她在謝家看得太死,反而不好去查。
除了保鏢,管家還親自安排了司機護送她,一路來到了謝氏集團樓下。
溫繁下了車,信手指使其中一個保鏢:“去附近的花店給我買束玫瑰,要最新鮮的,賀卡上就寫,親愛的老公,工作辛苦了。”
說完,溫繁抬步往公司大樓走。
前台小姐沒見過她,見她帶著人就往裏走,急忙出聲阻攔:“這位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
溫繁隨意摘下墨鏡,露出一張不施粉黛卻美得驚人的臉,笑意盈淺:“我找我老公交流感情,應該不需要預約吧?”
她從包裏摸出隨身帶的結婚證,往傻眼的前台麵前一亮:“看到了嗎,謝祁,你們老板,昨天剛領的證,你應該稱呼我一聲少夫人。”
不止前台,連一旁的幾個員工都驚呆了。
有人戰戰兢兢小聲問:“可那位宋小姐……不是今天一早就來找謝總了嗎?”
“而且宋寧煙跟謝總不是好事將近,公關部都要準備發婚禮的通稿了……”
溫繁耳朵尖,聽到這麽一句,揚聲道:“通稿繼續發唄,反正隻是改個名字的事,不是麽,不過現在不發沒事,我今天來就是和我老公去試婚紗的,等拍了婚紗照,拿那個照片發。”
話音未落,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
宋寧煙剛從電梯裏出來就聽到這麽一句,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點,衝上前指著溫繁鼻子寒聲質問:“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