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拭塵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狩獵狩獵者”行為,打亂了不少人的計劃,甚至包括他自己。

施特勞的幾位座上賓在活動中喪命、樂園幾近半毀、入侵者的身份引起多方注意不說,更重要的是,安全貨運為接近“K”而與曲章琮合作,並且把黑狗送進樂園,現在黑狗又與入侵者關係密切,白星漠在曲章琮麵前說不清了。

這一晚,也讓久安的勢力圖表再度發生變動。

安全貨運白星漠遭遇福友會襲擊,兩者決裂;樂園倉庫與狩獵場活動,讓市政廳與福友會將整個施特勞集團列為鏟除目標。而後曲章琮與施特勞正式聯手,公然反對治安局禁藥令——二對二的存亡之戰即刻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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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夜視鏡保存下來的影像,讓錢金石不敢多看一眼,卻又不得不反複觀看。

畫麵中短暫出現的錄影設備加上阿甲從北千裏那裏得到的代號“藝術家”,種種跡象表明少女虐殺案遠遠沒有表麵上那麽簡單。治安總局重啟調查,此案又落回到錢金石手中。

當他再一次見到受害者之一的母親劉友玲,短短幾個月內,這位仍不到半百的女性頭發已然花白。麵容瘦削,但神情再沒有初見時的癲狂與激動,反而越發堅毅冷靜,敘述回憶之時條理清晰,隻有在想起女兒時忍不住哽咽。

“你們這次真的會查到真正凶手嗎?”劉友玲早已對治安局失去信任,讓她沒有拒絕錢金石會麵要求的原因,是因為錢金石和福友會救過她。

“我無法保證您多久會結案,但我可以擔保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一定追查到底。”錢金石說。

劉友玲看了他半晌,眨眼隱去眼中的淚水,點點頭說道:“好,我信你。也請你記得,就算治安局放棄,我也不會放棄,為了我女兒,也為了任何一個女孩不再遭遇我女兒那樣的悲劇!”

嘀嗒,嘀嗒。

窗外落下雨滴,打在治安局許久未擦的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跡。雨越來越大,將灰塵衝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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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水從早下到晚,讓多風幹燥的久安秋冬空氣濕潤起來,氣溫也一下子降了好幾度。

甘拭塵不喜歡冷,所以早早就打開房間裏的供暖係統,站在落地窗前觀賞雨景,給白星漠打電話問候“傷情”。福友會沒事前通知就搞襲擊,白星漠受到不小的心理創傷,據說事後把紅黛和甘拭塵罵了一個晚上,鬧著要辭職。

但白助理這回意料之外地沒有罵他,似乎是沒有什麽力氣罵了,隻是歎著氣問:“你讓我跟曲章琮要樂園,讓我把小黑狗送進去,好,我送進去了;結果你又去了,把整個樂園砸完了,自己也暴露了,你讓我接下來怎麽辦?你說,之前所有行動是不是白費了?我怎麽跟曲章琮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