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直認為最好不要及時享樂。但真的是這樣嗎?
哥倫比亞大學的市場研究員拉恩·基維茨(Ran Kivetz)發現,一些人沒法及時享樂。他們用工作、美德或未來的幸福不斷地推遲快感。但最終,他們會為自己的決定感到後悔。基維茨把這種情況稱為“高瞻遠矚”——其實就是“好高騖遠”,不過換了個好聽的說法而已。就像我們看到的,大多數人都是目光短淺的。當獎勵的承諾擺在眼前的時候,他們沒法把承諾當作即時的快感。那些受“高瞻遠矚”折磨的人則習慣於看得更遠,而看不到屈服於**時的快感。這個問題其實和“目光短淺”一樣嚴重,最後都會帶來失望和不快樂。
對那些無法對**說“好”的人來說,他們屈服**時需要的自控力,和我們抵抗**時需要的意誌力一樣多。隻有用這一章提到的策略才能搞定這些人。那些“高瞻遠矚”的人和大多數“目光短淺”的人不一樣,他們必須預先做出放縱自己的承諾。比如,在兌換信用卡獎勵積分的時候,你可能會選擇換取禮物,而不是返還現金。如此一來,你就會迫使自己花錢購買奢侈品,而不是把錢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但是,你還得保證你拿到的禮品不會被扔進抽屜裏積灰——你總覺得還沒到用它的時候,所以把它一直放在那兒。)你也可以像那些不想向即時滿足感投降的人一樣,改變觀念,幫助自己做出更好的選擇。“高瞻遠矚”的人需要把放縱視為一種投資,而不是隻關注這麽做的損失。你可以想象一下,你過一段時間能得到多少歡樂。你也可以把放縱當成恢複精力、繼續工作的必經之途。(賣家們對人們的這種需求了如指掌,他們樂於把奢侈品設計成減少消費者罪惡感的樣子。)當你想到今天的決定會影響自己未來的幸福時,你還得想一想,如果你今天不這麽做,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我承認,有時候我也會有點“高瞻遠矚”。當有必要提醒自己去放縱一下的時候,我就會想到那瓶我珍藏了5年的香檳酒。那瓶酒是我拿到獎學金進入研究生院的時候,我的老師作為禮物送給我的。當她把酒和一張賀卡遞給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不應該當場打開這瓶酒。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在研究生階段取得成功。而且在我看來,入學是我需要跨越的第一個坎。我告訴自己,等我到斯坦福安定下來之後,再來喝這瓶酒。所以,這瓶酒跟著我一起從波士頓來到北加利福尼亞。我在心理學係安定下來了,但總覺得還沒到喝這瓶酒的時候。我沒有舉辦任何慶祝活動。或許,合適的時候是我研究生一年級結束的時候,或者是我發表第一篇論文的時候。
後來,那瓶香檳酒又跟著我搬了4次家。每次我把它包起來的時候,我都會想,隻要我跨過了下一個障礙,我就會覺得應該打開它了。終於,當我終於提交了博士論文,拿到了學位證書後,我打開了這瓶酒。但那時候,酒已經沒法喝了。當我把酒倒進水槽的時候,我發誓以後絕不會再這麽浪費酒了,也不會再浪費任何一個慶祝成功的機會了。
深入剖析:為了你自己好,你是不是太“高瞻遠矚”了?
你是否有過這樣的感覺:因為總有更多的事情要做,似乎沒辦法放下工作休息一下?你是否對花錢產生了太多的罪惡感和焦慮感,以至於除了購買生活必需品,你覺得自己很難再去買別的東西?你有沒有回頭看過,自己是怎樣花費時間和金錢的?你會不會希望當時你能更關注即時的快樂,而不是總去推遲享受?如果是這樣的話,試一試本章提到的意誌力實驗,把它們當作放縱自己的方法。(別再試著推遲了,好不好?)
寫在最後的話
當我們思考未來時,我們能預測到未來的自己和想象中有什麽不同。未來的獎勵似乎並不那麽有**力,所以我們選擇了即時的滿足感。我們無法預測自己會怎麽受到**、怎麽被分散注意力,所以我們無法堅定自己的目標。如果我們想做出更明智的決定,就要更好地理解和支持未來的自己。我們還需要記住,為現在的行為承擔後果的,看似是未來的自己,實際上還是我們自己。未來的自己會對我們現在的付出感激不盡。