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隻要告訴我們淨火現在使用的身份,阿虎先生就不會有任何危險。”北千裏向大猛保證,“您當然也可以選擇賭一把不相信我的話,但您不會的,對嗎?”

大猛望著如人偶一般的阿虎,咬緊了牙關。

“我會讓阿虎先生一直陪在您身邊,說不準您可以讓他想起些什麽也未可知呀。而這,隻需要您隻要給我一個名字就好——隻要一個名字。”

背叛,是大猛活到現在從未做過之事,即使他一直對那位隊長心存怨恨,也沒想過要出賣他。可是阿虎此刻就在麵前,北千裏隨時會為了逼自己開口而折磨他。

所以對方篤定他不敢賭,也不會賭。

“甘拭塵——他如今的名字,叫甘拭塵。”

大猛看到北千裏滿意的微笑尚未褪去之時,便露出訝異與震驚之色。很顯然,這個名字出乎意料。即使他立即就恢複平靜,大猛也在那轉瞬即逝的恐慌之中讀出了“不妙”二字。

這是以“甘拭塵”為開端的連鎖反應,席卷久安的四十八個小時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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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小黑狗!”

耳邊傳來似曾相識的焦急呼喚,黑狗緩緩睜開眼睛,再次恢複意識的時候,看到大猛鬆了一口氣的臉。他想起身,頭卻一陣眩暈,四肢也如同灌了鉛一樣不能動。

“你先別動,阿虎他……把你傷得不輕。”大猛充滿歉意地說,“對不起,我們的事情連累你了,要怪就怪我吧。”

黑狗轉動視線,打量陌生房間的同時,發現自己的脊背、雙手、雙腿,分別被皮帶扣牢牢地固定在椅背、扶手和椅子腿上。不信邪地掙了半天,紋絲不動,反倒是被阿虎打傷的地方使不上勁兒了。

他暴躁地大叫,太陽穴的青筋都突出來了。

疼痛算不得什麽,挫敗感更讓他惱怒。

大猛不禁感歎這小狗真是勝負欲太強,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以黑狗被淨火親自訓練出來的身手,就算打不贏也能跑得贏。

“阿虎,你也認識?”黑狗突然問。

大猛一愣,“我當然認識,他是我和淨……和你甜哥的隊友,難道你……?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就那麽認識的。”黑狗不擅長描述和解釋,幹脆就略過詳細過程。

“為何你不早說?!”大猛又激動起來,脖子上的項圈開始發出警報,他不得不強迫自己穩定情緒。

黑狗理所當然地回答:“答應阿虎了,不能說。”

大猛怔了半天後發出苦笑,“你倒是嘴巴夠嚴。”可目前這種情況下,這恐怕會讓他吃很多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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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從來沒想過,自己與阿虎的對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實現。

他喜歡阿虎,像喜歡阿擇和小螃蟹那樣喜歡。

在二十多年弱肉強食的拳手生涯裏,對黑狗沒有敵意且心懷善意的年長之人寥寥無幾,不僅如此,他還是小螃蟹朋友的朋友,所以格外讓黑狗覺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